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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張皮,怎么說都是理!”“只要我們制造出實實在在的罪證,他們就算是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趙太師冷笑著打開床頭的鎖柜,枯瘦的大手從里面掏出一張紅紙。元亨宮。“報,皇后娘娘說,明晚后宮花園中舉行賞月觀燈宴會,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和云樂師均不必出席,在此靜養即可。”小宦官丁賢送來了皇后的命令。李越白神色凝重起來。賞月觀燈宴,在原作里是非常精彩而殘酷的一章。原作里,賞月觀燈宴當夜,太子殿下仍不時昏睡在床,云惟知與皇后娘娘在一旁陪伴,不想到了二更時分,單妃獨自離開宴席,前來元亨宮。單妃向皇后娘娘請了安,說了些家長里短,便要求皇后屏退左右的宮女太監,然后,偷偷拿出一張紙來。那紙是紅色的,上面的字跡卻是黃白色,似乎摻有金粉,一行行文字十分精致漂亮,卻認不出是哪國文字。單妃道:“這是前朝詩人吳子道留下的殘篇,民間詩人抄錄得來,今兒個恰好被嬪妾得著了,嬪妾想著娘娘最愛賞玩此物,特來獻給娘娘。”前朝詩人吳子道是出了名的學識淵博,精通古今各國文字,留下不少殘篇。皇后愛詩,每得到好詩,必要親手抄錄。當下命侍女接過,在皎潔月色下細細打量,果然是未曾見過的好東西。單妃見皇后喜歡,也頗為得意,喝了幾盞茶,就匆匆告辭了。不料當晚回去之后,單妃便病倒在床,神志不清,請太醫來診治,說是中了毒。當晚單妃參加了賞月觀燈宴,其他嬪妃都沒有中毒,為何只有她一人中毒?一路追查下來,才查到,宴飲當夜,單妃去過皇后娘娘的元亨宮,還在那里喝了幾盞茶。皇帝本來就多疑,且素來寵愛單妃,疏遠皇后,聽聞此事,龍顏大怒,命人徹查,結果一路審問下來,都說單妃在見皇后的時候,皇后屏退了宦官和侍女,因此,無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皇帝下令徹查皇后的元亨宮,結果搜出了白紙黑字的幾頁詩句,上面的文字艱澀怪異,無人能識,但確實是皇后的筆跡不假。龍淵閣大學士前來辨認字跡,認出這是越國文字,及至看到內容,竟然滿頭冷汗,雙手顫抖。這是一首艷情詩!不僅是艷情詩,還是以女子的角度寫給情郎的,詩的名字翻譯成漢文,即為。不僅如此,詩中還常常提起情郎的名字,正是越國文字中的“云”字!而且,這是皇后的筆跡,又是從皇后宮中搜出,云樂師又恰好住在皇后宮中……無論從哪個角度推測,這都必然是皇后寫給云樂師的情詩。皇后大驚失色,急忙辯解道:“這是臣妾寫的不假,但臣妾并不認識越國文字,只是抄錄而已!賞月觀燈宴當夜,是單妃來了臣妾宮中,送來一頁紅紙絕版詩,臣妾才抄錄的!”皇帝面色鐵青,雙眼幾乎瞪出眼眶,吼道:“皇后!你口口聲聲說這是單妃送來的紅紙詩的抄錄版,那你有何證據?那一頁紅紙詩,現在何處?”皇后定了定心神,這才放下心來,是的,她素來極其愛詩,昨晚那頁紅紙自然是好好收在床頭,于是,親自去床頭尋找,卻只找到了一抹紙灰。皇后只得辯解:“昨晚明明好好放在這里,現在卻……”“皇后是想隨便用一點紙灰來敷衍朕嗎?”皇帝越發震怒。經過太醫診治,單妃所中的毒,也查出來了,正是“百忘散”。百忘散,藥如其名,只要摻在茶水里飲下,就會頭暈目眩,頭腦混亂,忘記當日發生的事情。因此,單妃對于當夜自己去皇后宮里的事情,已經忘得干干凈凈,不管皇后怎么質問,她都一口咬定自己根本不記得曾送過那紅紙詩給皇后。“單妃雖然忘記了,可臣妾的侍女和太監皆可作證!”皇后爭辯道。“他們都是你的人,自然會替你掩蓋!”皇帝怒道:“而且已經有人說出,事發當夜你與云樂師同處一室,正被單妃撞見!后來你還屏退了左右,單獨同單妃交談!”經過太醫全力診治,單妃的中毒癥狀也漸漸好轉,雖然還是無法回憶起當夜的事情,卻能零散說出一些片段,單妃臥在病榻上,嗓音虛弱:“臣妾只記得,皇后娘娘與云樂師相談甚歡,接下來的事情,便不知道了。”這樣一來,在皇帝眼中,在所有人眼中,事情就很清楚了。賞月觀燈宴當晚,皇帝忙于招待他國使臣,諸位嬪妃都在花園中宴飲,元亨宮里,皇后趁機與云樂師偷情,還寫下了艷情詩。不料,單妃突然去元亨宮給皇后請安,不小心撞破了秘密。于是,皇后屏退所有侍女宦官,安撫單妃,并給她喝下了摻有“百忘散”的茶水,讓她忘記了曾撞見□□。不想單妃身體過于嬌弱,服藥之后反應過于劇烈,事情還是暴露了。罪證確鑿,皇后百口莫辯。她唯一可以辯解的點,就是自己根本不識越國文字,云樂師同樣不識越國文字,不可能用越國文字寫成的詩相互應和,然而,無人相信。人人都知道皇后才華橫溢,能詩能賦,云樂師更是謫仙一般的人物,以他們的才華,認識越國文字是理所應當的。冤案就此釀成。趙訥和單氏姐妹這一整套計劃環環相扣,無懈可擊,但是,也絕不是無法破解,事實上,只要見招拆招,破解起來,輕而易舉。李越白蜷縮在被子里,咬著手指頭使勁思考起來。“太子殿下。”最后他喊了床上那個一直在看自己,好像怎么都看不夠的熊孩子:“草民有很多話要進諫給皇后娘娘,煩請太子殿下幫忙轉達。”第6章上京樂師(六)賞月觀燈酒宴,開始了。“meimei。”單蘭身穿誥命夫人服飾,也出席了酒宴,她一見到單妃,就急忙拉住她的手,從手心里把一張折疊起來的紅紙遞給單妃,低聲在單妃耳邊囑托了好長一段。單妃帶著淡淡的微笑聽完,面色如常。到了二更時辰,單妃便披上狐皮大氅,在侍女蓮心的攙扶下,和幾個小宦官的護送下,離開酒席,向元亨宮走去。到了元亨宮門口,她把蓮心和幾個小宦官留下,只身進入宮中。一進來,就聽到了輕輕的箏聲,從偏殿傳來。偏殿里點著蠟燭,大門也是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