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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沖動。若不是沈宸卿替她遮掩了過去,她今日怕是沒法好好地走出林縈殿了。 那日她看到溫映寒和賀遠談話后一夜未眠,左思右想覺得這件事不能再耽擱了,必須得立刻除掉賀遠才行。因著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她過去的事,柳茹馨迫不得已只能自己親自動手。 她原本的計劃是將溫映寒用過的一些物件偷出來,再悄悄藏到賀遠屋中,找人來搜查。如此一來,便可以順理成章地誣陷溫映寒和賀遠有私情。 他們兩個人那天見面談話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事,明擺著是舊相識,如果運氣好的話她還可以將自己過去的那段舊情往事,說成是自己念及閨中情誼,在替當時的溫映寒遮掩。 這樣既可以洗清自己,又可以一箭雙雕,除掉溫映寒和賀遠兩人。最不濟若是皇上堅持相信皇后,她也可以誣陷賀遠是偷盜。 不管怎么說,她都能除掉賀遠這個惹來后患無窮的人了。 所以柳茹馨一早便讓翠梔假裝送東西過去然后打翻在前院吸引注意,自己趁亂流進內殿偷東西,再趁亂帶出來。 如果不是那枚耳墜…… 柳茹馨細長的眸子輕輕眨了眨,掩去眸底的一抹陰暗,露出了一個甚是得意的表情。 “誒,說來本宮也是好奇,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讓那些人都以為我去了繡院的?那個掌事是你的人吧,但屋外的那些丫頭又是怎么回事?居然會說聽到了我的聲音?!?/br> 沈宸卿不語,神色有些意味深長。 柳茹馨不是第一次同他打交道了,深知這人絕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溫潤,此時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柳茹馨面色僵了僵,“不愿說就罷了,時辰不早了,本宮也該回去了?!?/br> 柳茹馨轉身欲走,忽然被他低沉的聲音打斷了腳步。 “淑妃現在走了,就不怕本王將這個東西交給皇后嗎?” 柳茹馨心臟咯噔一下,待到回過身看清他手里的物件,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混亂,“怎么可能!你怎么會有!本宮明明剛剛已經將它毀了,你這是從哪里來的!” 她失控地想上前搶奪,卻被對方輕而易舉地避開了。 沈宸卿晃了晃他手中的耳墜,“淑妃怕不是記性不好,這耳墜子都是成雙成對的,哪有只制造一枚的道理?!?/br> 宮道間的微風吹透了柳茹馨的衣衫,明明是夏季,她卻切實感到了一陣陰寒,無端生出了一頭冷汗。 她明明已經將那枚從溫映寒宮里偷出來的耳墜用石頭砸壞,連帶著在看到耳墜之前拿的那幾樣首飾,一同扔進了井里,另一枚怎么也會被人找到了呢?! 她當時分明是將那一對耳墜都拋向千荷池了! 柳茹馨失去了理智,“不可能!為什么你會有一個,溫映寒那里也會有一個!是你給她的對不對,是你給她的!你們兩個果然有問題,哈!你們兩個聯合起來套我的話!” 沈宸卿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另一只手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他頗為嫌惡地望著她,“這般蠢頓聒噪,難怪你一直無寵?!?/br> 他松開了手,將她推到朱紅色的宮墻上,“本王告訴你,千荷池那天本王也在場,你做了什么我全部都看見了。這枚耳墜就是那晚過后撿到的?!?/br> 他壓低了聲音,斂去眸間的陰翳伏在她耳邊幽幽開口“你壞了我的好事,也是時候償還了。” 柳茹馨現在的大腦根本無法理解沈宸卿說得是什么意思。 她后背撞得生疼,連帶著呼吸也有些急促。那晚發生的事,就連她近身的宮女都不該知曉。大雨替她掩蓋了一切,柳茹馨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被人知曉那晚的真相了,沒想到她竟栽在了自己扔出去的耳墜上。 究竟是那天夜色太晚她沒看清沒能扔進湖里,還是后來又被湖水沖上來了!?柳茹馨十指緊攥,事到如今也無從知曉原因了,但不管怎樣她絕不能被溫映寒知道那晚的真相。 “你……你想要我幫你做什么?”柳茹馨緊貼著宮墻,做出了妥協。 沈宸卿退后一步將耳墜子收了起來,他恢復了一貫溫潤如玉的模樣,“早這樣說多好,非要走這一遭?!?/br> 他拿出了一個不起眼的小瓷瓶,丟到了柳茹馨手中,“想法子讓溫映寒把這個喝下去。” 柳茹馨一臉驚恐地望著手里的東西,“這、這是什么!你要讓我謀害皇后!?” 沈宸卿不耐煩地輕嘖了一聲,“你又不是沒做過。放心,不是毒藥?!?/br> 他望著那個瓷瓶,笑容有些玩味,“相反,這可是解藥呢?!?/br> 柳茹馨一愣,“你說什么?” 沈宸卿笑了,“你不會真以為,就憑掉進湖里那一下,就能令她失憶的吧?” “難道不是嗎……”柳茹馨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頓時恍然,“是你給她下了什么藥!” “沒錯,是我,”沈宸卿毫不否認,“一群庸醫能查出什么。” 他低頭輕捻著手指,“其實也不怪他們,這解藥與秘藥都是由只生長在異域的植物制成的,大盈的人根本沒見過這種東西,自然不會忘那個方向上面想。她最近在治療失憶的事你不知道吧?可笑的庸醫居然真的會以為刺激療法能讓她徹底恢復記憶?!?/br> 沈宸卿一聲冷笑,“偶爾撞上運氣想起一兩個片段是有可能的,但想徹底恢復,沒有解藥怎么能行?” 柳茹馨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她太低估這個人的陰暗與可怕了。 她恍惚間想起了之前在溫映寒宮門口看到的那個大夫,當時她還叫翠梔追上去調查了,翠梔后來回話說確實只是一般的御醫來請平安脈,可見溫映寒隱藏她治療失憶這件事有多深,卻還是被沈宸卿知道了。 柳茹馨聲音有些不穩“既、既然是你做的,為何現在要拿出解藥?!?/br> 沈宸卿眼睛里閃過一抹陰翳的神色,“你不覺得她最近跟皇帝走得有點太近了嗎?” 他輕點了兩下她手中的瓶子,“這藥不會讓她恢復全部的記憶,差不多能讓她想起些我希望她想起的,你照我說的做便是了?!?/br> “里面是藥粉,灑在茶水里無色無味,即刻溶于水,你進她宮中應該很容易的。把事辦成了,你的事不會被別人知道的。” 柳茹馨哆哆嗦嗦地將瓶子收了起來。從前她沒能看透這個男人的可怕,只以為他陰險了一些,現在看來還是不要違背他的意思為好。 “這次因為你,可是連我安插在她宮里的那幾個小宮女都廢了,你可得好好表現才行?!鄙蝈非涞男θ萆鹾?,“現在想起來,你也不是第一次幫我做事了吧?兩年前你就幫過我,沒必要這樣緊張了?!?/br> 他回身離去,“盡快將事情辦妥了,可別讓我等太久?!?/br> 柳茹馨沿著墻面,緩緩地跪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