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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的毒都除盡,欣然搬往北朱閣。 沒了玄鏡司的郎中,為他渾身上下傷口換藥、照顧起居的差事,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魏鸞肩上。照料飲食的事并不難,魏鸞嫁入曲園后做得最多的便是給盛煜準備早晚飯,照顧好他的口腹之欲,如今按郎中的叮囑安排藥膳,已是駕輕就熟。 真正難的是起居換藥。 已近暮春,天氣愈來愈暖和,盛煜前兩日傷勢頗重,不便動彈,每日除了換藥時清理傷處,再由魏鸞幫著擦臉擦手外,未曾沐浴過。悶了這幾日,身上早已難受得很,只因南朱閣里都是仆婦和屬下,只能忍著。 到了北朱閣,用完晚飯,頭一件事便是沐浴擦身。 扛著這滿身傷痕,自然不能泡在浴桶里,魏鸞便命人往盆里備了溫水,而后在浴盆旁擺了軟毯,放在臨墻過膝高的矮案上,可供盛煜坐著擦身。待東西備齊全,又命人尋來春凳,打算把他抬進去。 盛煜卻懶得費事,竟自起身下地,也不怕牽動傷口。 魏鸞無法,只好扶著他瘸進去。 男人身姿魁偉雙腿修長,素日里瞧著只覺峻整威儀,淵渟岳峙,颯然風姿令人賞心悅目,這會兒扛在肩上才覺得沉甸甸的。 魏鸞原就比他小十歲,怕觸痛他傷口又不敢太使勁,小心翼翼走得頗為吃力。 拐過內室屏風,盛煜還沒怎樣,她倒是憋得臉上微紅。 浴房里燈燭半昏,水盆中熱氣裊裊,案臺上甚至還擺了時新花卉。 盛煜掃視一圈,坐在矮案上伸手試水溫。 魏鸞盡職盡責地將軟巾和寢衣搬到他身旁,溫聲道:“水都是試好的,里面還加了幾味藥,于夫君身體有益。夫君待會小心些,擦洗時當心別碰到傷處,若有缺的東西,喊我就是。”說著話,心里又暗自慶幸。 這回盛煜受的傷多在前胸和腰腿,不曾傷及后背,不影響睡覺,也無需她幫忙擦洗。 ——反正他夠得著。 魏鸞殷切叮囑罷,瞧著擦洗的東西都妥當了,便欲退出去。 誰知才邁出去半步,手腕卻被人牽住。 她疑惑回頭,便見盛煜抬眉,那雙泓邃幽深的眼睛覷著她,淡聲道:“這就完事了?幫我寬衣啊。”說話間,他扶墻站起身,理直氣壯地朝她張開了雙臂。 作者有話要說: 受傷的是大爺~ 仙女們情人節甜蜜!!hhhh 然后上一章的遇難成祥和遇難呈祥都可以哈~ ☆、酸酸 窗隙里有風漏進來, 燭火輕跳了跳。 魏鸞瞧著端然而立的男人, 驚異于他的臉皮——自打受傷之后,因要時常解衣換藥,盛煜的衣裳便都選了寬松簡單的,拿錦帶在腰間輕輕兜著即可,連扣子都沒幾粒。這衣裳脫起來半點都不費事,他竟也要人幫忙! 她瞪大眼睛, 圓溜溜的黑白分明。 盛煜唇角微動, 淡聲道:“別愣著啊。” 這就有些耍無賴的意思了, 魏鸞無奈搖頭,只好伸手將他腰間輕輕系著的錦帶解開。寬松的外袍隨之散落, 她幫著盛煜將衣裳褪下雙肩, 兜在臂彎。盛煜倚墻而立, 任由她雙臂繞過腰腹,趁機嗅她發間清香。 美人香軟,投懷送抱,盛煜喉結滾了滾。 