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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沒去學校?”祈熱想用撒嬌的方式問,一開口,哭腔溢了出來。 “啊?我mama感冒了,我照顧她呢,下午我就去了,老班沒跟你們說嗎?” 祈熱哭了出來,“你個騙子,你騙我們,你個大騙子……” 這邊哭,那邊遲遲沒說話,也沒將電話掛斷。 等祈熱哭完,李妲姣的語氣也沉冷不少,“熱熱,就算我填了,也考不上的,就算考上了,咱們也要分開,上中下,正好就是我們三個的成績,我們早就知道的。你們好好讀,我先去賺錢,然后帶你們去shopping!”說到后頭,又開起了玩笑。 祈熱聽進去了,又仿佛沒聽進去。 “你知道我家情況的,你也知道,我跟你一樣,一直都想要一輛自行車,你曾經有過,現在你可以有,你又不需要了,我跟從前一樣,還是想要,家里買不起,我就只好自己去賺啦。” “就算我家有錢,我也考不上,何況沒有錢呢,你別難過呀熱熱,咱們以后都留梅城,這周去你學校,下周去Biu學校,下下周來我住的地方,多好呀。” 這些,祈熱都知道,很早的時候她們就聊過,可真到了這一刻,還是忍不住難過。 “別哭啦,晚上咱們約好一起去玩的,你把陸時樾喊出來給我們買單,他不來,我可就不出門了。” 祈熱邊哭邊笑,“你又不喜歡他,干嘛老這么說?” “那你呢?” 祈熱愣了愣,“我什么?” 李妲姣笑得有些傻,“沒什么啦,開玩笑嘛,反正天天那么無聊。” 祈熱用手背擦干了眼淚,“你可真成,我明明發了誓,再哭我就少穿一次裙子。” 那次發誓,是在喻星淮離開之后。 李妲姣是見證者,她聽了反而更樂了,“我還是第二回 看你哭呢,怎么我還挺高興呢?” 祈熱抽了紙巾用力擤著鼻涕,“不算,你沒看到。” “那我總聽到了。” “聽到跟看到分明是兩件事兒。” “……” 祈熱是這樣,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李妲姣跟她開幾句玩笑,她又笑得跟個沒心沒肺的人似的。 電話掛斷,一個小時不到,陸時樾騎了車回來。 祈熱破天荒地坐客廳看了會兒肥皂劇,聽見聲音起身走了出去,看見人,有些奇怪,“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車簍里放著書包,陸時樾腳一跨下了車,提了書包便往屋里走。 “你怎么總不理人!”祈熱氣憤得跺腳,電視也來不及關,抬腳便跟了過去。 陸時樾剛才加速騎車回來的,進門先開了空調,把書包里的志愿表拿出來時,祈熱跟了進來。 “晚上去玩呀。”祈熱往他桌前的位置上一坐,左右腳輪流點地,椅子跟著弧形劃圈。 陸時樾似有若無地應一句,祈熱見著他桌上的CD機,又看見新碟,拾起耳機塞進了耳朵,裝碟時問:“你最喜歡哪首?” 陸時樾剛要開口,身前的人已經按下了播放鍵。 他頓了頓,將手上的志愿表放到桌面,探身往前,一只手撐在桌面,一偏頭,看向她。 “祈熱。” 祈熱沒聽見,他沒再喊,直接從后頭將她兩只耳機摘了下來。 祈熱縮著脖子回頭,“干嘛?”問完又低頭撿起裝碟的盒子,大略地掃一眼曲目表,“大腳說很好聽,我覺得……” 話沒說完,撐在桌面的手移過來,掌心對著盒子壓了下去。 “到底干嘛?”祈熱松了手,身子一動,抬起頭看他。 有些事情一旦決定了,似乎就沒那么難開頭。 “你想跟我談戀愛么?”陸時樾嗓子有幾分啞。 此刻,多希望窗柩上能停下一只嘰嘰喳喳的鳥兒。 可什么都沒有,只有良久的沉默。 就在陸時樾以為祈熱的脖子要僵掉的時候,祈熱轉開了頭,低下去,指腹描摹著耳機線的形狀,一會兒,她撿起來,要重新戴上耳朵。 塞進耳蝸之前,她輕聲地回:“不想。” 耳機離耳朵有著幾公分的距離,祈熱始終沒塞進去。 視野里撐在桌面的手指蜷了蜷,她聽見那只手的主人淡淡應了一句:“好。” 她將耳機塞回了耳朵,收下來的手輕微地發顫。 身后,陸時樾也收回了手,從筆筒里找出一支筆。 他猜到了的,早猜到了,所以下筆寫下志愿時,“蘭城大學”這四個字像是寫過無數次,落筆流暢,收筆慎重。 他不覺得有多難過,因為他積攢了幾年的愿望在這一刻并沒有破滅。 他的愿望,是簡單的重復。 他要她開心,要她平安健康。 僅此而已。 窗外,一只鳥兒從藍天蜿蜒而下,停在窗柩上,聲音清脆,終是沒來對時候。 第34章 2003年的NBA總決賽在高考前兩日開打, 馬刺最終擊敗網隊,獲取總冠軍。遠在鄉下的球迷陸時樾沒機會看見, 馬刺隊舉起獎杯時, 他正坐在門口的木板臺階上,手上拿著螺絲刀修一臺出了毛病的電風扇。 旁邊三顆腦袋湊得近, 兩跪一蹲,似在圍觀什么稀奇事。 兩天前,四個學生被陸正午送來鄉下, 房子是以前陸正午爺爺奶奶留下來沒拆的,打掃之后仍能住,陸正午把四個小孩安頓好,留下充足的食物,又開著車走了。 提議下鄉的是祈熱, 她說城里無聊。非典已經不似先前嚴重, 梁碧梧跟家里去了外婆家探親, 李妲姣在家里幫她mama做手工活兒,祈熱要去幫忙,李妲姣死也不愿意, 她沒處去,隨口問祈畔能不能下鄉, 祈畔一嘴答應了下來。 衣住都有現成的, 幾個學生要自行解決的是食與行。 在那之前,頂著炎炎夏日,得先解決扇葉轉不動的電風扇。 祈熱用手撥幾下覺得卡澀, 從工具箱里翻出把生了銹的螺絲刀,陸時樾見了接過活兒,先拆了電風扇護罩,旋轉電機軸困難,他便刮掉上面的銹跡,刮干凈了,祈熱提著一大瓶食用油走了過來。 “沒找到那種潤滑油。”祈熱把油瓶放下,聳聳肩。 就當是死馬當活馬醫,陸時樾把油往上倒,試著多轉了幾圈,再把護罩裝了回去。接電一按開關,扇葉仍沒動靜,祈熱拿著根細柴火撥了撥,風扇像抬老爺車,吱吱呀呀地運轉了起來。 三個人湊在跟前,祈熱朝著旋轉的扇葉張嘴“啊”了兩句,喊完,讓祈涼也試,祈涼開口是一句短促的“啊”,祈熱又揪著陸時迦的衣領把他往前拉,陸時迦緊抿著唇不配合,祈熱捏著他下巴,“你試試。” 陸時迦抵死不從。 兩頭牛各自鉆著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