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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先帝崩殂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

分卷閱讀24

    了大越的領地,曾經被關外異族口口相傳的世上最繁華的樂土也并未讓他恢復精神,如是渾渾噩噩了許久,有一日站在城頭上看著厄蘭朵草原彼方的仇人時,他遠遠地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馬蹄聲隨著落日的余暉飛快靠近,撲入眼簾的,首先是一面黑底紅紋的大旗,旗上繡著一頭猙獰的異獸,獵獵卷動間,逆光凱旋的騎士如鋪開的黑夜之影,在那其中,一匹額生火焰紋的白馬當先馳入關內,它后面拖著三條長長的繩索,繩索那頭,各拖著一名奄奄一息的匈奴人。

    阿木爾一眼就看到,那三個匈奴人里有一個什長,正是殺了他十數個護衛的人。仇人當前,阿木爾沒有多想,飛快地從城墻上翻下去,等到那騎白馬的騎士一入關,便沖上去想殺了那什長。

    可他雖出其不意,但那馬上那戴著面頰的騎士仍是及時反應過來,隨手拿槍尾一掃,他便倒飛出丈許外狼狽地摔在地上。

    “你就是我爹撿回來的烏云王子?”

    那騎士發出一聲嘲笑,竟是個女子,她從馬上傾過身來:“小孩兒,這兒是大越的地盤,這些匈奴是我帶人追了百里地才抓到的,要殺要剮,輪不到你來決定。”

    那時阿木爾半句漢話都不會說,只能如受傷的野獸一般憤怒地盯著她。

    女子好似十分喜歡逗他這種一臉兇相的小孩兒,拿槍尾敲了敲他的胳膊,又道:“根骨倒是不錯,這樣吧,我讓你一只手,走過十招,這幾個匈奴歸你處置,反之,你若是輸了,就跟后面那些給我扛旗的人一樣,喊我叫爹。”

    毫不猶豫地沖上去,后果當然是輸了,直到幾天后,阿木爾才知道,冀北軍里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冀川侯的女兒每個月就會到軍營里找人對練,那人若是不幸被點到,又在武藝上輸了她,不止要改口喊爹,還要摘銜加入嘲風軍一年。

    大越飽受匈奴侵擾劫掠,而這嘲風軍平日里屁事不干,就是喜歡出關神出鬼沒地sao擾匈奴大小部落,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人跑我攆,人追我跑,按他們的首領灞陽郡主的話說——擾邊是互相的,大家切磋一下耍流氓的技巧,看誰賤得過誰。

    烏云人沒有漢人那么強的自尊心,爹叫得多了,就適應了。

    阿木爾適應了,但不代表季滄亭老家的人就適應了,無端多了個兒的成鈺還沒深刻體會一下慈母情懷,他叔父成暉成太傅先就勃然大怒,把季滄亭一頓血罵,吼聲震天,比剛才罵朝中jian臣之氣勢有過之而無不及。

    “——最后再說一次!去把禮則六品抄一百遍!三日后大考前我要看到!不然老夫就親自拜見襄慈長公主!!!”

    季滄亭被罵得三魂出竅,七魄無主,直到成暉要去家訪,這才一個激靈慫了下來,隨后便被趕了出去。

    她在門口吹了會兒冷風,凄凄慘慘地想著大概就是所謂的天道好輪回,當爹一時爽,回家火葬場,仔細想想自己這些年累累惡行,委實有點對不住軍中那些七尺男兒,等下次回去就得改一改這個稱呼了。

    嗯,就讓他們改口喊爺爺吧。

    季滄亭暢想未來時,成鈺已經帶著阿木爾出來了,見她還在等著,道:“叔父已經答應可以讓阿木爾入書院,朝廷那邊自會周旋。”

    季滄亭放下心來,隨后一道溫和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灞陽這般性子,多半是你慣出來的。”太子無奈地笑了笑,對季滄亭道,“你呀,也莫要總是給淵微找麻煩,難得年節,別總在外面閑逛,回了家,要先去看看姑母。”

    提到母親,季滄亭低下頭,拿腳尖碾了碾地上的碎雪:“不是我不想見,是我娘本就身體不好,聽嬤嬤說,我娘每見我一次,晚上回去總要在佛前熬一宿,誰勸都不聽,還不如索性就不回去,省得給我娘添堵。”

    “父皇他,很想我們一家人一起過這個年節,想了很多年了。”太子說到這,眼底籠上一層深刻的悲郁,“或許是我任性了,自己都做不到的,還強求他人代我去做,代我向姑母問候吧,今年除夕,我又要缺席了。”

    季滄亭的小動作戛然而止,小心翼翼地問道:“太子哥哥,今年還要帶瑾兒去梅雪山看嫂子嗎?”

    提到了梅雪山三個字,太子聲音輕了下來:“要去的,瑾兒長高了,要帶去給她看看。”

    季滄亭哽住了,只能低聲道:“不去就不去吧,我瞧著年年宮宴上那些人,也是惡心得慌。我這次回來帶了兩朵飛白雪蓮,說是什么北厄蘭圣藥,你說過我那無緣的嫂子愛搜集這些奇奇怪怪的藥材,明日我送讓人送去東宮,你帶瑾兒去拜祭時捎過去吧。”

    太子眼底浮起一絲柔和的笑意:“灞陽,他們都說,瑤兒是個異族的妖女,只有你愿意認同她,我……謝謝你。”

    季滄亭知道這幾年朝中暗流洶涌,其中最大的事就是御史臺百折參奏太子行為不端之事——太子衛融,赴南方賑災途中遇刺失蹤過一段時日,回來后不久,在一次陪同宣帝祭祖的過程中忽然沖出太廟,回來后竟帶了一個嬰孩,說是自己的孩子。

    這在朝中引起了軒然大波,人人都在猜孩子的生母是誰,太子卻絕口不說,若非皇孫和衛家人模樣委實相似,只怕早就被宗法所忌秘密處死了。而太子也因此,飽受石莽等小人彈劾不斷,加上他本人堅持不續娶二妻,如今若非幾個老臣苦苦支持,地位早就不穩。

    唏噓了若久,不多時,一輛馬車從街角拐來,卻是長公主府的馬車,知曉季滄亭在此,這才前來接她。

    母親有召,季滄亭自然不敢再磨蹭,把阿木爾塞上馬車后,撩開車簾探出半個身子去,對成鈺道:“三天后我帶阿木爾去書院,你得來啊。”

    “一定。”成鈺道。

    時辰不早,太子也該回宮去了,告了辭正打算離開時,成鈺忽然叫住了他。

    “靈初。”成鈺看人極為通透,點出太子所面臨的抉擇,“叔父讓你續娶一名門女子,將瑾兒養在她膝下,想以此化解朝中非議,你可做得到?”

    太子停住腳步,抬頭看向灰白色的天穹:“你可會為了不負天下人,去如陛下那般,納得后宮萬千?”

    “不會,本就為時命所負,莫說延禍萬千,便是連多累及一人,都是罪過。”

    “我亦如是想。”太子的神情復又平和下來,笑道,“你倒是沒有我這般心結,灞陽從小便恨不能滿京城地宣揚你是她的人,嚇得各大世家的貴女見你如見鬼,現在連街頭賣炊餅的老嫗都知曉了,這么多年了,你便不管管?”

    細碎的雪花落在成鈺肩頭,他無意識地碾了碾猶有余溫的手指,道:“確實不妥。”

    太子:“嗯,我覺得也是——”

    成鈺:“此事本該我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