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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佳色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

分卷閱讀10

    帝和曹家的小女娃在高臺上相互推托的模樣,自是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只是一場輕松的宮宴,小皇帝卻將自己的態(tài)度喜惡表現(xiàn)得如此明顯,實在是引眾人猜疑,更讓人不自覺去猜想朝中幾位權臣的心意。

    司馬衍盛情難卻,無憂勉為其難地笑笑,最后只好坐到了他的身邊。好在她今年不過十歲又一。既然年紀尚小,她權做出一副懵懂女娃的模樣,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開懷。

    旁人見她笑得如此沒心沒肺,一雙眼只用心看臺下的賽場,倒也歇了關注他們的心思。

    這么放眼一瞧,就見臺下有十余名騎手緩緩駕馬,正在陸續(xù)進場,那其中除了王郎君等建康兒郎,確是也夾雜了數(shù)張素未相識的生面孔。

    司馬衍見她的目光一味地望著場下,遂出言道,“無憂,可知去歲至今朝的襄陽收復戰(zhàn)么?”

    為抵擋北方羯人石勒創(chuàng)建的趙國,陶公陶士行在近兩年來多用奇謀,終于在今年春一舉攻下了樊城,后又收服了新野,繼而在數(shù)月前,陶家各部成功將荊州北大門的襄陽收服歸晉。

    此戰(zhàn)告捷,晉國上下人心大定,歡欣鼓舞。

    無憂扭頭笑道,“自是知曉!陶公之威,聲震海內(nèi)。無憂雖是女子,卻也敬佩得很呢!”

    “那你今日一定會格外高興了!”司馬衍笑著向臺下指道,“這回陶公命部下回來述職。剛好趕上了今年的重九宴,陶公部下的郎君們便也紛紛出席了。其中有些適齡的,此時就在場中躍躍欲試,準備于戲射上一舉奪魁呢~”

    “真的?!”無憂一聽場上的生面孔是陶家軍,更將脖子抻長,直往看臺下面瞧。

    她在這面看,司馬衍就在旁邊一個不落地介紹,將無憂聽得連連點頭。

    陶家軍果然軍威肅整,深受愛戴。每上場一位,便博得全場的熱烈呼聲。

    等到最后一名騎著棗紅馬的小將出場時,全場無論男女,忽地爆發(fā)出一陣震天的聲響。

    無憂的目光也忙向那來人望去,可甫一觸到那人的身形,她便不由自主地瞠大了眼睛。

    只聽得雷鳴般的歡呼聲中,司馬衍道,“無憂你瞧!最后那個,便是陶公的小弟子,名叫桓崇的。別看他年紀雖小,在襄陽這一仗中卻是立了汗馬功勞?!?/br>
    無憂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喃喃道,“桓...崇...?!”

    司馬衍見無憂似有興致,他停了一下,又饒有興味道,“這名字很熟悉是不是?”

    “我聽說,前陣子建康城中有幾首歌謠廣為流傳,其中那首少年只身赴建初寺為父報仇的,說得就是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臨到過年,昨天突然生病了,一整天吃過藥腦子都昏昏沉沉的。剛才終于好了一些,才把這章碼出來,比平常晚了些,親們抱歉...o(╥﹏╥)o

    ☆、第 7 章

    無憂驀地回過頭來,心中驚疑不定,“什么歌謠?”

    “無憂竟然不知?”司馬衍道,“去年浴佛節(jié)那天,建初寺里發(fā)生了一場駭人聽聞的大案,那宣城江麟家的三個兒子到寺中祭奠亡父,竟然為人所戮。那兇犯在事后逃之夭夭,因為不知其姓名形貌,連追捕也是無從下手?!?/br>
    “就在今年初,建康城中突然流行起了一首歌謠。那歌謠前兩句作拆字解,影射得正是桓崇其人,那歌謠在后面又大肆贊頌了一番他為父報仇的孝舉。”說罷,他揮手召身旁的一名宮人烹茶,道,“既已傳得有名有姓,想來此事便不是空xue來風?!?/br>
    見無憂若有所思地點頭,司馬衍又笑道,“時機偏生就是這樣巧。我剛剛命人去武昌將他請來建康,他卻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了戰(zhàn)場;上了戰(zhàn)場也便罷,可他偏偏又立了大功,來了建康?!?/br>
    無憂對著司馬衍的側(cè)臉眨了眨眼睛,“陛下,你很期待與他見面嗎?”

    “這是自然?!蹦贻p的帝王唇角微翹,他再放眼看向棗紅馬上那挺拔的少年郎,沉吟道,“此人出身雖不顯,但年輕有孝舉,又立了功名...今后的前途,不可限量?!?/br>
    聽了司馬衍的話,無憂這才放下心來。她垂下眼簾,心中暗道,知道桓郎君行兇的人,只有他們曹家之人。而阿父先前亦曾說過,自己今后會照拂他,想來那歌謠便是自家阿父所做,想要幫忙助長桓郎君的名聲。

    將緣由想通了,無憂跟著抿唇一笑。

    她看向了臺下那人,應道,“是嗎?那這桓郎君,還真是不是一般的厲害呢!”

    ... ...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場上的喧囂聲漸漸平息了。

    趁著騎士們排列的時機,無憂仔細數(shù)了數(shù),發(fā)現(xiàn)場上陸陸續(xù)續(xù)一共來了二十八騎。

    在這二十八騎中,又約有七、八人是來自陶家軍的生面孔,剩下的大部分則是他們建康各個世家的兒郎。

    陶侃部雖是打了個大勝仗,可這些陶家的軍士來了建康,照樣受到士族們的輕視。原因無他,陶侃本人便出身寒門,他任下的部屬自然多與他同,都是來自寒門小戶。

    士庶不通席,何況這些人又都是在軍營里打滾的軍漢,更為建康的士族子弟們所不齒。

    甚至只是重九宴上的一場戲射游戲,等騎士們按序排成一列后,就見建康兒郎與陶家軍中間隔出了一個明晃晃的大空子,彷如楚河漢界一般,雙方壁壘分明。

    司馬衍的目光盯著中間多出的那塊空擋,不由嗤笑一聲,“丟人現(xiàn)眼。”

    無憂心中一動,剛要細問,卻聽三聲鼓響,賽道兩旁的令旗“唰”得一聲豎起,二十八騎爭先恐后地躍上賽道。

    起初的幾處土石障礙并不很難,眾騎之間你前我后,還能保持并駕的距離。等再過了幾處矮拒馬,便有一大批建康兒郎被遠遠地甩開了距離,其中潁川陳氏的小郎君騎術不精,過那矮拒馬時,身下馬匹竟帶著他直往賽道邊上竄去。

    陳郎君的馬匹亂竄,在他身旁、身后的那些人便全部遭了秧。只見末尾幾人驚得驚,摔得摔,好在邊上的護衛(wèi)們及時出手,將他們紛紛救下了賽道。

    經(jīng)這一番,建康這方立時便刷下去了六、七人。末尾這幾人剛被清下場,打頭的幾名便從那邊繞了過來。只聽馬蹄聲隆隆,無憂定睛一瞧,卻見當先五人中的熟面孔只有王家二郎一人,其余四名皆是出身陶家軍中的小郎君。

    在那四人中,無憂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棗紅馬上的桓崇。

    與那姿態(tài)翩然的王家二郎不同,桓崇只是簡簡單單地伏趴在馬背上,整個人快得好像一只離弦的箭。他身下的那匹棗紅馬也是異常靈便,地上有任何障礙,都是輕輕松松一抬蹄子便跨越過去。

    一輪過后,又有一眾騎士被淘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