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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敬敬地捧著托盤進來了,托盤上放著一碗湯藥,一個空碗,旁邊還有試毒用的銀匙。皇家貴胄入口的東西,都要經過無數道試毒工序,這碗藥顯然已經試過無數遍了,丁賢又當著太子的面再次將一碗湯藥倒作兩碗,親口喝下其中一碗,然后用銀匙再次試過余下一碗,這才奉上。“不必了,我已無恙。”慕容南突然冷聲道:“這碗藥,就賜給云兄了。”WTF李越白便是沒想到還會有這么一個轉折。自己剛剛對待太子殿下的態度實在太冷淡,太子殿下明顯是生氣了,一生氣就耍脾氣不喝藥,還擠兌自己,逼著自己替他喝藥,果然再一次印證了年齡。算了,反正他已經好了,不愛喝就不愛喝吧,這藥反正也沒有毒,頂多苦一點,有什么?喝!李越白不顧小宦官的驚詫,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喝下沒多久他就后悔了。苦還在其次,主要是這藥……好像是X藥啊!第4章上京樂師(四)丁賢見勢不妙,急急忙忙告退了。李越白只覺得滿臉通紅,渾身燥熱,心臟還撲通撲通跳得格外響。這要是按照一般網絡的發展,就是不可描述了啊!然而什么都沒有發生。慕容南只是坐在一邊,面帶笑意地望著自己。這熊孩子,他一定早就知道藥的副作用是什么,故意看自己出丑。擁有多年和學生斗智斗勇經驗的白老師很快做出了以上判斷。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屈服于X藥的yin威!白老師以強大的自制力盤腿一坐,閉上眼睛默默念起經來,什么佛經道教典籍基督教圣經,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統統念了一遍,連科學發展觀都背了,這才覺得稍微抑制住了內心的沖動。再不行就想劇情!想想自己接下來是怎么死的!不信這都抑制不住!按照原作,接下來就是“雪中彈箏”了。現在正值冬季,云惟知一曲箏聲驚天地泣鬼神,將太子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早已傳得滿宮沸沸揚揚,次日,天降瑞雪,皇帝大悅,以為祥瑞。皇帝與諸位妃嬪借著雪景前來元亨宮探望太子,正見到了云惟知在雪地中彈箏。自古以來,彈箏與三種場景最相宜:高樓、月夜、雪中。云惟知一身白衣,箏聲高潔清冷,透過重重雪幕傳入寢宮中,越發動人。在場者皆為之嘆服,只有一人,心中越發惱恨。那人便是單妃單蕙。單蕙出身中等世家,自幼也拜師學箏,頗下了一番苦功夫,后來入宮,皇帝也常常贊她纖纖素手,彈箏悅耳。她也頗為自得,及至今日聽了云惟知的箏樂,才驚覺自己實在是技藝庸俗,天賦平平,連云惟知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巨大的心理落差讓她無法接受,一時間如墜冰窟,面色慘白,待到回轉過來之后,一切驚懼全都轉化成了憤怒。再加上,正是云惟知的箏聲救活了她的死對頭——太子,憤恨又深一層。從那一刻起,她痛下決心,誓要除掉云惟知。正苦于一時半會想不出計策之時,只聽箏聲越發凄清,聽得人遍體生寒。“陛下,臣妾聽著,這箏聲雖然高妙,但也過寒了些,恐怕太子聽多了,于病體不宜啊!”許昭容道。這個許昭容,果然是出了名的直腸子,說話不過腦子,不考慮后果,不過,倒也是替單妃道出了心聲。皇帝也聽得微微皺眉,但馬上,從元亨宮偏殿里傳來幾名女樂的吟唱聲,唱的是一段賦:“雅曲既闊,鄭衛仍倚,新聲順變,妙弄優游.微風漂裔,冷氣輕浮……上感天地,下動鬼神,五聲并用,動靜簡易,大興小附;重發輕隨.折而復扶……”女樂的聲音輕柔溫暖,賦詞內容溫和,與這箏聲配在一起,竟是生生把箏聲中的寒冷之氣化解掉了,真個是陰陽調和,動靜相宜。就連單妃,也不禁暗暗贊嘆。皇后蕭文音從偏殿中款款走出,笑道:“臣妾佩服云樂師箏聲高潔,技法高妙,便作賦一首,令女樂吟唱相合,只怕是作得不好,擾了陛下的圣聽了。”蕭文音出身高門大族蕭氏,向來以大家閨秀自詡,才華橫溢能吟詩作賦,又對音樂有極高的鑒賞力,近日見太子好轉,心中喜悅,便以云惟知的箏聲為題,作賦一首。皇帝向來是不喜皇后吟詩作賦的,認為她這樣太像朝堂上那些不服管束的清高文人,今日卻不同,今日他親耳聽得皇后的賦聲扭轉了樂曲的冰冷氛圍,不由得也喜道:“皇后辛苦。”單妃在旁冷眼看著,只見皇后對皇帝的稱贊并無多大反應,卻頻頻望向雪中彈箏的云惟知,目光里全是贊賞之意!從此,一條毒計在她心中慢慢編織起來。“雪中彈箏”一章,表面唯美而至善,底下卻暗潮涌動,埋下了深深的禍根。李越白長出一口氣,睜開眼睛,望了望窗外,只見天色逐漸昏暗,雪花飄落下來。“太子殿下,可還需要聽草民彈箏?”他小心地問。在他思考劇情的這段時間里,慕容南就沒有做別的,始終都在帶著笑意看他,聽到這句,立刻漫不經心地答道:“不聽。”好好好!李越白在心里給太子殿下點了一萬個贊。可是,沒有了雪中彈箏一章,那反派接下來的動向,豈不是不可預測了?李越白知道,這種事情講究的就是見招拆招,要提前預測反派的動向。因此,最好還是讓反派按照原本的行為軌跡來。引導著他們,仍舊誣陷自己與皇后私通,給他們指引出道路,然后在道路盡頭設下埋伏,一舉制勝!想好了計策,李越白笑道:“由于在下的怪癖,太子殿下與皇后娘娘也有整整一夜不曾相見了,在下暫且退避至偏殿,殿下可請娘娘回來一敘。”“你不許走,就留在這兒,哪都不許去。”慕容南面色一沉。“就去偏殿而已,這么近。”李越白指了指外面,好說歹說,才把這難纏的熊孩子說服了,另外又哄著慕容南多答應了他幾件事,這才作罷。皇后娘娘回到元亨宮,欣喜萬分地拉著大病初愈的兒子說了半天話,最后還是不解地問道:“南兒,那云樂師現在何處?為何總是對本宮避而不見?”“在偏殿。”慕容南答道:“母后若是好奇,可遠遠觀之,不必打擾。”話音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