魏鸞察覺這細微動靜,余光瞥見他神情,覺得好笑, 揶揄道:“夫君這回受傷,當真是重得很,連寬衣解帶都不能自理,穿衣就更難了。明日我早些去西府給祖母和婆母問安,這事兒就交給侍女代勞, 可好?” “你敢。”盛煜咬牙,面露威脅。 魏鸞含笑抬頭,語氣里藏了幾分傲然挑釁,“別不信,我還真敢。” 說著話,又解了中衣的束帶。寬松的白衣應勢散落,她揶揄完后低眉,目光便撞上了男人光裸的胸膛。右胸一處刀傷劃得極深,再往下是腰肋處的傷,敷藥后都壓以軟布,再拿細細的布條纏得牢固,傷勢恢復得不錯,沒有血跡沁出。 傷口藏在軟布下面,觸目便是賁張起伏的輪廓,硬邦邦的。 因常年習武,腰腹處深淺的溝壑分明。 夫妻倆同榻的時日不短,每回都是裹著嚴實的寢衣,魏鸞先前瞧見他腰腹的肌rou,還是盛煜手臂受傷那回,從中衣松散的空隙里瞥見,倉促而隱約,卻過目不忘。此刻男人精瘦緊實的上身一覽無余,對眼睛的沖擊可想而知。 而中衣褪去后,他渾身上下就只剩腿褲蔽體。 魏鸞挑釁的笑意微僵,眼睛往下瞧是腰腹,往上是盛煜的臉,唇邊笑意深晦。 她忽然慌亂起來,沒敢多看,匆忙收中衣。 手指不慎觸到他的腰,意料之外的溫熱。 盛煜便在那一瞬忽然唉喲了聲,站不穩似的,身體往魏鸞眼前晃了晃,單手撐住墻壁,傾身將她困在胸前。浴房里熱氣彌散,門窗緊閉時頗為氣悶,他俯身低頭,看到魏鸞的臉上不知何時泛起暈紅,眼睛四處打轉,目光無處安放似的。 柔軟的唇卻緊緊抿著,揪緊了衣袖強裝鎮定。 這讓他心底涌起難言的愉悅。 遂佯裝疼痛地微微蜷縮,臉頰蹭到她的耳廓,柔軟又燙熱,一路燙到心底里。 盛煜稍稍偏頭,氣息噴在魏鸞耳畔。 “耳朵好燙,你這是在害羞?”他低聲緩緩說著,目光落在她頸間膩白柔嫩的肌膚,想起那日河畔不期而至的柔軟親吻,忍不住拿唇在她耳尖啄了下,果然柔軟溫熱。 魏鸞被火炭燙到似的,緊緊貼在墻壁。 背后板壁微涼,身前卻是他的胸膛。 她想推開趁病厚顏無賴的盛煜,怕觸痛他的傷口,但若留在此處,盛煜歲數大臉皮厚,她卻撐不住。何況,夜色未濃,外頭春嬤嬤和染冬她們還在鋪床熏香呢。魏鸞心如鼓擂,不敢再逗留,矮身從他臂下鉆出,紅著臉理都沒理他,抬步便往外走。 到屏風后面,稍站了片刻,等臉上的燙熱褪盡,才仿若無事地安排就寢的事。 盛煜目送她的身影消失,悶聲輕笑起來。 畢竟年紀還小,容易害羞。 …… 捂了數天后痛快擦洗一番,盛煜完事時神清氣爽。 因盛煜如今只是清了腿上的毒,那幾處血rou模糊的傷口還重得很,尤其是洞穿腰肋的那處,若照料不當怕是會累及內腑,每晚換藥前仍會有郎中過來瞧瞧傷勢。盛煜在仆婦下屬跟前向來是威冷剛硬的姿態,自將腿褲和寢衣穿好,才出聲叫魏鸞來扶。 魏鸞仍做苦力,搖搖晃晃地扶著他到了側間,春嬤嬤已在短榻上鋪好錦褥軟枕,旁邊一方矮案,整齊碼放著藥膏、銀剪、軟布等物。 盛煜眉目清冷如舊,端正坐好。 郎中已在旁候了多時,瞧完傷勢順道診診脈象,說恢復得不錯,這兩日還宜臥床靜養。見盛煜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