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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原就在盛煜的協(xié)助下將此事摸得清清楚楚,查辦起來,輕松如探囊取物。 如今證據(jù)確鑿,滿朝文武皆將矛頭指向章家,章太后哪還坐得住? 這日前晌,待永穆帝退朝后,甚少露面的太后盛裝出了壽安宮,在隨從的簇?fù)碇校煨烨巴氲碌睢?/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晚見~ ☆、取舍 麟德殿里, 永穆帝已恭候多時。 聽聞?wù)绿笥H自駕臨, 他連眼皮都沒多抬,只緩緩起身,往殿外迎去。因章太后來得氣勢洶洶,加之皇上生母地位超然,內(nèi)侍并未敢阻攔,不等永穆帝迎到殿外, 那位已抬步跨入門檻, 母子倆在門口撞個正著。 永穆帝一把年紀(jì), 仍恭敬朝母后行禮。 章太后身上是貴重的黑衣玄裳,花白的鬢發(fā)梳得整齊, 頭上盡是赤金首飾, 年近七旬的人, 瞧著仍精神奕奕的。見永穆帝行禮拜見,她不閃不避,只端然理袖道:“皇帝剛上完早朝,這會兒應(yīng)有空吧?” “既是母后駕臨,兒臣自然有空。” 永穆帝說著,請她往內(nèi)殿走。 隨行的內(nèi)侍女官皆在外面靜候, 殿門掩上時,屋中便只剩母子二人相對。章太后瞥了眼堆滿案頭的文書,絲毫不掩來意,端然坐在旁邊那張圈椅里,抬眉道:“積壓了這么些折子沒批, 莫非都是參鎮(zhèn)國公的?” “母后英明。”永穆帝淡聲。 自廢太子妃的事后,母子二人幾乎撕破臉面,此時貌合神離,也無須驚怪。 章太后似沒聽出他語氣中淡淡的諷刺,只撫著檀木細(xì)潤的扶手,緩聲道:“哀家聽聞前些日章績出城辦事,卻忽然失了蹤跡,遍尋不獲。京畿布防原是太子負(fù)責(zé),如今他剛出京巡查便出了這樣的事,實在令哀家懸心。” “母后不必?fù)?dān)憂,章績是朕讓人抓的。” “哦?”章太后似已料到此事,“就為這點軍械的事?” “私藏軍械屬謀逆之罪,朕扣押他是為查案。” “皇帝這是打算動鎮(zhèn)國公。”章太后面目冷沉,盯著兒子,“時相親自出馬,罪名尚未議定,事情倒是鬧得滿城皆知。皇帝這不止是要鎮(zhèn)國公伏法,還想將章家拿戰(zhàn)功換來的名聲一并糟踐。飛鳥盡良弓藏,這種話本不該哀家說,但皇帝如今的行徑,卻著實令功臣寒心。” “朕只是擺明事實,孰是孰非,百姓自有公論。”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章太后嗤之以鼻。 她出自將門望族,自幼高人一等,后來隨先帝建立新朝母儀天下,娘家兄弟皆位列國公,膝下又盡是風(fēng)子龍孫,權(quán)柄在握時,早就習(xí)慣了高高在上。百姓于她,不過是遠(yuǎn)遠(yuǎn)匍匐在宮城外的萬千芝麻而已,不足以入眼。 章家世代猛將,是非功過,豈是他們所能置評? 遂冷哼了聲,道:“百姓愚昧,只葉障目,能有何公論?倒是朝堂上喋喋不休,皇帝如此放任,難道真要逼得鎮(zhèn)國公聲名掃地,甚至拿謀逆的罪名取他性命?”她的聲音驟沉,鳳眸盯向皇帝,隱隱藏有殺意,“他若真想謀逆,何須在京城費事。” “太后的意思,是要鎮(zhèn)國公拿著朝廷的兵將,坐實罪名?” 章太后冷冷盯著他,“若皇帝逼迫太甚,哀家也難阻止。” “非朕逼迫,是章家步步緊逼。