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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長相辭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9

分卷閱讀29

    儀并不覺大礙,此時腹中作痛,宋景儀一時不備,咬牙隱忍。

“宋將軍?”沈寄望還抓著宋景儀的袖子,腿肚子發軟,見宋景儀停了腳步,偏頭詢問。

宋景儀等那疼痛慢慢消下,方松了口氣,“你且把衣裳理了。”

沈寄望臉上生熱,低頭撫弄襟口,復又貼按鬢角。

他弄了片刻,才察覺宋景儀這話外的調笑之意,恍然大悟,停手急道,“宋將軍,你何時也愛這唇齒之戲了,可跟紹卿哥學不得!”

宋景儀笑容淡了淡,并不回話,只先行而去。

“哎,宋將軍!”沈寄望忙又拉住他,卻訕訕不語。

“你拉著我作甚,不想進去?”

“宋……將軍,你與我紹卿哥……你們……”沈寄望吞吞吐吐,最后索性伸出兩根食指相對一碰,做了個最俗鄙的手勢。

宋景儀倒被他逗得一樂,繼而泛上幾分酸楚無奈,他用手指細細摩挲小腹,低低嘆道,“他人見一碧千里,本人怨群峰蔽日吧。”

沈寄望一時沒聽明白,抬頭看他。

宋景儀一身黑衣,周身冷瑟。

沈寄望聽得宋景儀的語氣,分明涼如霜露,不由惶惶,不忍再問。

一輛雙輪馬車立在院中,拉車的兩匹馬高頸鐵蹄,正是銅雀雪雁。

一人立在馬邊昂首張望,遠遠見兩人踏進門來,平日里清冷肅然的臉上浮起淡淡欣喜,

一雙眼睛登時越發明亮起來。

“張贊!”沈寄望咧嘴就笑,卻見張卓然朝自己跑了過來,全然失了儀態。

張卓然抓住沈寄望的手,便往自己懷里帶,接著想起周圍人來,急忙停了力反往外推了推。

沈寄望原是怯慌著往后退了一步,見張卓然還在拉自己,便索性豁出去往他懷里撞,沒料想張卓然半道改了主意。

于是變成兩人拉扯著在原地來回了幾步,倒像是推搡置氣似的。

有人低低嗤笑,那少女正從馬車里跳下來,捂著嘴巴抖肩,阿柒。

沈寄望氣得嘴一撇,就要掙開,張卓然這才壓著他脖子將他往自己懷里一按,半晌不讓他動彈。

張卓然到此無話,沈寄望再度紅了眼眶。

阿柒搖搖頭,不笑了,倒是也有些動容,催促道,“二位,快去車里再好生敘別情吧。

她走到宋景儀身邊,遞出斗笠與粗布斗篷。

宋景儀推開她要來服侍的手,淡淡道,“我自己來吧。”

夜色仍濃稠如墨。

守城門的士兵不曾料到,這種時刻還會有人想要出城。

只見那拉車的兩匹馬毛皮油亮,高壯威武,一眼便知不是俗物。車夫頭戴斗笠,身披灰袍,倒是無甚特別。

“車上何人?可知城門已閉,禁止出入?”

“哎喲好哥哥,”只見一只纖細手掌拉開車簾,探出一張嬌俏面孔,單邊挽髻,略施粉黛,笑得討喜,“你說這大半夜不讓人安生的,還有哪位爺?”

“柒姑娘。”守衛點頭致意。

葉紹卿在京中是如何的名聲赫赫,他到何處風流戲耍,貼身的婢女阿柒總是伴在身側的,是以多數人都識得這個俏麗伶俐的姑娘,不敢輕易得罪的。

“敢問葉大人出城是為何事啊?”守衛好聲好氣地問道。

阿柒嘆了口氣,故作無奈道,“我們家大人興致上來了,要去后湖看日出,在攬勝樓上啊,和張畫師作一幅紅日映水圖!”

