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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手機另一邊解釋,“我想辦法給他降降溫吧……什么?找她?” 陸時迦立時睜開了眼,就見祈涼把手機暫時從耳朵邊拿下來,“要不,你去祈熱那兒?” 陸時迦有片刻的茫然,不明白他怎么主動提了出來。 “班堇說的,我看你去得了,她那兒有空調,干什么都方便。”祈涼本來覺得沒必要,但體感告訴他,這屋子只熱不冷。 那邊班堇“喂”了幾聲,等祈涼應了一聲,她回:“我已經給她發消息了,等她回復。” 祈熱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出期末試卷的題,桌上手機震動兩下,她喝了口水才拿起來查看。 點開是班堇:“我聽祈涼說,陸時迦出事了。” 祈熱心一緊,立即從通訊錄找到那三個數字,將電話撥了出來。 電話持續響了一陣,最終因為無人接聽自動掛斷,她又快速找到班堇的電話撥過去。 她不知道班堇特意等了一會兒才接起來,一接通就出了聲,“是我,陸時迦怎么了?” “不是很清楚,祈涼是說中暑了吧,這兩天溫度太高了,”班堇說得不快,也說得模糊,“祈涼說要送醫院,具體我也沒問。” 祈熱聽到中暑的時候稍稍松了一口氣,再聽到“送醫院”,心又提了起來。 “他們現在在宿舍,宿舍應該沒風扇,挺悶的估計。”班堇狀似不經意地提了出來。 祈熱很快有了決定,跟班堇道謝后掛了電話。 她迅速地起身換了鞋,邊出門邊給祈涼打電話,“你把陸時迦帶到校門口,我在門口等。” 接下來便是十來分鐘的小跑,到校門口不見人,沒干等,直接跑進了學校。 沒跑多久,遠遠見到祈涼象征性扶著陸時迦往這邊來。 陸時迦余光掃見前頭有人,預感是祈熱,人便跟著虛弱了幾分,不一會兒,看清那雙熟悉的鞋,確信是她來了。 那雙鞋越來越近,最后停在了身前,他聽見她粗重的喘息聲,緊接著,額頭上是她貼上來的手背。 祈熱摸到一額頭的汗,劈頭就罵,“你是不是又跑出去打球了?這么熱的天,球什么時候不能打,你就不能好好待著?” 陸時迦垂著腦袋不說話,可即便垂著腦袋,也能看見她生氣的臉和皺起的眉。 祈熱看他嘴唇發白,沒再罵他,看一眼祈涼,“你扶著他,先去我那兒。” “啊?”祈涼不樂意,“你都來了,要我去干嘛?” 陸時迦立刻看向他,“沒事,你去寫作業吧,我自己能走。” 祈涼嘀咕著,哪里來的作業給他寫?不過時間也不早了,他懶得來回,干脆就接受了他的說法,“那我走了啊,教室里卷子都要堆成山了。” 祈熱睇他一眼,“趕緊滾蛋。” 祈涼如獲大赦,轉個身就跑遠了。 祈熱收回視線,再去看陸時迦,他臉透著紅,看著要熱暈了似的,祈熱呼出一口氣,走近兩步,伸手托住他右胳膊,“能走吧?” 陸時迦抿唇點了點頭。 走兩步,左手伸過去抓住她胳膊,再走兩步,右手掙脫開,從兩人身體間的縫隙往后去,虛虛貼在后腰,又兩步,身子稍稍往她身上壓。 他心跳如鼓,怕她下一秒就把她甩出去,所有的動作都是輕的,克制的。 他十分警覺,時刻注意著祈熱的態度,有預感她要說話時,輕輕靠在她腰上的手立即往外懸空。 果然,祈熱說了話,他靠著她,能感受到她的怒氣,心也跟著一提。 “沒力氣就靠過來點,現在知道難受了吧?早干嘛去了?這么大的人了,不是挺能蹦挺能跳的么?就不知道防下暑?”祈熱又是一長串問句,說著左手松開他搭過來的手,往后一鉆,扶在了他腰上。 陸時迦腳步忽然一滯,整個人如通上了電流,一瞬間的麻痹讓他腦袋當了機。 “難受了?”祈熱跟著停下來,看過去的目光透露著關切。 陸時迦順勢轉了腦袋,一歪磕在她腦側,“頭疼……” 他又聞到那股發香,知道她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往上彎。 到了校外,祈熱看他難受得緊,還是招了輛出租車,司機聽說只是進學校,連忙擺手,祈熱立即攔住,“我弟弟中暑了,您載我一程,我多付一份錢。” 司機看一眼她,再看一眼壓在她身上的人,示意他們上車。 同樣是出租車,同樣是后座,也是同樣的兩個人。祈熱很難不想起那天陸時迦喝醉時候的樣子,現在再看一眼,連他人也是一樣的。意識不算清醒,眉頭皺著,看著十分不舒服。 她暗暗嘆口氣,主動把歪在另一邊人的腦袋扳過來,陸時迦便借著那股力往下滑,靠在了她肩頭,看上去一點主動的成分都沒有。 又挪了挪身子,手從她身前一探,繞到她腰側,然后抱緊。 祈熱皺了眉,將他手抓開,“你不怕熱呢?” “……我沒力氣了。”說著用了點力,制造出無力感往回壓,又一次將她摟緊了。 祈熱心底里那點不適感仍然在,但也覺得是自己太敏感,沒再將他手拿開。 到了住處,祈熱直接把人帶進房間,讓他往床上坐。空調是出門前就開上了的,這會兒室內已經涼爽。 祈熱勒令他先別睡,陸時迦點點頭,見她一轉身,人就往床上倒了下去。一翻身,那股有些熟悉卻又陌生的味道便侵襲進鼻子,他嗅了嗅,開心得想笑出聲來。 “不是讓你別睡么?先起來。” 祈熱沒多會兒端了盆涼水進門,放在床邊的凳子上,毛巾一擰,見他仍舊沒動靜,輕輕拍了拍胳膊,“先起來,擦下臉就行。” 陸時迦腦袋悶在那條薄毯子上,聽見她哄人般輕聲細語,更不愿起來,想聽她再多催幾句。 祈熱在床邊站了會兒,隨即動了腳,膝蓋跪上床,嘴上抱怨著:“真不知道長這么高干嘛。” 高到她得往里爬幾步,毛巾才夠到他腦袋,“快,翻個身。” 陸時迦早嚇得不敢呼吸,聽話地翻了個身,剛將臉露出來,臉上壓過來冰涼的毛巾。 毛巾擦過他額頭,鼻子,再是嘴唇,下巴。 陸時迦一顆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下一刻,毛巾被祈熱拿開,他登時睜開眼,手伸出抓住她胳膊。 祈熱停止往回退的動作,“干嘛?” “脖子好黏……”他指了指汗津津的脖子。 祈熱沒好氣地將毛巾往他脖子上扔,“你好意思說,明天給我把被套床單都洗一遍!”嘴上嚴厲,到底還是顧忌他是病人,重新拿起毛巾往他脖頸一側去。 陸時迦睜眼看著她,壓過來的一張臉巴掌大,因為她是往下看著的,劉海跟鬢角的碎發一齊掉下來,連帶著露出光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