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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只不過是沙霧,便只派了小輩前來。然而他們一來便被困在了江城內(nèi),連求救的信號彈也沒有幾個能沖破厚重的魔障。只有之前韓葉與眾人齊力破開魔障的一瞬,才堪堪將消息用傳音術(shù)傳了出去,被尚未出發(fā)的雪霽峰接到。歷練不足的年輕弟子們不由惶恐。有人顫道:“砍也砍不死,還會再長回去......也有可能是妖怪!前一陣那妖皇不是蘇醒了嗎?他會不會為了向九霄尋仇,故意在江城設(shè)局?”楚昭不禁想翻白眼,他一界妖皇就算要尋仇,也是找當(dāng)年那群老家伙,將你們這群沒什么修為的小鬼困在城內(nèi),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很好玩嗎?“不是妖,是鬼冢。”一直沉默的赪羽出聲道,“他周身陰氣濃郁,恐是來自鬼界。我在赤焰的藏書閣中看過一本異聞錄,里面描述過,這是鬼冢。”“鬼冢?我好像聽門中的老前輩說過!在數(shù)百年前,曾經(jīng)就有個天賦異稟的修士,只可惜他不修正道,偏偏要走歪門邪道,試圖以此長生不老。不少仙門弟子都被他抓去當(dāng)鬼冢,借以煉出一個不死不滅,脫離六道輪回的身軀,當(dāng)年某個仙門世家的旁系被徹底屠門......”說話的正是青伶峰的某個弟子,命為蘇沒。楚昭訝然,幾百年前他早已輪回,想不到還發(fā)生了這檔子事。蘇沒繼續(xù)道,“最后,數(shù)百名弟子中,只有一人經(jīng)過殘忍的試煉成為了鬼冢,徹底活了下來,從此雖死猶生,不死不滅!”“那他不會就是那個鬼冢吧......”秦蘭小心地看了眼被凍在冰塊中的男子。“不錯,他確是三百年前,唯一幸存下來的那名修士,郁挽。”門外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楚昭聞言抬頭,看到他不由喜形于色、“臨澤君!”雪霽峰的弟子眼前一亮,急忙圍上去。他身后挪出一人,正是大師兄越淞。秦蘭看到他,急得撲過去:“大師兄——!”“松煙,你沒事兒吧?”二師兄青柏上前道。越淞松口氣,伸手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沒什么事,就是困在幻境里一時沒出來......還好臨澤君救了我。”“大師兄,你沒事就好。”雪霽峰的弟子圍著他道。越淞點(diǎn)頭,看到旁邊那一大塊冰塊,訝異道:“這是......?對了,你們剛剛說什么鬼冢?”秦蘭聞言,急忙七嘴八舌添油加醋地將剛剛的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越淞了然地點(diǎn)頭,“這事兒我倒是聽師伯說過,只不過我記得那個喪心病狂的修士最后還沒來得及用上鬼冢,反倒被九霄的前輩們一同滅了,反倒是那鬼冢,之后就不知所蹤。”楚昭聞言心道:“還有這事?不過這九霄的行事倒一向如此雷厲風(fēng)行,與其殊途者,便齊齊圍起來將他滅了。”他看向越淮問:“方才你說,他叫郁挽?有什么來歷嗎?”越淮道:“當(dāng)年我正在雪霽飲冰室內(nèi)閉關(guān),并不知曉當(dāng)時的情況,只是后來出關(guān)后偶爾得知,這郁挽是青伶峰峰首青墓真人的關(guān)門弟子,與那修士丘戈同時上山拜師。然而那青墓真人道丘戈秉性不端,乖張肆意,天賦再高也不要,反而收了金木雙靈根的郁挽。