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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錦亦樂 文案: 世人皆傳皇上皇后相看兩厭,六宮上下就等著那一道廢后入冷宮的圣旨呢,可臨到皇上擬旨那一天,皇后卻意外失憶了。 眾人心想失憶也好,失了憶的皇后不廢也會變成個沒實權的擺設。可他們等啊等啊,眼瞧著這日子一天天過去,怎么這皇后非但沒有被拿走鳳印,皇上還開始天天擺駕皇后宮中了呢??? 沈凌淵以為自己是能放下了的,但卻在聽說她落水的那一剎那心尖上還是狠狠疼了一把。 所以當失了憶的皇后怯生生地拉住他衣袖的那一刻,他就在想,這次無論如何他也絕不會再放她走了。 *相看兩厭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食用指南】 1.HE 其實是個互寵的故事。 2.宮斗文,男主是皇帝,會有后宮,但沒寵幸過別人。 3.背景古代架空,制度官職等為各朝代雜糅。慢熱。 內容標簽: 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破鏡重圓 宮斗 搜索關鍵字:主角:溫映寒,沈凌淵 ┃ 配角:預收文求收藏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失憶后我寵冠六宮 第1章 盛元二年,驚蟄將至。空氣里彌漫著寒冷與潮濕,千荷池里的湖水黑漆漆的望不見底。 乍暖還寒的時節,晚來風急。樹枝尖上的寒意還未來得及褪盡便再度被這厚重的陰云覆壓下來。幾朵不知名的花被雨水打透了無聲地盤旋而下,一時之間地面上也氤氳了些水汽。 偌大的正殿之上,是與屋外截然不同的寂靜。 整個宮里的人都知道,皇上皇后相看兩厭。新帝繼位已有半年,可這算起來入后宮的次數用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世人皆道當今圣上是勵精圖治忙于國政,可六宮間都明白,這是中宮之位上的那個人不受待見。 這場雨下得急。閃電劃破云層,雷鳴聲在烏云深處緩緩涌動,雨滴打在檐牙高啄的屋檐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水珠沿著雕花鏤刻的云窗緩緩下滑,最終隨著雨聲一起被厚重的宮墻悉數隔絕。 燃著凝神香的御書房內鴉雀無聲,宮人低著頭靜立于大殿兩側,連呼吸都放得輕緩。 雕漆楠木的寬大書案后,身著赤黑色金絲龍紋錦袍的男人輕捻著手指,漆黑的鳳眸幽暗而深邃,視線落在手中那枚玉扳指上時微微停頓了一下,薄唇間陡然生了幾分自嘲出來。 從始至終,他究竟在期望些什么呢? “研墨吧。” 沈凌淵淡淡地開口,深黑色的眸子頃刻間恢復了往日一貫的冷靜自持,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壓,愣是讓本就沉寂的大殿又寒了寒。 四周的宮人忍不住屏息,總領太監王康祿垂著頭走到書案邊,任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多言。 宮里的人都心知肚明,帝后不和并非這一日兩日的事情了,早先在王府的時候便是禮數之外再無交談。 事情發展到今日這一步是六宮眾人所預料到的事,前兩日皇后雖解了禁足,但一切只怕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如今皇上顯然已經有了決斷。 寬大的書案上平鋪著道由錦緞制成的空白圣旨,王康祿研好了墨便再度退至一邊。誰都知道這將是一道廢后的圣旨,只消蓋上了刻有“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字的傳國玉璽,一切便成了定局。 倦了,便罷了。 沈凌淵斂了斂神色,而后提筆寫下了開頭的字句:茲皇后溫氏…… 狼毫浸著墨汁落于紙上,寬大的手掌執筆間徒留鳳翥龍騰的字跡再沒有半點猶豫。一道響雷劃過,門外瓢潑的大雨間隱約夾雜了些細碎的聲音。沒過多久,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沈凌淵眸也未抬,隨手蘸了蘸旁邊的濃墨,“出了何事?” 小太監一臉惶恐驚懼,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皇、皇上恕罪,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落水了!” 將將觸在紙上的筆鋒一頓,沈凌淵手指驟然收緊,瞳孔驀地收縮了一下瞬間抬眸望向了跪在下面的人,“皇后在哪兒?” 小太監聞聲抖了抖,連聲音都是顫顫巍巍的:“稟皇上,人已經送回德坤宮了,只、只是娘娘她一直昏迷不醒……” 他話未說完便聽見了身前的動靜,再抬頭時面前卻已無人。 沈凌淵薄唇緊抿,快步朝御書房外走去。 …… 德坤宮內,宮女和太監稀稀拉拉地跪了一地,兩個年紀小的止不住地抽噎卻因內殿里的人不敢發出更大的聲音。 床榻上的少女雙眸輕闔,未干的額發輕貼在鬢角上滑落的水珠透著潮濕與寒氣,原本就纖細的身量在這樣的狀態下更顯瘦削,不堪盈握。 白皙的肌膚沁過冰冷的湖水此時顯得尤為蒼白,纖長微彎的睫毛隨著微弱的呼吸輕輕顫抖著,愣是生出了幾分病態的美感。 即便已經換了一身干的衣裳,沈凌淵也能看出她仍是冷的。原本的朱唇失了血色,額頭隱隱有些發燙,半晌也不見一點醒來的跡象。 他這位皇后,人如其名。溫中映寒,禮數間向來讓人挑不出一點錯漏,一雙好看的桃花眸輕眨間便好似含情,可偏偏那瀲滟的眸光之下時時刻刻透著的是無法忽視的疏離,讓人即刻便能清醒地認識到一切都是一場虛幻罷了。 沈凌淵起身走向外殿,漆黑的鳳眸掃過從前跟在皇后身邊近身伺候的宮女,緩緩坐在了主位之上。他聲音低沉不帶一絲溫度:“皇后為何會落水?好端端的去千荷池做什么?” 跪在最前面的宮女手指一攥緊緊低著頭,語氣間隱隱帶了些哭腔:“皇后娘娘許久未出宮了,今日忽然說想出去走走,誰知走到千荷池的時候忽然下了雨,當時雨勢急,娘娘去了涼亭避雨,讓奴婢回去拿傘,可未等奴婢回來便傳出了娘娘落水的消息。” 沈凌淵眉心微不可見地輕蹙了一下,薄唇輕啟:“荒謬,皇后出行,身邊只有一個人伺候?” 小宮女忙叩了叩首,“皇后娘娘不叫別人跟著,只帶了奴婢一人,原說著不遠去的,可走著走著便到了千荷池。” 千荷池低處偏僻,此時更不是賞荷花的時節,往常便是少有人去,今日若不是恰巧有巡守的侍衛路過,只怕出了不可挽回的事也不會有人發覺。 他向來看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這個季節,湖里的冰剛剛化去,乍暖還寒,湖水仍帶著寒徹骨的冷意,若是再晚發現一會兒,那便是要人性命的事。 御醫默默地從內殿里退了出來,沈凌淵抬眸看了他一眼,開口道:“皇后如何了?” 御醫俯了俯身,“稟皇上,皇后娘娘的脈象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