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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敏銳的察覺到了朝臣們對他的懼怕,心中大定,直覺自己威儀無比,斥道:“還不快去。”十二皇子隱隱察覺不太對頭,隱晦的給一旁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竺貴妃使了個眼色,可惜竺貴妃也不知道是走神了還是怎么地,竟是沒有看到十二皇子的小動作,倒是皇后看到了,母儀天下的尊榮上,浮出一抹淡淡的慈悲,溫聲道:“皇上,此事急迫,不如就在這里拉上一方布,讓仵作就地檢驗吧。”“嗯?”皇帝剛剛虛榮心得到一點滿足,很是不喜歡被人反駁,眉頭一豎,已是怒了。皇后忙道:“皇上,榮臣妾多言一句,并非臣妾不敬死者,不敬香妃meimei。臣妾只是想著,這般大好日子,香妃meimei卻是死得不明不白,臣妾心中難安,便是香妃meimei泉下有知,也是會體諒臣妾這般做的。香妃meimei必定想要盡快查出兇手,宮中人多嘴雜,這一道道程序亦是繁雜無比,我們等得,香妃meimei卻是等不得的。寒冬半月,總不能讓香妃meimei就這般孤零零的躺在那兒……”皇后說到動情處,竟是落下淚來,朝臣們也是頻頻點頭,皇帝蹙眉不語,盯著皇后眼神莫測無比。竺貴妃忽然嗤笑一聲,道:“皇后這話說得,真是慈悲心懷,好人都讓你一個人當了,像是我們皇上反倒是成了惡人一般。”皇后一驚,意欲反駁,竺貴妃可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不就是這宮內復雜,在眼皮子底下檢驗反倒是最安全最穩妥的了,讓那些個想要搞小動作的人直接沒了機會,何必說得那般彎彎繞繞。”這話算是說到皇帝的耳朵里了,十二皇子也道:“父皇,宮內既然進得來刺客,就證明并不安全,這帶下去檢驗,要是讓有心人從中做了什么手腳,反而不好查了,平白延誤了時間。”皇帝沉吟點頭,先吩咐了錦衣衛加強宮中守衛,尤其是他的身邊,直接招來兩位衣著蟒袍的錦衣衛首領,這才讓人掛起了布幔,讓仵作為已經冰涼的香妃驗尸。林夕堇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對于錦衣衛又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宦官在帝左右必蟒服,……繡蟒于左右,系以鸞帶。……次則飛魚……”蟒袍是一種皇帝的賜服,穿蟒袍要戴玉帶。蟒袍與皇帝所穿的龍袞服相似,獲得這類賜服被認為是極大的榮寵。林夕堇在趙墨謙耳旁這般喃喃自語,趙墨謙自是知道他在說什么,微微點頭,卻也并不回話,任由林夕堇自個兒在哪里琢磨這些事情。但其實,便是趙墨謙也不知道,林夕堇雖然嘴里說著蟒袍,雙眼卻是微瞇著看著那兩個衣著蟒袍的錦衣衛首領,嘴里囫圇吞棗一般,不明不白的怪笑了兩聲,心說,哎喲,還是熟人來著。布幔拉開,隔出小小的空間,掛上亮堂的馬燈,仵作便在里面檢驗尸體。這期間,皇后讓粉衣宮婢仔細描述了當時的情景,眾人聽著,逐漸的各個都一臉或懷疑或試探的看向林夕堇。“奴婢看得清楚,香妃娘娘就是在賢王妃面前倒下死去的。”粉衣宮婢言語中反復重復這一句,她倒也不敢托大,剛才嚷嚷林夕堇殺人也是情急之中吼出來的,但這會子她可不敢這么說了,但這句話其實有著同樣的效果。蕭夫人厲聲道:“也就是說,準賢王妃是必定知曉兇手是誰的,準賢王妃,你怎么說?”林夕堇特別惹人嫌的用小指頭掏了掏耳朵,一臉的玩世不恭:“這宮婢不是說了嘛,蕭公子是后來才出現的,事實上,依照當時的情況,蕭公子是為了救這個宮婢才出現的。”嗯?這又是怎么回事?!林夕堇話里的意思轉換得太快,以至于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議論紛紛。蕭夫人顯然不信林夕堇:“救這個婢子?我兒救個婢子干嘛?既是救人,為何說他是刺客?簡直前言不搭后語,胡鬧一氣。”“我從未說過蕭公子是刺客呀,事實上說有刺客的也是這個漂亮的宮婢喲!”林夕堇故意加重了‘漂亮’兩個字,然后一擺手:“蕭夫人的問題問得好啊。蕭公子為何救的是這個宮婢,而不是香妃娘娘呢?原因很簡單啊,因為是我要殺這個以下犯上、膽大包天的婢子啊。”“所以,蕭公子實際上要殺的人是我。說是刺客也是來刺殺我的刺客。”林夕堇語氣淡淡的,慢條斯理的說著這一番話,卻是聽得在場的一竿子人等瞠目結舌。趙青辰看了一眼始終無動于衷的趙墨謙,道:“賢王妃可知曉自己在說什么?”林夕堇挑眉:“我在說實情啊,信不信那是你們的事情,我只說我該說的。”賢王趙墨謙終于有了動作,卻也僅僅是冷冷的一撇,但就是這一撇,使得諸多人驚懼的移開了審視林夕堇的視線。林夕堇感激的悄悄在趙墨謙手心里撓了撓,也不打算在兜圈子了,夜晚可是很冷的,他也不想整晚上都在這御花園里度過。“是我要殺這婢子,婢子的衣裳便是蕭公子出現后,我與他交手的時候搓手扯爛的,至于我為什么要殺這婢子,一會兒不妨等仵作出來,讓這婢子去比對一下香妃娘娘脖頸處的指痕就是了。”原本一直垂目不語的蕭公子,這會兒忽然抬起頭來死死的盯著林夕堇,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一般。林夕堇沖他詭秘一笑:“蕭公子,你可知香妃娘娘有了身孕?且是多久的身子?算算時間……”算算時間多久,林夕堇是真的不知道,但是用來提醒這位蕭公子,卻是足夠了,只見蕭公子一怔之后,隨即是滿目的不可置信:“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的……”林夕堇暗道一聲,成了。他原本只是根據手下人來的信息,說這蕭公子和香茹來往頗為密切,這才起了栽贓陷害的心思,卻不想竟然是歪打正著了,想到香茹向來是個沒什么貞cao觀念的女人,再瞧剛才蕭公子那般神情,這兩人分明早就廝磨在一起了,這么說來,香茹肚子里面的孩子,還真的很難說究竟是誰的。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林夕堇好整以暇的喝起熱茶來,這般寒冷,他早就不想喝那冰人肺腑的果酒了,趙墨謙吩咐了機靈的小太監,給弄來了一壺熱茶,在這寒冷的夜晚,火紅的燈籠下,冒著絲絲白霧,裊裊上升,分外的好看。許多人聽得莫名其妙,但心中已經開始隱隱有了猜測,粉衣宮婢不可置信的瞪著林夕堇,尖聲吼:“你胡說八道,我,我的衣裳明明就是你扯爛的……”“對啊,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