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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激活狀態,黎止身體上的不適癥狀又去而復返,眩暈反胃,他面前漸漸開始出現三個俞逢。“你怎么了!”俞逢連忙扶起身邊明顯開始搖晃的黎止。“這里的味道……”黎止徒勞地晃了晃腦袋想要保持清醒,“太難聞了?!闭f完,失重感像是厚積薄發似的襲來,黎止完全不可控地向前踉蹌了半步,俞逢穩穩地把他架住了,入手是一把勁瘦的腰。“今晚先到這里吧。我看他有點撐不住了?!?/br>兩人將黎止托出密道入口,小心地把入口門拉上,再將地毯覆平齊整。拉曼有點局促地握住了神志不清的黎止的右臂,眼睛盯著俞逢,“我送他回去,你先回去休息吧。”俞逢將黎止的左臂繞到自己的脖子上,右手扶住他,做出一個省力的架人姿勢,聞言有些不解,“我來吧,我就住他對面?!?/br>拉曼欲言又止,執拗地扯著黎止的一條手臂不松開。看著黎止這副模樣,俞逢從拉曼的表情里咂出不對味兒來,他心中瞬間了然,一股嘲弄的情緒毫不掩飾地爬上眼角眉梢,他對拉曼扯出了個惡意的笑:“你想什么呢?”黎止還殘留著一些神智,掙了掙自己的右手,指向了俞逢。拉曼明白他的意思,只得放棄??粗藬v扶著離開的背影,沮喪于黎止的選擇又不甘于被俞逢看穿。黎止的情況其實很糟糕,俞逢從他襯衣布料下灼熱的體溫就能感受出來,回到房間時,他的呼吸已經明顯紊亂,蒼白到無生氣的臉,現在卻染上一層病態的酡紅。“黎止,黎止,你還清醒嗎?”黎止睫毛半掩的灰瞳晦暗不明,俞逢不得不出聲確認。突然,他聞到了。那股若有若無的甜膩香氣。“他應該是放在我身上……”黎止聲音很輕。“放在哪里?”俞逢開始翻找他的衣服口袋,衣物布料與皮膚摩擦帶起的輕微刺激讓黎止感到格外不適。“沒有。”像是傳染,俞逢開始莫名地頭昏腦漲,“他給過你什么東西嗎?”黎止費力地轉動凝滯的大腦,隱隱約約想到一個模糊的可能性,“匕首,我在密室的書桌上……拿了一把匕首?!彼孟袷謪拹鹤约哼@種拖沓的尾音,想要強行做出正常的模樣。俞逢聞言掃視了一下黎止的全身,隨后抬手撩起黎止白襯衫的下擺,露出了一小截狹窄的腰線,昏黃的燭光像是為原本蒼白的皮膚染上了幾度溫熱,側腰弧線旁,附著一把冷兵器,金屬制的冰涼匕鞘順著腰線一半伸入到褲子里。俞逢呼吸一滯,關注點完全偏移了。察覺到黎止在輕微顫抖,他才如夢初醒。以為是黎止感到冷,他立刻將匕首取出,將下擺恢復原狀,但那一小片惑眼的白色卻還揮之不去。俞逢湊近,用手扇了扇匕首,輕嗅帶起的風,果然一股甜膩氣味直沖鼻腔。他走到窗邊,將匕首置于窗臺,又將窗戶關閉。此時臥室中的隱患已經排除,只剩一片昏黃燭光與滴答作響的鐘表,和在床上呼吸不穩的黎止。俞逢想起了架著黎止回來的路上,他隔著襯衫能感到自己左手手掌中握著的那一小截手腕,有些細瘦,有些病態的燙。俞逢覺得自己有些眩暈。他暫且不清楚那無色的甜味氣體的作用是什么,但從黎止緊皺的眉頭和額頭上那層細細的薄汗來看,可能不會很好過。他慢慢靠近床,想要坐下緩解一下難以忍受的失重感,卻在看清黎止的表情的那一刻屏住了呼吸。那人喘息不止,眼角飛起一層薄紅,無意識地蹭著暗紅色的床單,眼睫濕漉漉地往俞逢站著的方向看了一眼。就這一眼。帶著無限的煽惑,像是黎止的完美面具裂開的一道細小的縫隙,里面是甜美的跗骨劇毒。俞逢腦內“嗡”地一聲響。理智在被啃噬。黎止的眼睫上的淚水終于滑落了,暗紅色的床單被濡濕了一點。俞逢吻上黎止那淡色的唇時,那微涼的觸感才喚回一點可憐的神智。太可怕了。神智完全被本能攫取了。吻越交纏越深,近乎撕咬的力度,極度敏感的口腔上顎被試探地噬舔了一下,立刻引起了靈魂深處的戰栗。俞逢已經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沖動燒灼著他的自制力。手游走向下,死死地握住黎止的腰,那甜味氣體好像把他的施虐欲也放大了,手下的撫摸帶著力度,在蒼白的皮膚上留下無數曖昧不清的紅痕。不知道是恐懼還是情欲而激發的戰栗,黎止泛紅的皮膚在俞逢手掌中細微地顫抖著。俞逢望著黎止,汗濕的鬢角,凌亂的碎發,看到那雙優雅冷漠的眼眸時,俞逢終于在沸騰的情欲里找到了一點現實的石路。黎止的瞳孔微張著,完完全全是渙散的。他表情機械地輕聲呢喃著什么,俞逢側耳湊近他的唇邊才聽清,“對不起……對不起……”語氣中有種一觸即碎的脆弱感,無數聲不斷重復的道歉的最后,是無望無助的兩個字--“救我……”黎止的這一聲夢囈猶如蚊語,細微發顫,卻驚雷一般炸響在俞逢耳邊。像是從綺麗迷夢中驚醒,他愣了一會,又嘆了口氣,彼此間呼吸的溫度仍舊灼熱,但那渙散的瞳孔讓他狼狽地從神志不清的黎止身上退開。他深吸了一口氣,將沖動強行吞了下去,一記手刀,干脆利落,切在了黎止的側頸。這種直接作用于大腦神經的藥品,不清楚緩解途徑,只能暫時先讓黎止徹底失去意識。混亂的低聲呢喃終于停止了,俞逢在床邊望著昏迷的人,沉默地立著,黑衣黑瞳與靜謐的夜色幾乎融為了一體。第五章020530面具又是那個葡萄架,又是那個有著通透陽光的午后。那個沉默的黑影又出現了。他在對著那個黑影大聲呼喊。內心急切,那個背影仍然無動于衷,像是用石料雕刻成的葡萄守望者,沒有回頭的能力。完全不合邏輯地,架上色澤飽滿的葡萄變成了一顆顆圓滾滾的人頭,爭先恐后地跌落在地,蝗蟲般涌向那個黑色背影,瘋狗爭食一樣,圍繞著撕咬著沉默的守望者。他眼睜睜看著背影被撕扯成千片萬片,身體卻被禁錮在原地不能動彈。他極度悲傷又劇烈憤怒。激蕩不止的情緒將他從夢境中扯出來。窗外一片陰沉,破曉的光被灰色云層束縛,掙扎著想要刺穿陰郁的擋板。黎止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夢中極端負面的情緒,還殘留在胸口,堵塞得隱隱作痛。同樣隱隱作痛的還有脖頸右側,他想要下床走到鏡子旁一探究竟。腳掌接觸柔軟地毯的一剎那,所有的痛覺通路好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