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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馬上就要開始查柳家的樣子,忙開口攔了一句“不是什么大問題,我可以處理,你只管幫我查這件事就好,朝中還有薛家興風作浪呢,你少分些心。” 溫承修捻了捻略帶薄繭的手指,眼眸微挑,“說起薛家,我最近倒是發現了一些值得調查的事。” 他微微向前傾了傾,“先前污蔑咱們鎮北侯府的那樁案子你可還記得?” 溫映寒自然記得,朝中查出了有關貪污受賄買賣官職的大案,案件涉及先帝在位時期無數官員的任調,牽扯了她父親進去就是說她父親參與其中了,好在沈凌淵命大理寺卿徹查此事,再加上溫承修從戰場歸來阻止了薛家推波助瀾,這才還了她父親一個清白。 不過那只是案子的一部分,所涉及的官員牽連甚廣,一直還在繼續往下查著,聽說是最近才快要結案的。但溫映寒聽溫承修這語氣,就知道事情恐怕要出現轉折了。 溫承修淡淡勾了勾唇,“最新消息,薛家可能也參與其中了,只不過他們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將自己撇得干凈,還利用此事排除異己。” 溫映寒一怔,“你是如何知道的?” 溫承修輕輕叩了叩漆黑的桌面,“本來這個案子已經要結了,在查封其中一個官員府邸的時候,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奈何太過隱晦,算不得證據,更構不成什么指向性,但這是令我懷疑薛家的開始,為防止打草驚蛇,我已經在命人去查了。” 他停頓了一下,“你還記不記得,太后壽宴時,薛家曾一擲千金,花大價錢虧本賣壽禮的事?” 溫映寒微微頷首,上次溫承修曾經同她說過,那錢最后一多半還是讓她們鎮北侯府給賺走了。 “就算他代代為官,有多少俸祿可以讓他這樣揮霍,薛府今年又翻新擴建了,里面住了多少人,養了多少下人,這些都是花銷。最近我正在查賬,估算一下他私下里經營的那些商鋪能為他帶來多少利潤,如果數目是對不上的,那這個就可以稱之為證據了。” 溫映寒聽著他分析得頭頭是道,忽而認真開口“哥哥,我發現你不去大理寺當差真的是屈才了。” 溫承修抿唇一笑,輕“嘖”一聲,開口道“你當你哥哥只會領兵打仗的?再說,咱們鎮北侯府何時出過文官了?” “五叔家的表哥不是聽說就去當文官了。” “那是五叔家。” 溫映寒抿了口茶,也不與他爭了,言歸正傳“那么多鋪子,好調查嗎?” “調查起來倒是不難,只是需要多花些時間。雖然薛府是建在皇城里的,但其實他們的根基還是在南邊,那些商鋪和產業也都在那里,我已經派人過去了,若不是要上朝,其實我想親自去一趟。” 溫映寒聽說過薛家發源于南邊的事,只是薛家幾代朝臣了,恐怕不是那么好動搖的。 “薛慕嫻最近被降位禁足了,薛家恐怕不會那么容易善罷甘休的,你人在宮外,還是要多當心些。” “你放心,咱們鎮北侯府一向行得正,樁樁件件都是可以擺在明面上談的,除非他們無中生有,否則斷握不到一點把柄。” 溫映寒便知有他在,家中事事皆不需要她來憂心謀劃了。 溫承修望著時辰差不多了,攥了攥手中放有手諭的錦盒,“皇上沒有為難你吧?” 溫映寒微微一怔,隨后很快搖了搖頭,“沒有,哥哥你想哪里去了,一道民間大夫入宮的手諭罷了,皇上難為我做什么?薛妃降位禁足,還是皇上下得旨意。” 溫承修聞言稍稍放心,“皇上沒說你什么就好。” “嗯,皇上可能只是有些不放心民間的大夫,給我這道手諭的時候,囑咐了兩句。還打算叫御醫一同過來看著,”溫映寒輕輕笑了笑,“我沒應,叫那么多人看著我做什么,本來沒事的,被盯得反而緊張了起來。” 溫承修望著她抿唇未語。 她緩緩收了視線,許久,輕舒了一口氣,“說實話,這么長時間我的記憶也未見要恢復的跡象,我對這次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是如果有那么一絲的機會可以讓我知道過去同皇上之間發生的事,我便想要再做一下嘗試。” “皇上越是帶我不薄,我便越是想要知道,這些天我總想著些過去,同皇上剛認識不久時發生的事,可我能想起來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溫承修將手叩在桌面上,“寒兒,記憶的事你別急,傳聞這位大夫曾治好過不少因意外而失憶的人,興許這次便能醫好你。你若真在意這想不起來的三年,就算回憶不起來了,我也可以為你問遍當時所有可能知情的人,總結好了,講給你聽。” 溫映寒怔怔地望著他,朱唇動了又動,卻再無法用言語表達了。 …… 民間大夫入宮的日子定在了這個月的最后一天。壽宴的事情徹底告一段落,這一月的賬目還在統計中尚未送來。 說起來溫映寒也就只有這個時間稍微清閑。 明夏去了宮門口,將人接了回來,臨到德坤宮門前叫他稍等了片刻,提前進去向溫映寒回稟。 她微微行了一禮,“娘娘,大夫已經帶到了。” 溫映寒望了望門口隱約能看見的那個身影,“傳。” 一個胡須微長的中年之人,拎著藥箱走了進來。 第88章 德坤宮中分外安靜, 除了站在溫映寒身側侍奉的蕓夏被留在了殿里,其余小宮女皆在外面靜候。明夏領了人進來便隨手將門扉關了,上前行禮。那人緊跟在她身后,一直低著頭的樣子看上去十分恭敬謹慎。 這人應是第一次入宮, 不過走起路來的步伐倒顯得還算是沉穩。 溫映寒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只見他身著一身灰藍布的長衫,臉型略長下巴瘦尖, 夾雜著幾絲灰白的頭發仔細束起,一雙黑色的布鞋配著一個使用多年磨壞了角的藥箱,看起來甚是樸素。年歲也不是太大, 約莫三四十歲的樣子。 “草民董仁叩見皇后娘娘!”他只遙遙望見了一點溫映寒的衣角便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地上行了大禮。 最開始被找去的時候,他只知是要給一位達官貴人看病,直到被人接進鎮北侯府了, 董仁方才意識到,這次要看病的人恐怕不只是權貴那么簡單了。 這民間是不知道宮里頭這么多的秘事傳聞的, 市井間只隱隱流傳過溫映寒落水的事, 真真假假的傳聞摻雜在其中,很多都當不得真,所以大部分人聽聽也就過去了,都沒有當回事。 董仁也是臨到了要入宮才得知,這次他要給看的竟然是宮里頭的皇后娘娘。誰能想到那一次落水, 所遺留下來的竟是連宮中御醫都束手無策的失憶之癥。 前兩日的時候來了一撥人教了他入宮后的規矩, 當時還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