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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原沒有出聲。眸色淡淡,俊美臉容毫無波動。 “稟主子,屬下已秘密去過清言府上,知會了虞老爺同她的丫頭。而清言府門前確另有暗哨,不是我們的人,都是張后的探子。屬下已將主子的吩咐交代下去。令他們拔掉釘子,誓死保護清言家人的安全。” “嗯!”寧原點頭:“務必要確保清言家人的絕對安全!” “是!屬下省得。” “另外稟告主子,賢妃娘娘說了,醫女還有丫頭最遲晌午之前會送過來。都是極妥帖的人,娘娘讓主子盡管放心!” “嗯。” 昨夜清言傷口中毒不能再耽擱。事急從權,他不得已只能親自給她吸出毒血。這件事他已封了口,不欲清言知曉。待她醒來,便只道是醫女們所為。免得她尷尬。 令他揪心又懊惱的是到底救治得晚了些,毒素未能盡除。是以清言仍然昏迷。他給她喂了清蘊丹,現下就等她蘇醒。只要她醒過來,一切當是無礙。 “主子,于大人問那計劃是否如期進行,還是延遲幾日?于大人讓屬下轉告主子,依他之見,乘勝追擊宜早不宜遲!最好不要延誤為妙!” 靜了片刻,寧原淡聲道:“你告知他,暫緩幾日。本王須得守到清言清醒為止。” 他語聲清淡,但程陽知他的主子素來說一不二。 “是!屬下遵命。” 程陽領命而去,寧原立于原地,幽黑深眸孤冷清寒。 事到而今,其實那個局他已不甚在意。實際上,他心里很是后悔。早知會連累到清言,他不會做下那樣的決定。 他手里捏著的把柄,置張后母子于死地綽綽有余。他手里的護衛,亦足以抵擋張后的武力相迫。 換句話說,今時今日,陷于被動的那一方,再不是他!何況不說計劃可以推遲,便是不能,他也不會在清言生死關頭,舍她而去! 她能為他兩肋插刀,他又怎能不肝膽相照! 寡恩薄義豈是大丈夫所為! 第 51 章 兩日后的黃昏,清言睜開眼睛神識昏沉。她遲緩的轉動眼珠,須臾,對上一雙尤為燦亮的黑眸。眸子的主人望著她,面上笑容溫柔明亮,俊美動人。 “清言!”寧原低頭,一瞬不瞬的看她。語聲里有顯見的歡喜。 清言呆望住眼前這張旭暖如明燈的笑臉,有片刻的怔愣。 “清言,感覺怎么樣?疼得厲害嗎?”寧原的笑臉溫柔,聲音更溫柔。 清言漸漸回神,身體上的傷疼令她很快記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王爺”她聲音細弱,有些發啞。 隨即她虛弱一笑,輕道:“有點。” 確實挺疼,只她素來的悶性子,不愛叫疼。 寧原看住她柔聲道:“你先不要說話,我讓她們給你看看。” 語畢,他示意一旁待命的醫女上前,跟著伺候的丫頭們亦乖覺的跟上。寧原看一看清言,十分君子的走出去順手掩上了門。 半刻鐘后,屋內的醫女打開了門,朝等候在外的寧王恭聲稟告: “稟王爺,清言姑娘的傷已無大礙,身體里的毒素已盡數清除。只需注意調養,至多月余便能痊愈。” 她稍頓,接道:“方才奴已給姑娘換過藥了。” 看見清言本來的面容,又給她更衣上藥,醫女連帶著屋子里的丫頭皆知清言乃是女子。 “嗯,知道了。下去吧。” “是,王爺。” 寧原進屋,清言已坐了起來,背倚著床頭。丫頭們給她梳了髻,替她收拾清爽。這讓她在對著寧王的時候,自在不少。若要她同上回那般披散著頭發,出現在寧王面前,她定還會甚感赧然。 “王爺,清言能回去嗎?”她聲音很小,但形容焦急:“我想現在就回去。” 剛才她已問過醫女,知悉自己足足昏迷了兩天一夜。這使得她萬分的憂心家里。 寧原知她心意,忙道:“清言不必擔心,我已派人知會過令尊。” 清言聞言,心頭松緩下來。 寧原看著她輕道:“清言不要急,暫且在這住上幾日。待傷口好一些了,我自會送你回去。” 他深深看她,面上笑意微斂:“清言這次受苦了!大恩不言謝,我當銘記于心!” 他說著,面容一展笑容重復溫煦:“整日未曾進食,清言餓了吧。我叫廚房做了黑魚湯同乳鴿粥,你都吃一點。對傷口愈合有好處。” 說罷,他朝近旁的丫頭吩咐道:“快去端來。” 丫頭應喏而去。 清言心下微愣,爾后心頭一熱。此時她方注意到寧王與她說話不再自稱本王。她心知他定是因她救他而動容。 其實那一刻,她并沒有想太多。事情發生得太快,也根本沒有時間可以讓她細思。她只是遵循著心中的感覺,自然而然的作出選擇。一如爹爹庚生,冬靈陳嬤嬤。若他們遇險,她亦當如此。 寧王是她的朋友。不論高低,不分貴賤。他是她的朋友。 而她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朋友刀下殞命。 想到昨夜,清言驀地一驚。她看看寧原,憂聲問道:“王妃她可還好?” 昏茫中那會她依稀覺得寧王妃好似被人擒住,驚叫著寧王。 寧原笑笑,卻是取過丫頭食盤中的黑魚湯,朝她溫言道:“清言先喝湯,再吃點粥。等下我會將一切都告知于你。” 他說完,執起湯匙舀了湯放置唇邊輕輕的吹,那架勢竟似要親自喂她。 清言馬上感覺到難為情,她下意識抿了抿嘴,低道:“不勞王爺,清言自己來。” 寧原定定的看她,神情溫潤如水:“清言不必拘禮,更不要見外!你我已是生死之交的朋友。合該互助相幫,合該一心一力!” 話落,他將湯匙送到清言嘴邊,俊雅臉容眼眸清澈。 清言懂他言下之意,卻仍是沒來由紅了臉。敏感到臉頰的熱意,她不由益加著窘。非她矯情故作忸怩,實在是除了那人,她再沒有同別的男子有這般親密的舉止。 雖是她受傷不便,雖她確當寧王是朋友。然寧王總歸是個男人。 亦始終朋友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