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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確實不認識,但龍淵閣的大學士必然認識。”安公公建議。不一會兒,龍淵閣幾位學士就被請來了。他們剛看完詩,就臉色大變,道:“陛下,不是臣抗旨,實在是這詩言辭粗俗,不能翻譯啊。”“但譯無妨!違者革職!”皇帝猛拍案桌。不一會兒,幾位大學士就戰戰兢兢地譯出了上面的內容,寫成漢字:青絲七尺長,挽作內家妝;不知眠枕上,倍覺綠云香。……和羹好滋味,送語出宮商;安知郎口內,含有暖甘香。……共有十句,句句香艷,不堪入目。“你們翻譯的,可有半句錯漏?”皇帝怒問。“一字不敢錯,臣用項上人頭擔保!”大學士道:“另有一項,這詩里的每個【郎】字旁邊,都額外標注了一個【云】字,不知何意。”四周鴉雀無聲,人人都明白了。“陛下,此詩絕非臣妾所作,而是抄錄!”皇后急忙沉聲辯解:“昨夜,單妃只身前來,拿來一頁紅紙詩稿,說是前朝詩人吳子道遺作,送給臣妾,讓臣妾抄錄……臣妾不認識詩稿上的文字!”“那紅紙詩稿現在何處?”“正放在臣妾床頭。”皇后答,急忙派侍女如意去取。如意去了,很快回來,在皇后耳邊說了幾句話。單蘭見如意沒有取來紅紙詩稿,心里暗暗得意,立刻緊鑼密鼓吹口風道:“依奴婢看,這件事原是單妃的錯,昨夜元宵佳節,陛下接待波斯使臣,奴婢和諸位嬪妃們一起在后花園開賞月觀燈酒宴……元亨宮這邊,只有皇后娘娘和云樂師,單妃這個時候貿然前來請安,可是打擾了皇后娘娘的雅興了。”“昨夜嬪妾實在不記得有什么紅紙詩稿啊。”單妃身體虛弱,一臉憂愁。“皇后娘娘,您若是怪單妃擾了您的雅興,大可責罰她,為何要讓她喝下百忘散,喪失當夜的記憶呢?”單蘭恭恭敬敬地問道:“難道,是單妃看到了什么不該看到的事情?”“住口!”皇帝震怒:“皇后,你說的紅紙詩稿呢?為何還沒有取來?”“這……”皇后平靜的外表下露出一絲慌亂。“奴婢斗膽進言!”這時,許昭容的婢女浣香開口了,她本來就是單妃安插在許昭容身邊的密探,對單妃忠心耿耿,今天又已經跟皇帝告密過一次了,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索性撕破臉皮,完全站在了單妃一邊:“奴婢猜測,根本沒有什么紅紙詩稿!”“浣香,你不要瞎說,雖然嬪妾什么都不記得,但也不能誣蔑皇后娘娘!”單妃有氣無力地阻止。“陛下,單妃娘娘,你們心胸寬闊,奴婢眼里可揉不得沙子!”浣香的聲音尖刻銳利:“皇后娘娘和云樂師私通,闔宮上下,哪個不知,哪個不曉!”確實,每個人心里都暗暗這么想,但礙于皇后的身份,都不敢說出口,只有這個浣香潑辣敢說,把大家心里想的都說了出來。“昨夜的事情,一定是這樣的!”浣香道:“皇后在元亨宮內和云樂師偷情,這時單妃娘娘前來請安,正好撞破!皇后為了掩飾,假裝安撫,給單妃喝下了百忘散!還把十香詞的事情推給單妃,說是單妃讓自己抄錄的!反正單妃喪失了記憶,皇后娘娘說什么就是什么!”“而且,在這搜檢出來的東西里,正有皇后今日做的詩,還有前幾日云樂師交給皇后的信!都是好大的證見,鐵證如山!”浣香一口氣說完,視死如歸。“皇后,你還有什么話說?”皇帝早已信了七八分,恨不得直接拔出佩劍,刺死皇后。這時,偏殿里傳來了男子的聲音:“皇后不說,就由在下來說吧。”“誰?”皇帝怒吼。“是云,云樂師……”安公公聽出來了。李越白整理了一下服裝,就打算出門裝逼。“云樂師,萬萬不可啊!”幾個小宦官急忙拉住:“您不是不能見女人嗎?”“對!差點忘了!”李越白恍然大悟,兩掌一拍:“你們,給我抬個屏風出去,擋著就可以了。”小宦官們立刻搬出幾架紗屏,放在院中。“好。”李越白深吸一口氣,打了個響指:“ShowTime!”“Show你妹,請注意你的言行。”系統陰陽怪氣地出來潑冷水:“任何與時代不符的語言都會被消音。”“靠靠靠,為什么總在不需要你的時候冒出來!”李越白恨鐵不成鋼:“要系統有何用!”整理一下心情,再整理一下衣飾——其實沒什么好整理的,云惟知永遠都是一身白衣不占塵土,布料特殊,連個褶子都不會有,真個白衣飄飄若仙。李越白從偏殿里走出,向著皇帝的方向長行一禮:“草民向陛下請罪。”皇帝恨不得立刻下令把他推出去斬了,幸而被安公公攔住了。“云樂師,你還有什么話好說?”安公公問,語氣仿佛是在對一個死人說話。“有。”李越白道:“許是在下平日待人冷淡,不與人親近,以至于招致誤解,讓陛下和諸位誤會,還連累了皇后娘娘,在下,萬死難辭其咎。”“誤解?”安公公一愣:“云樂師,你口口聲聲說是誤解,分明還是不肯認罪!這么多證據,難道還不能讓你低頭嗎?”“方才,諸位所說的三個證據,在下已全部聽聞。”李越白伸出手,隔著屏風指向那三樣:“然而不得不說,這三個證據,全是假的!”“全是假的?”眾人咋舌,說是困獸猶斗,也不能這么不自量力吧,死到臨頭了,還死鴨子嘴硬?“首先,是今日皇后娘娘作的那首詩。”李越白道:“被浣香姑娘指為,嵌入了我的名字。”“沒錯,我聽得清清楚楚!”浣香道。“那就煩請安公公展開此詩一看。”李越白聲音很穩。安公公上前,在浣香的指引下,從一堆詩稿里找出了最新的那張,上面的日期落款正是今日,墨跡還未干,正是皇后娘娘的手跡。展開一看,頓時驚了。詩名為,只有兩句:“道韞智名傳千古,唯將柳絮付清風。”呈給皇帝看了,也是一陣錯愕。“浣香,你可知道,誣蔑皇后是什么罪名?”安公公問道:“這首詩只有兩句,哪里有云惟知三字?一字都沒有啊!”“沒有?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