那丘戈心氣傲,便不愿拜入其他真人門下,當(dāng)夜就下了山。”“那后來呢?”“后來,數(shù)年之后,在九霄劍會上,某個無名小派的弟子一舉戰(zhàn)敗了九霄所有峰的弟子。”楚昭不由好笑:“那肯定就是那個天靈根的丘戈吧。想想那些九霄真人們氣炸了的模樣,我就想笑。”聽到這,越淞不由疑惑:“其實,我一直想問,這位前輩到底是誰?聽你這話,你好似認(rèn)識我們九霄的師伯們。”“他啊,就是個狐貍精!”秦蘭吐舌道。“啊?”楚昭挑眉:“臨澤君,你繼續(xù)說,后來呢?”“是啊是啊,后來呢?是不是那個郁挽前輩打敗了那個囂張的修士,將咱青伶的面子奪回來了?”青伶峰的蘇沒激動問道。越淮搖頭,看向身前冰塊中凍著的男子道:“郁挽上了劍臺后,矗立在中央,既不拔劍,也不出招。丘戈氣急了,便出劍激他,哪料他依舊紋絲不動,幸而丘戈并未下殺手,才撿回了一命。”楚昭了然,“郁挽當(dāng)初因收徒一事有愧于他,故而讓他不戰(zhàn)而勝。但以丘戈那種心高氣傲的性子而言,這恐怕是最大的侮辱。威逼毫無戰(zhàn)意的對手,幾近下殺手,想必之后,丘戈在仙門中的名聲恐怕就臭了。也難怪他會那么恨郁挽,甚至之后就將他捉去做鬼冢。”此話剛出,一旁冰塊中凍住的男子陡然睜開眼,生生用蠻力掙碎了滿身寒冰。楚昭訝然地回頭看向他。此時已淪為鬼冢的郁挽,緩緩睜開眼,空洞的瞳孔對向他,蒼白的唇微動:“丘......戈......”作者有話要說:留言評論二字的,是想笑死我繼承我的大坑么hhhhh_(:з」∠)_第56章舊夢楚昭訝然,他竟還能聽得懂他們的話。面色蒼白的尸冢郁挽,艱難地嚅動著唇,半天沒吐出個正常的字來。秦蘭急得問:“他是不是有話要對我們說?”“尸冢僵化了百年,他早就喪失了人語。”越淮沉聲道。“那怎么辦啊?”楚昭凝眉細(xì)想,突然轉(zhuǎn)頭看向越淞問道:“松煙,你剛剛在迷霧中走失,是否入了幻境,那幻境可是你一直以來的心結(jié)?”越淞聞言,臉一紅,愣愣地點(diǎn)頭:“是這樣子沒錯,不過幸而臨澤君進(jìn)入了我的幻境,將我拉了出來。”“臨澤君進(jìn)入了你的幻境?”楚昭訝然,按他之前的猜測,這個幻境幾乎能將人隔在一個封閉的世界,臨澤君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的。“不可能,其他人根本看不到你,怎么知道你在哪?”秦蘭說出了他的疑惑。“青凝。”越淮道。楚昭了然,作為一把神劍,劍靈能感應(yīng)到越淞自然不在話下。他瞥向門外漸漸靜止的風(fēng),道:“我想,要想弄清楚這一切,只能讓郁挽來告訴我們了。”他看向郁挽,抱手道:“這位道長,接下來我要用一秘術(shù),進(jìn)入您心中幻境一探究竟,還望道長海涵。”雙瞳空洞的郁挽緩緩點(diǎn)頭,依稀猶有當(dāng)年君子風(fēng)范。得了他的允許,楚昭當(dāng)即咬破了食指,用血在郁挽四周原地畫了一個繁瑣詭異的血陣,最后一筆連上的瞬間,郁挽腳下當(dāng)即散出一股黑紅的陣芒,狂風(fēng)大驟,屋外的濃霧席卷著被血陣吸來,僅在那個圓圈范圍內(nèi),聚成了個將郁挽緊緊包裹住的霧柱。九霄弟子們看呆了,有人驚問:“狐妖前輩,這是什么陣法,好生厲害!”楚昭嘿嘿一笑,“厲害吧?”他看差不多了,“收!”狂風(fēng)驟停。“好,接下來呢,就請臨澤君在一旁為我們護(hù)法,一旦察覺不對,就立刻將這個陣法劈了,將我們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