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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對了——” 她忽而抬高聲音,似想起什么。 魏鸞不自覺瞧過去,便聽章念桐道:“梁王妃身邊的謹鳶,你可知去了哪里?” 這話問得突然,魏鸞心里猛地一緊,不知章念桐怎會突然提起此事,只淡聲道:“殿下也知道,我跟梁王妃的交情實在有限。若問寶卿的去處,或許我還能知道,那謹鳶的事,我卻是一無所知。” “這樣啊。”章念桐面露失望,那雙眼卻仍緊緊盯著魏鸞,道:“聽聞謹鳶最后一次在梁王府送客,便是送的你和盛統領,之后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我還以為你知道去向。” 她打聽得如此詳盡,魏鸞深為詫異,只搖了搖頭。 章念桐倒是沒再追問,又說幾句閑話,起身往別處去招呼人。 等離得遠了,才向身側親信道:“如何?” “據奴婢瞧著,殿下提及謹鳶時,她的神色不太對勁。奴婢打探得很清楚,謹鳶就是送她后沒了蹤影的,梁王妃失了親信也沒聲張,那是梁王府的門房,不會出錯。若謹鳶失蹤當真與她無關,聽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話,本該詫異才對。” “她卻過于冷靜,對吧?還不接話茬,有意躲開這話題似的。”章念桐細品方才的對話,心里已有了定論,哂笑道:“畢竟年紀有限,城府還是不夠。原先我還只是心存懷疑,這樣看來,倒是能確信九分。她跟梁王妃本就不和,這背后定有貓膩。” “牽扯著人命呢,殿下不查查?” “自然要查,不計本錢,務必查出原委。”兩句話之間,章念桐臉上已籠了寒色,沉聲吩咐道:“你親自去,太后壽宴之前,務必查清。” “奴婢這就去辦。” 女官行禮而去,章念桐仍緩步前行,走向海棠林中成堆的女眷。 …… 魏鸞從蜀園回去后,頭件事便是洗手。 從前章念桐裝得滿口仁善,魏鸞哪怕記著前世的舊怨,仍能強裝無事地與她虛與委蛇。自打鏡臺寺和云頂寺的事后,兩家仇恨深結,魏鸞原以為章念桐至少會如章皇后般,忍不住露出芥蒂,誰知做過那樣陰毒的事情,她仍能笑嘻嘻地握著手說親道熱。 所謂佛口蛇心,說的便是章念桐,明面上笑容和善,心里卻嘶嘶地吐著信子。 實在叫人滿身惡寒。 魏鸞當時毫不掩飾地抽回手,待章念桐走遠,又拿錦帕擦手后丟棄。 回府后洗完手,仍覺得不舒服,索性命人備了桶溫熱的水,將今日的衣衫換下,鉆到了浴桶里。既能洗去滿身黏膩的惡心感,亦可泡在溫熱的水里閉目養神,琢磨下今日章念桐的行徑——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那人忽然打探謹鳶的事,必是有所圖謀。 想捏住她處置謹鳶的證據,借以生事? 未免小題大做。 魏鸞百思不得其解,嫌旁人在周遭影響思緒,索性命她們出去各司其職。 浴房里,便只剩她閉目沉思。 北朱閣外,盛煜因整日悶坐無趣,且近來能下地走路,在魏鸞去赴蜀園之宴后,便抄了桿鐵槍當拐杖,到后園散步。暮春的天氣已然和暖,一圈逛下來,固然景致不錯,也將他纏滿軟布的身上曬出了層細汗。 回到住處,見屋里靜悄悄的,只當魏鸞還沒回來,便將鐵槍立在門旁,往浴房走。 ——天氣漸漸燥熱,他想沖個涼涼的澡。 作者有話要說: 開組會占了半天時間,然后感冒頭疼,這張短小了點哈,么么。 蟹蟹42226680的手榴彈呀,啾咪!! ☆、厭勝 北朱閣里人語寂寂, 春嬤嬤在廂房做針線, 染冬、抹春、洗夏她們怕吵到魏鸞,都退到東梢間里,整理滿柜的衣裳——時氣漸熱,魏鸞冬日里穿過的氅衣、夾襖、厚暖披風沒了用場,得都收去,將前陣子新裁精繡的單薄夏裳拿出來。 梢間門扇虛掩, 幾人聊著天干活兒, 絲毫沒聽到盛煜回來的動靜。 是以當盛煜踏向浴房時, 無人阻止。 盛煜又常年習武腳步聲極輕,那雙漆黑的錦靴腳不沾地似的, 直到拐過浴房的酸枝屏風才霎時頓住。而后, 他看著浴房里的情形, 整個人都愣住了。 就算做過許多不可言說的春夢,他卻從未想到過眼前這番情景。 原本該在蜀園的魏鸞,不知為何早早歸來。 單薄的春衫散亂地搭在旁邊的衣架上,浴桶里熱氣裊裊,她端坐其中,似是十分疲憊, 闔眼安睡。發髻間的金釵花鈿皆已卸去,滿頭青絲柔滑如黑緞,只拿一枚簡單的玉簪挽著,慵懶而散漫。 散落的發絲自耳后捋到肩側,被水浸得半濕。 水面上密密浮著花瓣, 有淡淡香氣傳來。 即便如此,纖秀的肩膀仍露出水面,瞧著不盈一握,精致的鎖骨上凝了水珠香露,在往上臉頰秀致,眉眼昳麗,被香湯蒸得面頰微微泛紅,像是映著春光的桃花,憑添粉面含春之感。更不必想,花瓣遮掩的水面之下是何等模樣。 盛煜聽見吞口水的聲音,清晰分明。 目光似被黏住,無力挪開,出汗后本就悶熱的衣裳里,愈發覺得燥熱。 而魏鸞也終于察覺不對勁,懶懶睜開了眼。 看清兩三步外站著的那道挺拔身姿,水霧氤氳的眸底霎時浮起驚慌,她打死都沒想到盛煜會回來,還這樣闖進了浴房。染冬她們都是聾了瞎了嗎,這么個大活人闖進來,竟然沒阻攔,也沒出聲提醒她! 臉頰霎時蒸得通紅,在瞧清楚盛煜目光落處后,愈發羞窘。 魏鸞立時往桶底沉下去,道:“出去!” 見盛煜僵站著不動,摸了桶邊搭著的軟巾便摔過去,“夫君你出去呀!” 軟巾砸在他胸膛后滑落,盛煜順手抄住。 “其實原本沒看見多少。”他的喉結滾了滾,感覺得到胸腔里跳得有多強烈,滿身血液呼嘯著沖向腦門時,聲音都有點僵,目光卻死死落在被攪動后亂晃地水面,挑著唇角道:“這么一動,全都看見了。” 香湯晃過雪白肌膚,鮮麗的花瓣貼在胸口,水波下風姿隱綽,入眼旖旎。 盛煜往前跨了半步,忍不住低笑道:“讓我看看也沒什么。” 見魏鸞黛眉含怒,理直氣壯道:“畢竟你早就看過我。” 這是什么歪道理,偷闖浴房還有理了不成!魏鸞被他兩道火苗竄動的目光盯著,臉簡直要紅透了,才不管誰從前看過誰,趕緊往前湊了湊,借著浴桶的邊沿擋住身體,一個勁地趕他,“快出去,快出去!” 見盛煜不顧阻攔,仍抬腳上前,手邊沒東西可用,直接掬水往他身上潑。 這一潑,手臂揮動,春光乍泄。 盛煜喉頭微緊,迎面又是香湯襲來,澆在他胸膛腰間。魏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