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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消息,也無人可用。 整個前晌她都沒見著周令淵,自是他貴為東宮,事務(wù)繁忙。而他不露面,魏鸞哪怕想探問關(guān)乎盛煜的消息, 也無從下手,擔(dān)憂煩悶之下,只在殿前來回打轉(zhuǎn)。 昨夜從昏睡中醒來時,她沒能認(rèn)出床榻陳設(shè),如今身在殿外,周遭一切卻都是熟悉的——雪白的玉石砌成臺階,朱紅的中庭華貴奪目,金漆描畫的窗扇綿延,滿目府里堂皇。殿前水波搖曳,花木扶疏,在隨周驪音來東宮時,魏鸞曾遠(yuǎn)遠(yuǎn)瞧見過無數(shù)次。 那時周驪音纏著想進去瞧瞧,周令淵賣關(guān)子說要等時機合適,才讓她一睹真容。 魏鸞因其花費靡貴,也頗懷好奇。 如今真的置身在這種金屋之中,滿目金堆玉砌,她卻如在牢獄。 殿前晴波泛漪,柳絲搖曳,卻沒半個閑人經(jīng)過。魏鸞站得腿都酸了,也沒等到周令淵的身影,滿心焦灼卻無計可施,只能朝著皇宮里那座佛堂的方向,將雙手合十,竭力靜心默默地禱祝。 但愿神佛保佑,能讓盛煜逢兇化吉,平安無事。 …… 數(shù)百里外的鄧州,盛煜眼皮跳得厲害。 腿上的傷處才換了藥,傷口尚未結(jié)痂,仍有血往外慢慢地滲,他自取了軟布迅速包住,酸麻的痛感傳來,他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死死盯著窗外。秋風(fēng)吹過竹叢,搖曳的細(xì)枝晃得人眼暈,不知盯了多久,才有道灰影疾奔而入。 盛煜的心在那瞬間揪起,待人進了門,忙道:“如何?” “審出來了!”盧璘氣喘吁吁,顧不上行禮,只疾聲道:“那晚確實是他們捉了少夫人,想交給章家處置。但還沒帶出這縣城,少夫人就被劫走了。據(jù)屬下猜測,應(yīng)是東宮的人。” “周令淵?” “應(yīng)該是他。領(lǐng)頭的已招認(rèn)了,此次刺殺是庭州那幫章家舊屬想攻主君不備,殺人取命。為免被咱們盯上,都是從庭州單獨南下。事情隱秘,咱們都沒能察覺,除了太子,旁人也難以得到消息。且剛才那人說,劫奪時對方?jīng)]下殺手,搶了少夫人就走,還備了馬車,未有半點放肆之舉。” 這樣說來,周令淵的嫌疑確實最重。 畢竟,魏鸞早已與章家反目。 唯有周令淵能得知章家的動向,提前布置,趁機搶人。也唯有周令淵,會擔(dān)心魏鸞落到章家手里后吃苦,將魏鸞從這場刺殺里摘出去。可魏鸞落到他的手里,面臨的又會是怎樣的境地?朗州之事后,周令淵對他恨入骨髓,性情亦變得陰沉森冷,魏鸞如何招架得住? 盛煜臉色沉黑,重重一掌拍在案上。 盧璘忙道:“主君當(dāng)心,別扯了傷口。” 盛煜擰眉,神情愈發(fā)陰鷙。 那晚在客棧遭遇突襲,全然出乎盛煜所料。 玄鏡司固然耳目遍及天下,卻并非真的手眼通天,事事皆知。碰上章家這樣手握雄兵、死士眼線遍布的強勁對手,實力也在伯仲之間,如同他在京城斬除章氏羽翼、不露破綻一樣,鏡臺寺的刺殺、此次客棧的埋伏,章家亦布置得極為隱蔽。 那樣的情境下,若等玄鏡司的援救,魏鸞怕是得困死在火場里。 盛煜難以兼顧內(nèi)外,只能讓魏鸞先脫身。 是以當(dāng)時雙方激戰(zhàn),他死守著客棧不讓刺客闖入,卻請時虛白幫忙帶走魏鸞,再以暗語吩咐盧珣去照應(yīng)。