太后其實最清楚,當(dāng)初先帝封了章家三位國公,連太子妃也出自章家,已是尊榮之極。朕捫心自問,這些年并未薄待章家,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章孝溫兄弟倆割地自據(jù),屢屢抗旨不遵,便連章念桐都肆無忌憚,莫非是覺得,這天下已改姓了章?” 這話問得,已十分凌厲。 章太后微怒起身,“天下自然姓周。但章家曾立下汗馬功勞!” “當(dāng)初跟從先帝的人,誰沒立過汗馬功勞?但朝堂內(nèi)外,誰像章家肆無忌憚,目中無人?先帝對章家已是厚待,如今他兄弟倆自恃功勞,母后居中姑息養(yǎng)jian,是想讓章家同享這江山,還是索性將先帝的心血拱手讓人?母后別忘了,君王之下,盡是臣子!” 永穆帝面寒如霜,迎著太后盛怒,沉聲續(xù)道:“章家有軍功不假,但這些年的累累惡行,便是誅九族也不為過!” “你敢!”章太后聞言大怒。 永穆帝拂袖,背過身去。 章太后當(dāng)年費心將他送入東宮,而后推上皇位,便是看中永穆帝重情,易于拿捏。誰料昔日的重情少年成了帝王,如今竟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咬著牙,氣得渾身發(fā)抖,好半晌才壓著盛怒,道:“皇帝翅膀硬了,哀家不便多言。但北邊駐扎十幾萬大軍,你可掂量清楚!” “他若當(dāng)真謀反,朕有的是兵馬錢糧對付!屆時章家上下不留半個活口!” 這話說得太狠,章太后氣得血氣翻涌,口不能言。 永穆帝則抬步到案邊,取了個鼓鼓的錦囊。 “或者,母后是指望他?” 說著話,將錦囊丟在章太后身旁的矮幾。 章太后臉色鐵青,卻仍取了錦囊翻開。這一瞧,原本強壓的氣血再難克制,喉頭一股甜猩涌起,她竭力咽回去,臉上青白交加。 ——那錦囊里裝的是一束頭發(fā),一片布帛。 布帛應(yīng)裁自胸口,上面繡紋是皇太子的服飾獨有。 永穆帝這是挾持了周令淵! 章太后先前派親信遠(yuǎn)赴朗州,防的就是此事,誰知永穆帝竟真的會對太子動手,且似乎已然得手?氣怒驚亂之下,章太后的聲音已是顫抖,“虎毒不食子,他可是你的親兒子!” “朕也是太后的親兒子!” 怒吼過后,殿中有一瞬安靜。 永穆帝那身威儀冠服下胸膛劇烈起伏,瞧著含辛茹苦照顧他長大,如今卻近乎反目的親生母親,眼底不知何時布了血絲。 他竭力克制,在好半晌死一般的安靜后,才開口道:“章績在獄中,太子在朕手里。事關(guān)江山社稷,公事重于私情。半月之內(nèi),若章孝恭做不到辭了都督之職,孤身引咎回京,太后也無需再見到他們。屆時若起烽煙,就看章家兄弟那點兵究竟能撐多久。” 永穆帝沉聲說罷,再度抬眼,盯向章太后。 “不妨跟太后交個底,這些年國庫充盈,朔州和益州皆厲兵秣馬,南邊的兵也都閑著,不懼戰(zhàn)事。” “孰輕孰重,太后掂量吧!” 說罷,揚聲叫了內(nèi)侍進(jìn)殿,只說太后身體抱恙,即刻送回壽安宮中,請?zhí)t(yī)調(diào)養(yǎng)。 似被這句話提醒,章太后唇角果然嘔出一絲鮮血。 永穆帝緊握著雙拳,手背上青筋暴起,眼底的痛苦掙扎一閃而過,終是沒多看一眼,徑自拂袖走到御案旁,端坐入椅中,取折子來批。只是那手顫抖得厲害,僵硬而又緊繃,直至章太后被扶出麟德殿,他懸著的手腕才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