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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倒越來越開朗活潑,甚至會跟家里撒嬌。飯桌上幾個大人就常討論,說他性格的變化多少跟祈熱有些關系。 柳佩君也說,大兒子陸時樾因為工作很少回家,是這個小兒子周末回家陪著,才不至于讓她那么孤獨。 她也說陸時迦絕對受了祈熱的影響,有時候聽陸時迦說話,她差點以為說話的人是祈熱。 陸正午還頗有些得意地和柳佩君說:“我早就說了,熱熱這性格討喜,是你對她有偏見。” 柳佩君也爽快地承認,是她之前太古板了。 陸正午和祈畔是大學校友,兩人一個理科一個文科,是參加同一個校園活動認識的,同是梅城人,性格也十分合得來,從成家后住到一起,到現在當了快三十年的鄰居。 他們都把彼此的孩子當自家的疼,陸時樾性子冷,后頭兩個弟弟話也不多,只有祈熱一個女孩子風風火火,兩家人一旦坐在一起,她鐵定是負責制造氣氛的。大人們白日上了一天班回來,都愿意聽她滔滔不絕地講三兩件趣事見聞。 陸家兩個都是兒子,陸正午一直都想要個女兒,私下里也常對著祈畔表示自己的歆羨,開玩笑說不如讓祈熱也做他的女兒。內里意思不言而喻,是要祈熱當他的兒媳婦。 他也是真的把祈熱當自己女兒疼,在外頭看見什么東西都要買一對,一樣給陸時樾,一樣給她。陸時樾沉默寡言,他在外頭聽說了什么事都是說給祈熱聽,她也向來捧場,總能讓說話的他樂呵呵。 可是以前他有多疼她,現在就有多無措。 九歲,不是一個小的數字,也不只是數字。 祈熱已經工作了兩三年,而陸時迦是一個還沒有參加高考的高中生,再過兩三年,祈熱到了三十,陸時迦甚至還沒有大學畢業,兩人在社會閱歷上相差太大,陸正午太清楚視野與眼界的不同,對兩人造成的分歧會有多大。 再者,都說陸時迦受了祈熱的影響,兩人關系很好,陸時迦在一定程度上肯定對祈熱有依賴,這份依賴很可能被他誤認為是喜歡。加上祈熱比她周邊的女孩子更成熟,他會認為祈熱是與眾不同的,會對她產生別樣的傾慕,但是這樣的情感很難說是愛情。 他太年輕,還沒有到外頭看看,等他認識了其他人,或許就會知道自己在對愛情的認識上有偏差。 陸正午思來想去都覺得此刻的陸時迦可能是頭腦一熱,而祈熱一直以來都我行我素、沒有拘束慣了。即便在學校當老師,也是一直處在單純的環境里,想法天真浪漫了些?;蛟S只是認為跟弟弟在一起比較新鮮,等新鮮勁兒一過兩人分手,到時候的處境肯定會比現在他反對的局面更加尷尬。 陸正午在黑暗中默默嘆了口氣,歸根結底,他是對在他眼里都還只是孩子的兩個人沒有信心。 感情從一而終,又豈是那么容易的事。 現在又恰是陸時迦的關鍵時期,若是發生任何差錯,對他現在,對以后的路甚至是往后一生都會有影響,而這種影響是隱性的、讓人難以察覺的。無論是誰,都沒法為這種沒法預見的后果承擔責任,包括祈熱,也包括陸時迦自己。 他是做爸爸的,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看著自己的兒子拿他自己的未來冒險。 這個賭注太大,即便見慣了商場上的腥風血雨,陸正午依舊不敢賭下去。 再者是更加現實的想法,愛情起初是兩個人的事,可等以后談婚論嫁,則是兩個家庭的大事。 大兒子陸時樾對祈熱的感情陸正午是從小就看在眼里的,他鼓勵他去爭取,也從來沒有逼他相親,是對兩人走在一起還帶著些希冀。后來希冀被打破,合則來不合則去,他也欣然接受了。 可若是祈熱和陸時迦在一起,對陸時樾來說,是喜歡的人成為自己的弟媳,作為一個父親來看,這件事太過殘忍。 他是商人,從來都擅長對比與衡量利弊,做出的決定也自然是從自己、從自己的孩子和家庭出發。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對于他們兩人在一起,陸正午可以肯定地認為,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雖然當下拆散兩人很無情冷血,但從長遠來看,他認為他做的決定對兩個孩子來說都是正確的。 “當斷則斷,不受其亂。當斷不斷,必受其難。”當初祈熱衣服上少一顆羊角扣,祈畔尚且能用這句話給她講道理,那現在是堵上未來的事情,他更應該果斷一些。 陸正午不喜歡回頭,對一件事有了論斷就不會再顛三倒四地再做無用的猜想。他身上擁有許多成功商人具備的素質,雷厲風行,做事果斷,也敢于冒險。 可這次是個例外,他幾乎一夜沒睡,做下的決定沒變,可卻因為這樣的決定備受折磨。 他擔心自己的兩個親兒子,卻同樣發現心里對祈熱的痛并不比自己兒子少。他與祈熱除了在血緣上沒有最親近的父女關系,在其他地方,又何嘗比自己對親兒子的愛少半分? 第二天到酒店,不知道是不是祈熱故意躲避,或者是陸正午自己故意躲避,他只遠遠看了祈熱幾眼,本來計劃去每桌打招呼,也因為對她心存愧疚而沒有上前。 后來便是在去洗手間的方向,聽見了陸時迦兩個女同學的對話。 兩人甚至說到了他也沒有顧忌的方面,兩個年齡相差太大的人在一起,無論是男方還是女方,都要承受世人的眼光,未免太痛苦。 他心里已經搖頭很多次,本來決定緩幾天,打算找個好一些的說法再去跟祈熱談一談,可等他從洗手間的方向走到大廳門口,恰好就見到祈熱起了身往后廳去,好一會兒也不見回來。 他怕拖幾日自己后了悔,便問了后廳的接待員,開車回了木樨門。 他清楚自己說的話對祈熱的傷害有多大,所以知道祈熱會受不了,也正因為清楚,他自己始終處在深深的自責當中。 但到目前為止,他沒有動搖。 所以趁著這會兒都在飯桌上,他在上一個話題終止的時候自然地開了另一個頭,話是看著祈畔和季來煙說的,“現在大家都在討論,去年也有專家預測了,房價馬上就要跌,家里先前買的一套學區房倒是買貴了,看來出手的那家對市場很敏銳,我覺得現在入一套挺合適的。” 他表面上意在建議祈畔和季來煙趁這會兒買一套,實則是在給自己做鋪墊。 “買了又能怎么樣?咱們家也不會住過去,現在要我換個新環境,我可不樂意。”柳佩君歪打正著,將陸正午的心思間接透露了出來。 “你買的那套離迦迦學校和時樾公司都近,以后小孩上小學就不用來這邊上了,”祈畔嘴里說的“小孩”是指陸時樾和陸時迦的小孩,“現在確實可以買一套,我們倒是沒什么想法,晚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