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程實(shí)地考察,老男人戴著個安全帽,獨(dú)自爬到了十七層,嚇得周閔煒膽戰(zhàn)心驚。男人雖然沒說什么,但脾氣比往日大十倍不止。他單方面承擔(dān)了男人的暴怒和刁難,苦不堪言。昨晚送過去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難道唐明玉那么沒眼力,這個時候還鬧騰?周閔煒也是一頭霧水,按說唐明玉的性子,揉圓搓扁也不會吭一聲,怎么還有膽惹男人不開心。那是昨天的飯局又生事端?周閔煒胡思亂想著,抬頭看男人只顧抽煙一口飯都沒吃,他也不好意思吃下去了。“霍總,要不要給您另打一份飯來?”男人抽著煙在破舊的工地食堂發(fā)怔:“不用。”“昨晚宋總在您走后又打電話約,您看?”“推了吧。”霍家銘蹙眉道。男人心煩意亂想著家里的人,那只不聽話的小狗,一只手就能掐死,但養(yǎng)了這么久,總歸是有些感情。感情?他最為鄙視的一樣?xùn)|西。然而他也終究是人,他可以遏制,可以砍掉,但無法避免。年輕時候,他一念之間斬?cái)嗨新?lián)系遠(yuǎn)走他方。他嘗試過很多很多的人,男人女人皆有,但總不能停下來。后來,他接受了。他接受了這樣的自己。生活的閱歷磨礪掉他的暴戾尖銳,給了他一個較為平和的心境。他不會遏制它的生長,但也不會放縱。適可而止,不停刷新。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放縱自己的欲`望,他有能力也有資格,享受它帶來的快樂,并在一定范圍里掌控自如。到了這個年紀(jì),他已經(jīng)能夠從容與它相處。唐明玉是唯一一個跟他這么久的人,他不知道能留他多久,但到了那天,他不會虧待他。然而,唐明玉這兩年越來越不滿足于現(xiàn)狀,時不時和他鬧一場,他已經(jīng)心生厭煩。男人考慮著要不要換人,但想到放唐明玉走,他內(nèi)心里嗜血暴戾的因子就鉆了出來。唐明玉竟然會反抗他?他竟然厭惡他?在那天真單純向他袒露的肚皮后,還隱藏了什么?在那么多次情到深處的“我愛你”中,是否又是一場背叛?這讓他無法控制,在那之前,他絕對會先掐死他。男人這么想著,忽然起身打道回府。周閔煒連忙跟上。男人回到家先上樓,霍敏學(xué)也不上了,陪著唐明玉一起挨餓,呆呆坐在地板上。霍家銘看到他沒來由就來氣,上去就是一腳:“滾開。”霍敏一個激靈跳起來,誓死攔在門口:“你想怎么樣?你不準(zhǔn)進(jìn)去!不準(zhǔn)你再打他!他到底怎么了你要這么折磨他!他那么遷就你,就差跪著伺候了你還這么狠——”霍敏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一手拎著扔了出去,徐媽急急匆匆上來。男人砰地一聲進(jìn)門反鎖,霍敏再嚷嚷也無濟(jì)于事。時間已經(jīng)到了傍晚,唐明玉熬了一天一夜,此時顆粒未盡,體力透支,像一條軟綿綿的死尸橫陳床上。身下的被褥已經(jīng)濕得不能看了,他身嬌怕痛,沒吃過什么苦,霍家銘猜他的情形已經(jīng)到了崩潰邊緣。如果他求饒,說幾句軟話,男人想開恩放了他也不是不可能。然而躺在床上的人頭發(fā)汗?jié)瘢樕钢环N不正常的慘白,也就是從發(fā)隙間給了他個冷漠的眼神便沒動了。霍家銘大步過去,掐著他的脖子就提起來。唐明玉脆弱得像折斷脖子的天鵝,完全掌控在男人手中,連氣都喘不過來。男人面無表情道:“你在和我示威?”唐明玉手臂反剪著拉長,身體抽搐似的搏動了兩下,說不出話。他意志全失,就算男人現(xiàn)在掐死他,他也無心反抗。男人眉頭跳動,手越來越緊,青年的臉迅速脹紅,青筋暴動,沙啞的嗓子擠出一聲悲鳴,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死吧,死了好。在即將窒息的那刻,兩人心里都有同一種聲音。瀕臨死亡是一種超越痛苦的快感,心臟極速衰竭,各官能卻在努力地自主搏動,通過大動脈傳達(dá)給他們同一種頻率的震動,精神亢奮到許多絢爛的念頭閃過。在那一刻,兩人達(dá)到無限程度的親密。男人似乎能握到他guntang跳動的心臟。唐明玉最終只輕輕喚了他聲:“先……生……”男人的手一松,空氣一下子全部回到胸腔,青年在床上咳得驚天動地。這種瀕死的意志徹底激怒了男人,不死,也要揍個半死。男人劈頭蓋臉給他一頓抽,被浸透汗的布條雖然沒什么傷害力,抽在一個奄奄一息的人身上仍然有著巨大的力度。唐明玉根本無力可躲,細(xì)嫩的肌膚被抽得跳起來,他蜷縮在角落,一聲不吭地承受。男人發(fā)作完,解開了衣領(lǐng)平息怒氣。“你在和我鬧什么?”男人居高臨下地發(fā)問。唐明玉心如死灰,搖搖頭。“那好,你想好再告訴我。想不好,就不用出來了。”男人說完,又給他鎖上了門。十八這回男人沒綁唐明玉,只是把他關(guān)在房間里。事情一下糟糕透頂,唐明玉頓時失去了人身自由。他構(gòu)建的美好生活,工作、愛好、朋友、愛情全部沒有了。徐媽抹著眼淚千方百計(jì)往里送吃的,霍敏和男人大吵了一架,父子倆險(xiǎn)些動手。唐明玉的迅速枯萎,讓這個家也陷入暮氣沉沉的氛圍。霍敏從小就沒有母親,他沒有母親的概念,也沒有親戚,他的世界只有父親和阿姨。父親總是很忙不在家,他幾乎算是阿姨一手帶大的,在很長一段時光,霍敏都很孤獨(dú)。從唐明玉進(jìn)家門的那天,他忽然覺得不再是彷徨無依一個人了。唐明玉改變了這個家的結(jié)構(gòu),從很早霍敏就知道家不一定是爸爸和mama,兩個男人也可以在一起。他的父親有過很多情人,但帶回家的唯有唐明玉一個。唐明玉為這個家注入了新鮮血液,將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體貼入微地照顧他們,比起霍家銘,他更襯得起這個家的精神支柱。他的父親配不上他。他把所有人都看成螻蟻,唯有他自己是獨(dú)裁的君王。他沒有感情,對待幼子的他尚且不聞不問,更不用提走馬觀花的情人。他為唐明玉不值。父子倆的爭吵愈演愈烈,沒有唐明玉做調(diào)解,他們那層剛剛建立起來的親密關(guān)系不堪一擊。父子倆如同宿世的敵人,仇恨著彼此。霍敏不再回家,霍家銘絲毫不以為意。他一天只回來一趟,進(jìn)房間看到唐明玉半死不活的模樣,一口怒氣就不知道從哪來。男人氣急敗壞摔門而去,唯有徐媽在這搖搖欲墜的家里抹眼淚。一天只有一次送飯的機(jī)會,徐媽每天變著花樣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