只是雙方糾斗死纏,敵眾我寡,盧珣縱有意撤走,一時半刻也難從對方的圍攻中抽身。 盛煜怕魏鸞被波及,又以身為餌,將刺客誘向縣城外。 對方原就是沖他而來,果然隨同追去。 離開縣城之后,玄鏡司援救的人也陸續(xù)趕到,盛煜行事便少些顧忌。因?qū)Ψ饺硕鄤荼姡o追死咬,他放心不下魏鸞,借著熟知各處地勢之利,將刺客引向山間,而后尋個懸崖躍下,趁機逃遁。 峭壁峰谷里易于藏匿,他很快拖著滿身的傷回到縣城。 結(jié)果找了半天,也只看到街上重傷昏死的時虛白和染冬,不見魏鸞的蹤影。 那一瞬,盛煜的心幾乎跌入冰窖。 他瘋了似的找,卻沒能尋到半點魏鸞的蹤跡,等盧珣等人甩脫刺客趕來,安頓了時虛白和染冬后,找遍整個縣城也毫無所獲。盛煜重傷后流血奔波,傷勢漸重,盧珣兄弟亦然,無奈之下,招了玄鏡司在近處的眾多人手,一半搜尋魏鸞的蹤跡,一半搜捕刺客的行蹤,審訊查問。 次日傍晚,玄鏡司捉回了兩名流竄的刺客。 再次日,此次刺殺的頭領(lǐng)落網(wǎng)。 盛煜的事后猜測也在那時被印證——此次南下的章家舊屬有百余人,在行動之初便分了兩撥,前者圍攻盛煜,若能闖入客棧,則招呼同伙活捉魏鸞。另外十余人暗中埋伏,留意逃出客棧的人群,若見到魏鸞的蹤跡,出手擒之,交予章家。 大怒之下,盛煜親自審訊,以酷烈手段問出那撥人的藏身之所。 而后將其擒住,嚴(yán)刑審訊。 此刻,盧璘既已問出魏鸞的下落,盛煜哪還按捺得住,當(dāng)即鐵青著臉執(zhí)劍起身,道:“備馬,稍后回京。你跟我走,其他人留著養(yǎng)傷。”見盧璘遲疑著望向他傷處,擺手道:“小傷,不礙事。” 說罷出了屋,大步往隔壁院里走去。 一場激戰(zhàn)過后,盛煜隨行之人多半受傷,不過這都是與盛煜一道賣命慣了的人,只要還能喘氣,便還能提劍殺伐。盛煜不擔(dān)心他們的傷,直奔時虛白那邊去——雖有功夫在身,到底出自文墨之家,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畫師,怕是沒受過那么重的傷。 且人家拔刀相助,卻被連累得重傷不起,盛煜終覺愧疚。 疾步進了屋,就見畫師正躺在榻上。 比起從前仙風(fēng)道骨、飄然來去的瀟灑姿態(tài),時虛白這兩日眉頭緊擰,不復(fù)往日的從容自如。見盛煜進來,他霍然坐起身,傷處被牽動,疼得吸了口涼氣,口中卻道:“盛統(tǒng)領(lǐng)那邊有消息了?” “查到了下落。”盛煜頷首,在他榻前駐足。 時虛白神情微緊,“她……尊夫人無妨吧?” “性命無妨,但落入他人之手,我須即刻去救她。” “我跟你去!”時虛白說著,便欲起身。 這般迫切的姿態(tài),擔(dān)憂牽掛展露無遺。 盛煜眸色稍深,躬身輕易按住他肩膀,兩道劍眉緊皺,沉聲道:“時公子安心養(yǎng)傷即可,盛某應(yīng)付得來。此處會留人手照應(yīng),直到傷愈。等此事過了,盛某再親自登門,謝公子出手相助。” “是時某無能,有負(fù)所托。” 時虛白神情微黯,那張慣常云淡風(fēng)輕的臉上少見地露出寒色。 盛煜搖頭,喉頭滾了滾,一時語塞。 對于時虛白,他從前總是懷著芥蒂的,并非出于私怨,而是因時虛白盛贊魏鸞容貌、私藏美人圖的傳聞。盛煜自信才能手腕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