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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得過出身尊貴的東宮太子,篤定魏鸞對周令淵的理智無意,但比起時虛白……平心而論,時虛白那種淡然超脫的態度,盛煜修煉不出來。 也因此,女眷們對時虛白贊不絕口,盛明修奉時虛白為世外高人時,盛煜面上不屑一顧,心里多少存了酸意。那是種極復雜的情緒,不止是因心上人曾被覬覦的不滿。但含酸之外,時虛白不過是傾慕佳人,并無半分越矩,在魏鸞出閣后更是收斂得分毫不露。 盛煜就算憋了滿腔悶氣,也拿他沒辦法。 而這回,時虛白更是拔劍相助,險些丟了性命。 不論他初衷是想幫誰,比起滿京城宣揚心意,卻為儲位辜負佳人的周令淵,時虛白對待魏鸞的坦蕩心懷、面對險境的奮勇無畏,終究令盛煜佩服。那是種風骨,不顯山不露水,不張揚不偏執,近乎高潔。 盛煜頭回對他生出點敬意。 ——雖然時虛白奮不顧身、拼死保護魏鸞的行徑,令他心里酸意更甚。 種種復雜情緒,在此刻皆被感激壓住。 盛煜拱手,難得地朝時虛白微微躬身,鄭重道:“此次內子遭險,是盛某行事不周,給了章家可乘之機。時公子能拔劍相助,已是高風亮節,如此重傷更令盛某慚愧。既已盡力,便不負盛某所托。” 床榻上,時虛白明顯愣了愣。 他生性靈透,在京城時跟盛煜數回碰面,當然覺察得出對方的微妙態度。那晚盛煜造訪相府,問及書房里藏著的畫卷時,彼此的態度更是心照不宣——這位鐵腕威冷的玄鏡司統領顯然不太待見他,只是人前收斂著小心眼,半分不曾表露罷了。 誰知此刻,盛煜明知他這份不該有的心思尚未消弭,卻仍鄭重作揖道謝? 這可跟從前威冷傲然的盛煜截然不同。 時虛白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盛煜卻沒再耽擱,出門叮囑郎中好生照顧,健步而去。 回到屋里,盧珣兄弟已換好裝束,只待動身。 盛煜瞥了眼幾道墻外的屋舍,朝盧珣抬抬下巴,“你留下。等他倆傷愈再回京。”說罷,帶了盧璘動身,扛著滿身的傷直奔京城。 作者有話要說: 老盛發現,他碰上了很厲害的情敵~ ☆、借刀 盛煜并未聲張回京的事。 為免周令淵察覺他行蹤后狗急跳墻, 做出對魏鸞不利的事, 從朗州一路疾馳,抵達京郊后,盛煜絲毫沒在官道城門露面,而是去了玄鏡司在京郊的一處哨所,召來負責在東宮附近盯梢的主事。 據主事稟報,周令淵近來除了上朝、入宮稟事外, 沒出過東宮。因東宮各司每日均有不少車馬出入, 運送蔬果柴炭日用器物, 倒不知是否有人被偷運進去。而至于東宮內的情形,里面有六率看守巡邏, 玄鏡司能探到的著實有限。 盛煜聽罷, 擰眉不語。 周令淵既劫了魏鸞, 為防章家再生歹念,定會將魏鸞藏在最穩妥的地方。章家與東宮盤根錯節,周令淵長于婦人之手能耐有限,彼此挾制的情勢下,唯有東宮是最妥當的所在。魏鸞如今定是藏在東宮的某處,由太子親信守著。 玄鏡司的耳目遍及天下, 因永穆帝格外信重,在宮廷里也有眼線,都是在永穆帝跟前過了明路的,每一顆棋子都安插得不易,藏之極深。 盛煜若調這些人, 倘若稍有不慎被周令淵察覺,動了根本,永穆帝得知后定會遷怒魏鸞。 帝王威重,決不許他因私廢公,盛煜很清楚。 他想探到魏鸞的藏身之處,得找個極熟悉東宮的人,盡快探明確切的位置,一擊而中。且此人能令周令淵和永穆帝打消疑慮,免得時候連累魏鸞。 盛煜倚案沉吟,片刻后,忽然想起個人。 …… 長春觀里,新安長公主煮茶調香,因時近重陽,正琢磨著辦場賞菊宴。 這等場合自非尋常人能踏足,請帖由新安長公主親自擬定,送到京城才俊的手里。在喪偶寡居的悲傷過去后,她已辦過許多這等宴會,差不多的才俊都邀遍了,可惜沒個中意的——尋常讀書人雖有才華,卻無剛健威之氣;嶄露頭角的年輕武將固有威武之姿,才學卻稍有欠缺。 她聞著茶香,不自覺地又想起了盛煜。 京城內外,像盛煜那樣文武兼修、器度豁如的男人,著實鳳毛麟角。 新安長公主貴為先帝幼女,又有個驚才絕艷的駙馬,能瞧得上眼的著實不多。可惜盛煜已有妻室,從那日夫妻游山的情形看來,兩人間也并非她預想中的疏冷。這多少讓新安長公主覺得遺憾,拈了根線香,搖頭嘆息。 便在此時,侍女稟報說玄鏡司統領來訪。 新安長公主微愕,忙命人請入,不待片刻,就見盛煜大步而來。他穿的是尋常的深青長衫,冠服不算貴重,卻因身姿頎長峻拔,氣度矯健剛毅,望之偉岸嚴毅。對上長公主的熱情笑意,他的神情未有半分波動,只說有要事須詢問章念桐,還望長公主行個方便。 那神情姿態,極為沉肅鄭重。 新安長公主深知玄鏡司在皇兄跟前的分量,哪會阻攔,親自引盛煜到關押章念桐的屋舍,將鑰匙交予盛煜,而后帶了隨從離開。 盛煜遂命盧璘守在屋外,他開鎖進屋。 長春觀在新安長公主搬過來前,曾翻修過一回,這些屋舍也是在那時建起,雖不算富麗堂皇,用料卻都貴重。掀門入內,里面也頗寬敞,桌椅屏風俱是上品,窗扇卻都是釘死的,因長久不通風,加之山中潮濕,里面霉氣頗重。 盛煜環視四周,沒看到章念桐,徑直進了側間。 窗外絢爛秋陽朗照,鳥雀樹梢騰挪,屋里卻死氣沉沉的,側間臨窗擺著張短榻,旁邊高高摞著些書,章念桐此刻正屈腿坐在短榻上,腦袋低垂,也不知是在翻書,還是昏睡。比起從前端莊耀眼的太子妃,她此時緇衣素發,姿態委頓。 盛煜放重腳步,踩得地磚輕響。 章念桐被這動靜驚醒,聽得出這腳步與觀中小道童的迥異,詫然抬頭,便見有道魁偉的身影站在數步外,如山岳矗立。屋舍建在樹蔭里,加之窗扇緊闔阻斷光線,滿屋昏暗中,那張臉愈顯得神情陰鷙,森冷駭人。 她下意識后縮,神情戒備,“是你?” 盛煜不語,忽而抬步近前,手指撩起衣袖,隔著層布帛扼住她的脖子。 “有事問你,最好如實交代。” 聲音冷沉森然,手指關節稍稍用力,扼得章念桐呼吸一緊。 章念桐似欲反抗,伸手去抓開盛煜的手臂,卻見他左手猝然出袖,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便抵在了她胸口。對于章氏之人,盛煜原就深懷恨意,更何況章念桐在鏡臺寺設局埋伏,欲取他和魏鸞的性命,心腸歹毒狠辣。那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