說罷,她從懷里掏出葉府的令牌,銅身鎏金,一面鏨刻雙龍騰云,另一面上的金字,可是皇帝親筆落款。憑這枚令牌,葉紹卿連宮門都是隨意進出的。

“我知曉官爺們難做,便將這牌亮一亮,你們也好交差。”

守衛本就不敢攔,見阿柒示了御賜的令牌,連連稱是,“不日靈昌公主出嫁,這進出就難免查得嚴了些,小的知葉大人體恤我們,斗膽讓小的向葉大人請個安可好?”

阿柒冷冷一笑,“我家大人正下棋呢,吵了他思路我可不替你們說情。”

那守衛陪笑作揖,并不松口。

阿柒哼了一聲,掀開簾子讓開身。

里頭白衣抿茶的,是張卓然,對面那人撐著下巴,寬袖掩了大半臉面,車內燈光昏暗,瞧那著裝身形,倒是頗像葉紹卿的。

那守衛還想把燈往里頭送送,“葉紹卿”手中棋子重重磕了棋盤,冷哼一聲。

守衛不敢再探,不住賠罪,退下車去。

“學得不錯。”阿柒贊賞道。

沈寄望長吁口氣,倒在桌上,將那棋子拂了一地,“可駭死我了。”

張卓然面上松懈,將他拉到自己身邊。

阿柒想了想,復又探出頭去,對著宋景儀道,“宋將軍,與我換換吧,將軍奔走一夜定是疲了。”

“不必,”宋景儀搖頭,“你未必駕得住這兩匹。”

他戴著斗笠,阿柒并看不清他表情,聽他言語如常,還輕看自己馬術,不由心中也有些置氣,便應一聲退回去了。

宋景儀背脊微曲,停滯片刻靠回車上,不易察覺地輕聲吐氣。

腹中隱隱作痛,雖不算難熬,但時強時弱,如密針深刺,擾人心神。宋景儀暗疑孩子不好,但銅雀雪雁好容易得了次撒蹄兒的機會,他雙手勒韁,騰不出手來安撫腹中胎兒,只好驅馬提速,好盡快將張沈二人安然送遠。

岔口有第二輛馬車靜候。

葉紹卿安排的這輛簡陋的馬車,才是真正將張卓然和沈寄望送去二人所商之處的。車夫是雇的清白村夫,全憑張卓然差遣。

而阿柒和宋景儀還將葉府的馬車駕往后湖,掩飾張沈二人真正去向。

四人作別,反向行轅。

靈昌公主仍在深宮摟著嫁衣酣睡,而駙馬早已悄然與冷面畫師遠走高飛。

“宋將軍?”阿柒輕拍宋景儀小臂,“將軍大病初愈,萬萬不可勉強,還是進車里吧。”

“想他二人已走得夠遠,我們可回程了。”阿柒接下宋景儀手里韁繩,“奴婢駕車。”

宋景儀這才發覺他方才痛而疲憊,竟睡了一會。

天邊吐白,疏淡金色落在宋景儀臉畔身側,阿柒才看清他鬢角脖間細密的汗水。他斂目養神的時候,濃密的眼睫也沾染了晨光,矜貴靜好,偏又眉頭輕蹙,無端惹人愛憐。阿柒見他分明不適,便推醒了他。

宋景儀方一動,便覺腰腹酸沉,仿佛下半身被釘在這車上。他暗道不好,不再強撐,道謝往車中而去。阿柒見他行動不便,便伸手托了他一把,才覺他手心也是涼透。阿柒心中不解,卻見簾子已被宋景儀放下,便閉嘴不語。

腹中的疼痛已然劇烈起來,不時翻攪,孩子的動作竟清晰得很。宋景儀撐著車壁,伸手探進衣內去解那腰封,待那桎梏一松,宋景儀悶哼一聲,捧住那處微隆。

窒悶雖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