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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容顏即使近距離看也依舊是完美的。 神的這具皮囊不錯。 他看起來很溫和,但是動作卻是強勢的,不容許人拒絕。 詩人注視著顧以安, 給她帶上了玉佩。 顧以安避開了他的視線, 看向了一側巨龍震動的雙翼。 每一次巨龍的雙翼的揮動, 就是云氣的一次擾動。 詩人的手一松, 玉佩滑入了衣領內,與肌膚相觸,令顧以安感受到了某種涼意。 詩人道:“這個玉佩的名字叫同心。心意相共,永結同心的同心。” 他的聲音溫潤,像是能把言語浸入人的心里,讓人以為他說的都是真的。 顧以安終究還是退后了半步。 她詢問眼前的詩人。 “陸子澤,你為什么要跟進來?” 她想問的是,為什么他總是跟著她,為什么他總是對她很好。 顧以安想知道原因。 詩人聽了這句話,他困惑道:“賭徒小姐,是這個人讓你討厭了?” 詩人的態度是死不承認,他就不知道陸子澤這個人。 顧以安道:“……沒有。” 她的確也不討厭他。 哪怕知道他做過的事情,也很難討厭他。她可能是瘋了。 “那我們不聊起他。” 詩人試圖轉移顧以安的視線。 他邀請道:“賭徒小姐。你覺得無聊了?不如我們去上面看看風景?” 巨龍早已飛過矮山,穿梭云霞間,肆意在天空翱翔。 他們站在龍背上,龍背寬敞,人可以眺望遠處的景色,但龍翼揮動,阻隔了一部分的視線,并不好觀賞下方的景色。 詩人說的上面,指的是巨龍的腦袋上。 顧以安沒有什么賞景的心思。 她看著詩人,心里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什么別的情緒。 他即使被她拆穿了也還是不承認。 顧以安選擇了沉默。 詩人就當她是默認了。 他單手環過顧以安的腰,再次將她橫抱起,飛上了巨龍的腦袋上。 巨龍仿佛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動靜,它的腦袋保持了平穩。 他們來到了巨龍的腦袋上。 詩人放下了顧以安。 但這回顧以安不得不伸手抓住了詩人的手臂當做依靠了。 因為,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太高了。 高到讓人心生畏懼。 不過,還是和在龍背一樣,顧以安并沒有感受到氣流的沖擊。 當巨龍穿梭云層里,她能看到撲面而來的云霧,卻感受不到一點霧氣。 顧以安俯瞰下方,河流成了細線,群山不過是螞蟻大小的點,草地昏黃連綿一片。 當知道天地多么遼闊寬廣之時,有些事情就無足輕重了。 顧以安俯視著下方,心里想著,這就是神眼里的他們嗎? 祂看到的地方太大了,大到會讓祂忽視里面的人類。 因為人對于祂而言,太渺小了。 如果不是足夠有趣,祂興許不會投過去一點注視。 所以她所疑惑的問題也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神需要的是她足夠有趣。 詩人溫和地詢問:“風景如何?” 顧以安聽到了他的聲音,她松開了自己那只一直抓著詩人手臂的手。 她往邊上走了一小步,抬手感受了一下周圍。 當她的手遠離了一定的距離,她感受到了風。 她也觸碰到了云霧。 巨龍穿過云層。 顧以安又看了看下方的景色,她的臉上有了極淺的笑容,她道:“很漂亮。” 巨龍掠過云層,在天上拖出了長長的云,那些痕跡似乎宣告了巨龍曾經來過這里。 巨龍似乎是飛到足夠遠的地方了,它帶著顧以安和詩人在天上轉了一圈,重新飛往矮山方向。 顧以安收回自己看風景的目光。 她還沒有忘記自己是在玩游戲需要闖關。 這一局的通關方式是打敗惡龍? 顧以安遲疑了一下,把詩人剛給她帶上的玉佩摘了下來。 她一個人殺死惡龍很難。 也許有別的辦法。 也許這個辦法對方已經送到了她的手上。 她握住繩子的一端,伸手讓玉佩陷入氣流之中。 她忽然道:“如果我扔了它會發生什么?” 顧以安之前一直在安靜地看著下方的風景,她突然有所動作,自然是引起了詩人的注意。 詩人注視著顧以安的一舉一動,但他沒有阻止她,只是看著她摘下了玉佩。 詩人目光溫柔地看著她,道:“也許你會后悔。” 顧以安冷靜道:“我不會。” 無論發生了什么。 神都不會真正死亡。 顧以安松開了手,玉佩被氣流一攪,轉眼就落入了下方的云層中。 詩人看了眼玉佩下落的地方,他笑了笑,依舊溫柔,仿佛有著情意,道:“賭徒小姐,期待我們的再次相遇。” 詩人追著玉佩而去。 他下去得果斷,云層遮住了他的行蹤。 站在龍的腦袋上的人看不到他突然消失的身影。 顧以安看著詩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 她知道那個人又完美的掩飾了過去。 她看不到他的消失,那他就可以承認自己不是陸子澤。 只是神的馬甲那么明顯,祂承認和不承認有什么區別? 在詩人跳下去之后。 巨龍發出了一聲吼。 那吼聲傳入到顧以安的耳朵里,她不知為何聽懂了它的話,巨龍在問她,去哪里。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能指揮巨龍? 詩人已經消失了,但是他的消失并沒有帶來游戲的通關。 也許詩人不是這個游戲本身的角色,惡龍才是? 那他們的通關的地方,應該是在那座矮山了。 顧以安想了想,抬高音量道:“回酒館。” 她先把其他玩家接過來。 她的聲音飄散天地間。 巨龍吼了一聲,回應了顧以安這句話,它答應了。 因為詩人的離開,狂風沖擊著顧以安,她有些站不穩,只能坐了下來,任憑狂風在她耳畔呼嘯。 小棺材不知何時滑出了顧以安的口袋。 那一刻,風聲弱了下去,不再寒冷得仿佛要刺入進人的骨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