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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嚴(yán)肅穆。 溫映寒走進內(nèi)殿的時候,沈凌淵正在寢殿里更衣,見是她過來了也未叫她在門外等候,直接道了句“進來。” 溫映寒將王德祿和蕓夏都留在了外面,獨自推門走了進去。 沈凌淵已經(jīng)換了一件深色的金龍紋錦袍,墨色的長發(fā)半束,腰間的錦帶紋樣尊貴,舉手投足間是渾然天成的氣質(zhì)。 溫映寒望了眼旁邊架子上衣角微濕的衣衫,可見他是剛剛從外面回來的。 沈凌淵在望見她神色的那一刻鳳眸微微動了動,冷硬的薄唇輕抿,未說什么,抬手輕握了她的胳膊,將人先帶到了自己身邊。 “朕都聽說了。” 溫映寒微微怔了怔,周圍盡是她熟悉的氣息,凝神香的清冽莫名舒緩了她從昨日起五味雜陳的心緒和緊繃的心弦。溫映寒忽而發(fā)覺自 己也是想見一見他的。 沈凌淵抬手揉了把溫映寒的額發(fā),聲音低沉卻帶了幾分哄勸“朕本打算換件衣衫就去你宮里的,怎么這么著急先趕過來了?” 溫映寒垂下了視線,眸光望在了他前襟間繁雜的暗紋上,“只是不想……” 不想再讓皇上冒雨而行了。 她知道,今日大雨,道路難行,沈凌淵本可以在北營再待上一日再回宮的,可他如今這個時辰便回來了,只可能是為著她的事。 沈凌淵眸色微深,輕攬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將人往自己懷中帶了帶。 他聲音低而沉緩卻莫名使人心安“有關(guān)柳氏,朕會徹查的,別擔(dān)心。” 溫映寒輕輕搖了搖頭,“臣妾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不是來同皇上告狀的。”她輕斂了神色,身子靠得沈凌淵太近,無形間沾染上了些許屬于他的溫度。 溫映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也是想見他了。甚至不知道見到后要做什么,只是單純地想見一面。 明明才分別不到兩天。 昨晚也是這樣,發(fā)生了很多事,她一個人躺在床上無法入眠,下意識地便望了望身側(cè)那個空著的位置。 好像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習(xí)慣有這個人存在了。 被一個人恨到入骨的滋味不好受,多年以姐妹相稱的人將她推入了寒徹骨的湖水里,即便她從前設(shè)想過這樣的可能,但面對現(xiàn)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每每想至此處,溫映寒便有些自嘲,徹夜輾轉(zhuǎn),轉(zhuǎn)眼間便已是天明了。 沈凌淵鳳眸微微動了動,“大雨難行,今日就留在朕這里吧。” 溫映寒難得地沒有說出推拒的話。 沈凌淵收了視線朝門外低聲吩咐了一句,轉(zhuǎn)而望向溫映寒道“聽聞你這些日子喜歡喝沈文茵宮里的花草茶,便給你備著了。朕去一趟書房命人搬一部分奏折過來,你先喝茶等一等朕?” 溫映寒輕輕頷首,“臣妾就在這里等著。” 沈凌淵從喉間“嗯”了一聲,聲音低醇沉緩“那邊的架子上有書,這邊的書架還沒讓下人整理過,你先看一看有沒有喜歡的,沒有的話就叫王德祿去庫房給你拿一些過來。” 溫映寒微微彎了彎唇,琥珀色的眸子甚是清澈,“臣妾知道了,皇上快些去吧。” 王德祿已經(jīng)端了茶進來,溫映寒望著沈凌淵離去的背影,輕抿了一口熱茶。外面雨聲淅淅瀝瀝,屋中的凝神香在雕有祥云瑞獸的赤金香爐里沉靜地燃燒著。 溫映寒一個人默默地坐了一會兒,便起身踱步到了書架前。 那書架高大,上面放著的卻不只是書,還有一些瓶瓶罐罐裝飾性的擺件,正如沈凌淵所說,這上面看起來確實還沒被下人整理過,各類書籍混雜,大多是些兵書。 溫映寒閑來無事,大致按照類別整理了一下,指尖觸到第三層的時候,忽然摸到了一個壓在書下錦盒狀的東西。 溫映寒微微一怔,猶豫了片刻輕輕將盒子抽了出來。 那是一個看起來有些陳舊的錦盒,長條的形狀,顏色暗淡。里面盛著的是一條宮絳,一樣看起來舊舊的了,編織的手法也不似是珍制局那邊會做出來的東西。 溫映寒下意識地將宮絳拿了起來,頭部忽然刺痛了一下。 這一陣疼痛遠比先前的幾次要嚴(yán)重,溫映寒揉了揉額角微微緩了緩,沒有心思想那條宮絳,先將它裝進盒子里,塞回到了架子上面。 她摸到軟榻邊坐了下來,輕舒了口氣,余光望見茶盞上飄散的白煙,端起來微微抿了一口。 …… 沈凌淵站在寬大的金絲楠木書案后,忽而聽見了寢殿里杯子碎裂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打卡√ 感謝在2020050723:43:57~2020050823:53: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hy15瓶;堅果堅果我是阿柴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22章 沈凌淵過去的時候,便看到溫映寒正垂眸望著地面上的碎瓷片。 那雙桃花狀的眸子微斂,纖長濃密的睫毛輕垂著遮擋住了她琥珀色的視線,從這個角度無法看見她此時的神色。 那個常在她身側(cè)侍奉的宮女蕓夏,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收拾著地上散落的碎瓷片。 厚織的波斯地毯上暈開了一大片深顏色的茶跡,隱隱有些殘渣閃爍。聽見有人進來了她也未抬頭,一身寶藍底繡白牡丹花紋的衣裳在熹微的光線下顯得有些清冷,溫映寒垂著視線,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沈凌淵走上前先是攥了她的手指查看,他聲音低緩“傷到了?” 指尖相碰的那一瞬間,溫映寒的手微不可見地僵硬了一下,短暫的僵硬轉(zhuǎn)瞬即逝,下一刻纖細的指尖已經(jīng)被那人攥在掌心里了。 “有沒有燙傷?” “我沒事。” 沈凌淵并未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垂眸檢查了下她身上沾沒沾上茶漬,確認(rèn)她人沒事了,拉著她往沒有碎瓷片的地方站了站。 沈凌淵沉聲朝正在收拾的蕓夏開口道“怎么回事?” 蕓夏垂了垂首,“稟皇上,皇后娘娘剛剛沒拿穩(wěn),奴婢馬上收拾干凈。” 她當(dāng)時人未在屋中,是在門外聽見的動靜。進來時便看見茶杯碎裂到地面上了,溫映寒半晌未語,沉了一會兒才開口,說是一時沒端好。 沈凌淵偏過頭望著她,見她神色似有似無地有些躲避,深黑色的鳳眸微微動了動。他輕握了她的胳膊,“人沒事就好,叫下人們拾了便是了。” 他望著她若有所思,“不舒服嗎?” 溫映寒輕輕搖了搖頭,朱唇輕啟“只是有些累了。” “昨晚沒休息好?” 溫映寒從始至終沒有抬眸去望他,沈凌淵看向半跪在地上的蕓夏,“皇后昨晚什么時辰歇下的?” 蕓夏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