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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苦心栽培的盛煜不負所望。這讓永穆帝甚為欣慰。 君臣倆就著清茶密談,到了末尾,永穆帝不免又提起魏鸞,說盛煜孤身闖入涼城,實屬危險之極。哪怕玄鏡司拿出了讓人喜出望外的戰果,為女兒鋌而走險的事亦不可取,叮囑盛煜往后務必穩重行事,不可因兒女私情而輕率冒進。 盛煜聽了,不置可否。 倒是就勢話鋒一轉,道:“鸞鸞被章氏所擒,皆因長公主肆意妄為。兩軍交戰正酣,她在背后謀害將士家眷,更將鸞鸞送到敵營之中,讓章孝溫捏到把柄,不止是動搖軍心、居心惡毒,更可視為通敵之罪。聽聞皇上將她囚于獄中,不知會如何處置?” 這問題讓永穆帝有些頭疼。 換了旁人,這等惡行砍頭一百回都不夠。 但長公主畢竟是先帝親自托付在他手里的,通敵又非蓄意而為,他先前數番斟酌,終是沒能痛下殺手,只在痛斥責打后關在牢獄中,欲令她在獄中終老。更何況,此事皆因魏鸞而起,私心里,永穆帝雖沒想過拆散夫妻,卻仍不愿坐視盛煜感情用事,混淆公私。 在得知盛煜為救魏鸞而冒險時,這種感覺愈發強烈。 那不是他期待中繼位之君應有的行事。 此刻,聽盛煜問及,永穆帝自知此事做得不夠決斷,只問道:“依你看,當如何處置?” “斬殺。”盛煜答得干凈利落。 永穆帝微愣。 盛煜抬眉瞧著他神情,心中已是洞然。 先前的猜測被證實,原本君臣和睦的氛圍也在無形中變得僵硬。 他垂眸掩住不滿情緒,只道:“臣知道,皇上是顧念兄妹之情,覺得為鸞鸞而殺長公主不值。但鸞鸞是臣的妻子,不論身在何位,都不可能坐視妻子遭辱而無動于衷。皇上若不肯殺,臣斗膽,親自去牢里殺?!?/br> 話到末尾,語氣已是冷然。 永穆帝面露驚詫,明白盛煜這全然是為私情,面色微沉,“朝堂自有律法,不可任性!” “皇上若覺此舉忤逆,盡可隨意處置?!?/br> 盛煜徑直站起身,語氣篤定。 這般姿態,顯然是心意已決。 永穆帝皺了皺眉,“章氏既去,朝堂上禍患斬除,朕一生勞苦,該做個太上皇享清福了。而至于這天下,”他頓了頓,直白道:“朕極屬意于你。但身為人君,因私廢公是大忌,亦不可感情用事?!?/br> 言盡于此,意思已十分明顯。 盛煜臉上沒半分波動,只拱手道:“臣只想為鸞鸞討得公道?;噬洗呵镎ⅲハ乱嘤型H高的皇子,臣德行不足,恐怕有負所望。便是連曲園,皇上亦可收回。臣未必有能耐護住天下,卻會誓死護住身邊人!” 說罷,徑直告退出殿。 那神情里分明是藏著隱怒。 永穆帝眼睜睜看著他揚長而去,氣結在原地。 沒多久,兩道消息前后腳送到了御前。 其一,盛煜以有要事詢問為由,前往獄中探望長公主,逗留了半炷香的功夫。他離開后,獄卒回去鎖門,卻發現長公主已然氣絕于地,滿面驚恐,頸間有極深的兩道指印。 其二,盛煜將玄鏡司諸事交予趙峻,丟下中書侍郎的印鑒,攜妻女去了梁州,歸期未定。 兩件事皆是先斬后奏,沒跟他打半聲招呼。 永穆帝聞訊呆住,半晌才氣道:“當真是朕太寵著他,竟如此放肆!”然而,氣怒過后卻也不曾追究,只命人以長公主病逝為由,不太張揚地下葬。 等喪事畢,臨近年關,仍不見盛煜回京,忍不住派人去召。 …… 百里外的梁州,盛煜聞召之后,卻未回京,只管帶著魏鸞和小阿姮在梁州的一處郊外別苑里安穩度日。他早年曾在梁州待過許久,為起居方便,置辦了這處宅邸,雖空置數年,也絲毫不及曲園寬敞華貴,住著卻仍舒適。 院外灑掃之事,多年來都有管事安排,無需費心。 魏鸞帶了染冬、抹春、洗夏和畫秋照顧起居,外加奶娘抱著小阿姮,盛煜則只帶了盧璘兄弟,足夠護衛安危。 凜冬嚴寒,卻絲毫不影響融融之樂。 盛煜自打記事起,便每日修文習武甚少有閑暇,后來進了玄鏡司,更是忙得陀螺似的,一年到頭都難得清閑。有手握雄兵、樹大根深的章氏虎視眈眈,他也時刻緊繃,不敢有絲毫松懈。如今章氏被連根拔起,剩下個章皇后囚禁在宮里,算賬猶如探囊取物,不足掛齒。 懸在頭頂的重劍挪去,盛煜感到從未有過的輕松。 嬌妻稚女在側,更令人沉溺。對于永穆帝的威脅,盛煜亦安之若素。 自幼磨礪,二十余年冷厲殺伐,他費盡心思的步步逼向章家,拿著性命數次冒險,為的不是那至尊之位。他所求的,只是扳倒章家。 于公是斬除國賊,令朝堂清明。 于私是報仇雪恨,告慰亡母在天之靈。 除此而外,永穆帝若有心傳位,稍許瑕疵不足掛齒,盛煜也愿意擔起重任,就著兩代帝王筑牢的根基,求個太平盛世。否則,梁王雖沒有殺伐決斷的手腕,卻不是周令淵那等偏執猶豫之人,有兩位相爺坐鎮朝堂,想來也不會成為昏君。 盛煜對此甚為坦然。 乃至于永穆帝數回命人來召,都充耳不聞。 內侍數次無功而返,永穆帝最初還微怒沉目,后來漸漸就生不起氣來了。 在章氏傾塌前,宮廷內外,他與盛煜擺出的唯有君臣姿態,心中亦時刻提著這根線,免得被誰窺破。而盛煜亦恪守為臣之道,在內在外,皆無半分越矩。如今禍患已平,威脅盡除,他如此做派,倒有點賭氣的意思。 尤其是他拋下玄鏡司和曲園,帶妻女在僻靜處過著近乎隱逸的日子,是他二十余年艱難前行后,難得的散心時光。 細想起來,這也是故意做給永穆帝看的—— 他就是護著魏鸞,枉顧帝王不可太過重情的告誡。他就是看重妻女,寧可舍棄錦繡前程。屢屢開口沉不住氣的是皇帝,他在桃花源里浮生偷閑,能奈他何? 永穆帝窺破這小心思,幾乎氣笑。 但他確實不能奈何盛煜。 兩代帝王勵精圖治,固然打下了牢靠的根基,要將章氏連根拔起,卻也須有盛煜這般鐵腕決斷、膽識出眾的人做斬敵的利劍。這場拉鋸般的爭斗持續了太九,肅州的戰場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