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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什么時辰了?” 蕓夏如實開口道“已經(jīng)過了午時了,皇上吩咐過讓您好好休息,一會兒再請御醫(yī)過來給您診脈” “皇上呢?” 明夏從一旁的架子上尋了一件衣服過來給溫映寒披上,“皇上在處理薛家后續(xù)的事,吩咐了一會兒讓御醫(yī)過來先給您瞧瞧。” 老話里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薛岸是先帝時期被任命的重要大臣,薛家在皇城之中也極具地位。 想要徹底拔除根深蒂固的老臣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有關(guān)薛家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昨日只是一個開始。 薛家自恃老臣貪污糧款,買賣官職,無惡不作。先帝留下來的朝堂看似風(fēng)平浪靜,實則一切都是假象,有不附和薛家,為人清廉剛正的官員遭誣陷革職,也有不學(xué)無術(shù)之人通過獻(xiàn)媚于薛岸得到了高官厚祿。 內(nèi)憂外患從未停歇過。新帝繼位以后,薛家還想故技重施,誣陷鎮(zhèn)北侯府,然而沈凌淵卻與先帝不同。在時機未到前看似無波無瀾,實則薛岸處處受制,沒能辦成一件事。 直到昨日事發(fā),薛家的人才恍然明白,原來皇帝早就有了要處理薛家之意了。一直以來,他們宛如跳梁小丑,一切的手段與算計都在沈凌淵的掌控之中,只不過他們還在沾沾自喜,不自知罷了。 溫映寒明白,薛家這次是走到盡頭了,往后的朝局會有大變動,沈凌淵又要忙上一陣子了。 昨日好在 沒有吸入太多的濃煙,逃出來的也及時,溫映寒覺著自己身子沒什么大事,垂眸披好了身上的衣服,下了床,叫她們幾個過來替她梳妝。 她溫聲開口道“晚點再請御醫(yī)來吧,我無事。” 蕓夏忍不住在一旁低聲開口相勸“娘娘,只這一回吧,往后您再不能以身犯險了。” 昨日的大火她想想便覺得心驚,半日過去了,回憶起來仍心有余悸。就算事先計算得再好,也怕個萬一,這樣的事可是不能再來了。 溫映寒了解蕓夏的性子,她若是不應(yīng)下來,蕓夏能一直念叨個不停。溫映寒索性微微頷首,纖細(xì)的手指下意識地輕揉在眉心上。 閉上眼睛,昨日大火的場景仍能清晰地浮現(xiàn)在眼前,溫映寒指尖一頓,忽然想起一人。 “小順子呢?他如何了?”杰米噠63 小順子便是昨夜突然出現(xiàn),將門撞開救她們出去的那一個。從船艙逃離的時候他還一道在前面開路,連他自己手臂上無意中燙傷了一塊都沒注意,后來還是溫映寒命人帶他去看大夫的。 一提小順子,蕓夏的神情便莫名緩和了許多,她笑盈盈地開口道“小順子無事,大夫說按時上藥就行,不嚴(yán)重,正在門口候著呢,說要給皇后娘娘您請個安再走。” 溫映寒下意識地望了望大門的方向,“叫他進(jìn)來吧。” 小順子被人喚進(jìn)來的時候,溫映寒便明白蕓夏在笑些什么了,昨日大火她未來得及仔細(xì)看小順子的相貌,如今瞧著便覺得他像是一個耿直的。 濃眉大眼,膚色較黑,卻十分干練,小順子一進(jìn)門就直接跪在了地上給溫映寒行了一個大禮,額頭磕在船板上甚至響亮。他嗓門也不小,“奴才叩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溫映寒宮里一直是小宮女比較多,只留了幾個做雜事搬重物的小太監(jiān),平常都沉默寡言的也不出聲,像小順子這樣,著實是她第一次見。 “平身吧。快起來。”杰米噠63 小順子卻沒起,緊跟著又磕了一個,“奴才見皇后娘娘無事便放心了。皇后娘娘吉人天相,是仙女下凡,奴才就知道皇后娘娘無事的!” 溫映寒被他這架勢弄得一愣,不著邊際的話從他口中說出莫名其妙也變得耿直了起來。 她無奈開口道“旁人見著了大火都知道先聽侍衛(wèi)們的安排先跑,你怎么想起跑到我那里去了?” “奴才見逃離大火的人群中沒有見皇后娘娘的身影,也不見有人去救,就覺得不行!娘娘對奴才有救命之恩,奴才就算是豁出這條命去,也要將皇后娘娘您救出來!” 溫映寒這下有些聽不明白了,“救命之恩?” 小順子叩了叩首,“皇后娘娘可能不記得奴才了,但奴才卻一輩子記著皇后娘娘的恩德!奴才早以前是在御藥司做過事。” 溫映寒微微一怔,御藥司…… “你是當(dāng)時的那個小太監(jiān)?” “正是奴才!” 溫映寒這回明白,為什么當(dāng)時小順子一沖進(jìn)船艙就好像認(rèn)得她一樣了,他便是當(dāng)初薛妃和宜嬪為了掩蓋她們在藥中做手腳的證據(jù),推出來頂罪的那一個。 小順子跪在地上極為恭敬,“多虧娘娘出手相助,不然奴才這條命便要沒了,當(dāng)初奴才被人誣陷,堵了嘴被押到皇后娘娘的宮里,薛妃一心想要置奴才于死地,是皇后娘娘您救了奴才。” 溫映寒記得當(dāng)時薛慕嫻要將他直接拉出去杖斃,溫映寒知道在藥中動手腳的事與這個人無關(guān),自然不會讓薛慕嫻隨意害了無辜的人的性命。 當(dāng)時的場景,既無法證明小順子是無罪的,也沒辦法證明小順子是有罪的。為保他的性命,只得先將他送進(jìn)尚刑司服苦役,事后等過了風(fēng)波再叫人將他從尚刑司里放出來。 小順子抬頭望著溫映寒,“奴才知道娘娘為了保奴才的性命,事后還派了人照看,不叫薛妃的人有機會再暗中下手,奴才至今都記得皇后娘娘那日的教誨,從那往后事無巨細(xì),再不叫人抓住一點可能陷害奴才的可能!” 溫映寒沒想到如今以這樣的方式又見到他了,“你是如何到這條船上來的?” “娘娘命人放奴才出尚刑司后,奴才便被發(fā)配到宮中做些雜事,這次被選中隨船做搬運的事了,才有幸上了皇后娘娘的船。皇后娘娘是奴才的救命恩人,奴才這條命都是皇后娘娘您的!” “先起來吧,”溫映寒望著他,“你往后是如何打算的?還想回御藥司嗎?” “奴才不想回了,那里面人心難測,奴才也不愿與他們相交,如今能給皇后娘娘搬些東西也挺好的!”想當(dāng)初就是一個他頗為信任的人暗害的他,聽說那人后來就升遷被調(diào)到薛妃宮里頭了,結(jié)果這次跟著薛妃一同遭了殃。御藥司里心術(shù)不正的人多了,那種地方?jīng)]必要回去。 溫映寒垂眸輕輕捻了捻手指,“我宮里還缺一個掌事的太監(jiān),你可愿意過來?” 小順子一愣,立馬應(yīng)道“愿意的!奴才愿意的!奴才沒別的本事,就是力氣大,往后娘娘宮里頭的活兒,奴才一個人全做了!” 他一個勁兒地磕頭,說話耿直的樣子,弄得一旁的蕓夏和明夏忍不住想笑。小順子說他力氣大可是真的,那雕花的木門外面還上了鎖,竟愣生生地被他給直接撞開了,中途還有散落的木板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