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道……“看來沛南還真是只關著你,什么都沒告訴你啊!”中年男人似乎很是松了一口氣,同情的看著齊多米,齊多米心里的不安越發強烈起來,而隨著中年男人的告之,齊多米才知道自己這相當于被軟禁的一個月內,外面到底都發生了什么事。齊多米還在宮里的時候,當時月澤國的皇帝還叫楚熙,荒yin昏庸無道,加上連續三年的旱災,百姓顆粒無收,怨聲載道,而皇宮內依然歌舞升平,皇帝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把美人尋,后宮男男女女各色美人已有千余,依然滿足不了皇帝的心。而所謂叛軍,在被皇帝下令處死而假死遠逃西南邊境的王爺楚烈的帶領下,很快成燎原之勢,一鼓作氣打到了皇城。齊多米逃出來之前,叛軍正滿城散布即將攻城的謠言,守軍和百姓不戰而降,在之后更是大開城門迎接叛軍,皇帝在寢宮內自縊而死,后有忠心的太監怕皇帝尸體被凌辱,一把火燒了寢宮,等火滅了的時候,已經分不出哪具是皇帝的尸體了……楚烈順利即位,斬殺jian佞,大赦天下,封賞有功之人,而其中功勞最大的,莫過于替楚烈南征北戰無往不勝的梁家叔侄二人——梁維信,梁沛南。二人乃是七年前,被聽信讒言的皇帝斬殺九族的梁維義將軍的弟弟和兒子,在那場浩劫中,梁家上下一百七十余口盡皆枉死,只有當時在邊關駐守的梁維信與梁沛南在部下的拼死保護下逃過一劫,而后輾轉與楚烈匯合,成就此大業。“我已經老了,這鎮國大將軍的位子,遲早是沛南的。這大好前程,齊公子也不想沛南自己把自己給耽誤了吧?”齊多米此時卻滿腦子都是梁維信說的,有個太監,一把火點了皇帝寢宮,為皇帝陪葬了,不用想他也知道,那肯定是沈清河。“師父……”齊多米捂著嘴,泣不成聲,梁維信一臉尷尬,不明白自己哪里說重了,讓齊多米這樣哭。“咳……齊公子應當是聰明人,男人與男人,不會長久的。言盡于此,告辭?!?/br>兩人不再管齊多米,站起身來,少女走過齊多米身邊還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就出去了,而梁維信落后幾步,等少女出了門才又說道:“沛南與楚瑤公主的婚事已定,齊公子若不嫌棄,到時候可去喝杯喜酒。”齊多米剛得知師父的死訊,此刻又被告知梁沛南的婚訊,心中大慟,他勉強笑道:“不必了,我本來也準備離開汝陽城了,賀禮我會叫人送到府上?!?/br>梁維信看他一眼,不再說話,搖著頭出了門。轉眼鬧哄哄的小院又只剩下齊多米與梁樂兩人,梁樂小心翼翼的進屋,走到齊多米身邊,問道:“已經中午了,公子可想吃點什么?”齊多米不語,定定的看著梁樂,梁樂知道兩人瞞著的事情被齊多米知道了,心中羞愧,急道:“小將軍不是故意騙你的,他怕說明自己的身份會嚇跑你,才一直瞞著,小將軍他……很喜歡你?!?/br>“梁樂,那盆蘭花,你幫我養著,等阿南大婚的時候,你幫我送給他吧?!?/br>“公子……”“我想見阿南,你能幫我找他來嗎?”梁樂猶豫半天,道:“小將軍肯定被將軍關起來了,不過我可以試試,公子你不要出去,在這等我回來。”見齊多米點頭應了,梁樂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出門前還不忘小心的鎖好院門。齊多米站起身,在院子里慢慢走了一圈,看他收拾整齊的花草,移栽的蘭花,和梁沛南喝過酒的石桌,和梁沛南玩鬧過的走廊,昔日的歡聲笑語此刻都變成一根根利劍,毫不留情的朝著心臟插去。他找出一些紙錢,朝著皇城的方向跪著燒了,末了將出宮時候的小包袱再度收拾好,牽著小毛驢,砸開院門,走到了外面的長街上,街上人來人往,沒有人在意他從哪里來,到哪里去,他就這樣一步步,消失在了人海里。轉眼間來漠北已經半年多了,齊多米還是不能適應這邊的氣候,動輒刮起大風,漫天的黃沙劈頭蓋臉灑到人身上,回家之后抖一抖能落一地沙子。而土地貧瘠,氣候惡劣,齊多米試著種的花草幾乎死了個干凈,讓他沮喪不已。“早知道就還是去江南了?!饼R多米縮在屋里,看外面紛紛揚揚的大雪,自言自語道。自從來漠北,他就大病小病不斷,所幸附近有個還算好的大夫,也沒有鬧出更大的毛病來。這種天氣他是萬萬不敢出門去的,若是生病又是一番折騰,雖然鄰居胖嬸人很好,里外頗多幫襯,但到底麻煩人家太多次,齊多米也不太好意思。半年前的一切被他深深的埋在心里,刻意讓自己不再想起,如同六歲那年那場撕心裂肺的疼痛過后,他開始了十來年的暗無天日的宮廷生活,而半年前的痛,則讓他再不敢奢求愛,只愿在這邊陲小鎮了此殘生罷了。第二天風雪都停住,難得的晴天,齊多米見米缸內的米所剩無幾,菜也沒有了,便里三層外三層裹得嚴嚴實實,出門去買米買菜。路過告示牌,見圍了好些人在念著什么大將軍、勝仗之類的字眼,到底壓不住心里的掛念,走了過去。“小齊,出來啦?”相熟的包子鋪老板笑瞇瞇的跟齊多米打招呼,那是個和藹可親的老人,齊多米也愿意和他說話,便走到他跟前,好奇的問:“李叔,大家在看什么呀?”“你說新貼的告示嗎?是朝廷派人來貼的,說是那個很有名的,小梁將軍,打仗受了重傷,怕是治不好了,但是有個掛念的親人沒見到,希望那個親人看見告示能回去見最后一面。嗨,真是可憐啊……”“是啊,小梁將軍可是大功臣,年紀輕輕的,可惜了……”“轟”地一聲,齊多米腦子里似乎有雷炸開,后面老李頭和圍觀的人再說什么他已經聽不見了,滿腦子都是梁沛南受了重傷,治不好了,快死了……他渾渾噩噩的離開告示牌,什么東西也沒買,兩手空空的回了家。他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不住地發著抖,一顆心似乎被人硬生生抓出來再捏碎,疼得無法呼吸。梁沛南……梁沛南……阿南……他無意識的喃喃念著梁沛南的名字,突然意識到就算自己逃到天涯海角,這個溫柔的笑瞇瞇的青年,也根本無法從他的生命里挖出去,就像是見過了這樣燦爛的陽光,其余任何燈火都已經不能再吸引他。好不容易冷靜一點,齊多米擁著被子坐起來,決定回去一趟。不管告示上說的那個掛念的親人是不是自己,就當是朋友,再去見一面吧……皇城離這里約莫半個月的路程,梁沛南受傷起碼也是半個月以前的事情了,齊多米不敢再耽擱,立刻起身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