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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的做法。可是陛下,您有沒有想過此舉過后犧牲的是誰?舍棄的又是誰?您的腳下會踩著誰的骨,留著誰的血?”西塞沒有反駁,而是滿目莫名地望著他。“當然,戰士為國戰亡是無上的榮耀,但是這種冠冕堂皇的道理即使放在這一刻,也不足以讓我原諒你!”那聲音在大殿內回蕩,又被余暉無法抵達的黑暗所稀釋。封塵側頭看向蘇逝川,然后抽出腰間的光劍遞過去,淡淡提醒道:“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洛茵帝國的軍人沒必要做無謂的犧牲,是時候結束了。”蘇逝川沒去看他,起手接過光劍。手臂一甩,光劍雪藍的劍身掃開弧光,劍鋒斜指向地面,蘇逝川不疾不徐地走上王座前的臺階,頭也不回地說:“傳令下去,經皇帝陛下慎重考慮,洛茵帝國將主動放棄抵抗,向聯盟投誠。讓軍部開啟防御屏障,恭迎聯盟戰隊進駐白帝星。”西塞當即大驚,厲聲質問:“蘇逝川,你有什么權利——”他話沒說完,卻聽見封塵回道:“遵命,陛下。”尚未出口的話語被盡數卡死,直到封塵走遠,西塞才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蘇逝川:“你們叛朕?這是早就策劃好了?”他嘴唇顫抖,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成拳,“為什么?難道朕待你還不夠好,還不夠器重你?!”“蘇逝川,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別忘了你父親的身份,別忘了你出生自帶的使命!你是為洛茵帝國而生的,到最后也要為洛茵帝國而死!呵……現在你卻要叛我?”西塞怒極反笑,“難道是為了西法?”“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洛茵帝國,也只是為了洛茵帝國。”蘇逝川在他面前站定,“陛下,我已經為您刺殺了老皇帝,驅逐了三殿下,現在也解決了聯盟方面最大的威脅,是時候由您來做出一些犧牲了。”光劍直指脖頸,西塞不得不一路后退,最終跌坐在皇位上:“你說什么?”“西法會取代您,成為洛茵星系新的主人。”蘇逝川心平氣和地看著他,“特蘭澤還在,洛茵帝國還在,不需要硝煙和戰火,也不需要流血犧牲,您珍愛的帝國完好無損,想必您是可以安然上路了。”“你——!”光劍斬落,聲音戛然而止,西塞身體抽搐了片刻,很快便徹底安靜下來。機甲與星艦的轟鳴聲遠遠傳來,仿佛是為瀕死的雙月殿注入了一線生機。天光將息,蘇逝川取出懷表,發現即將到來的時間與過去竟然不謀而合。他抽出光劍,凝神注視著鮮血漫過劍身,又在高溫下揮發干透,然后轉身朝群星之耀的正門走去。即將入夜的天幕被殘陽染得血紅,成百上千架機甲涌入大氣層,殲星艦沉落,那場面如同巨鯨入水,映襯著夕陽西下的萬頃鎏金,看上去卻是難以描述的壯觀與祥和。從雙月皇城一路步行至翎鷲廣場,這一路對于蘇逝川來說卻像是從現實走進了回憶深處,他最后一次將自己溺進水里,任憑靈魂和**一起沉入漫無邊際的黑暗。當熒光礦石鑄造的帝國徽記煥發出夜色降臨后的第一縷光,那把浸染了西塞血液的光劍刺入泥土,蘇逝川在廣場中央跪倒下來,塵埃落定,他緊掐住心口的位置,內心平靜,終于是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了。同一時間,聯盟機甲從四面八方匯集至此,將翎鷲廣場圍住。不死鳥落地,西法跳下機甲來到蘇逝川身后,提劍直指向他背心,這才發現對方手里正拿著那只銀色懷表。見此情景,西法忽而領悟到什么,不禁下意識環顧四周。“這里是……”“相隔三十七年,同樣的七點二十一分,上一次你獨自戰亡,我沒能過來,這一次換我心甘情愿落在你手里。”表蓋合攏,金屬搭扣發出一聲輕響,蘇逝川將懷表按進泥土里,“這是無論多少次時間回溯都不可能改變的命運。”“——也不愿改變。”晚風乍起,不知從何處刮來了月桂樹干枯的花蕾。西法一點一點擰緊眉心,幾乎是下意識開口:“他戰死在這里?他到底是誰?”“是你。”蘇逝川仰頭看向夜幕,滿天星辰灑下,在他眸底化作細小輕顫的光斑,似乎下一次眨眼就能落下淚來,“不管活著的,還是死去的,都是你。”——ToBetinued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章,也是正文的倒數第二章,真是太不容易啦~※這個場景我想寫很久了,終于寫到啦~\(≧▽≦)/~這篇文劇情上的高|潮其實在雷克斯死掉以后就結束了,剩下的就是對感情的交代。第101章Chapter101【ALongStory】長夜已至,星河璀璨壯闊。后續趕來的殲星艦和機甲還在穿越防御屏障,轟鳴聲遠遠傳來,卻又像是被隔絕在了一道rou眼不可見的幕墻后。整座翎鷲廣場靜得令人心悸,數十架機甲嚴陣以待,密不透風地將兩人包圍其間。夜風呼嘯過耳側,帶起一絲不甚真實的沙沙聲,西法的眸底浮起片刻的錯愕,似是有不解也有茫然,他注視著蘇逝川的背影,忽然覺得那人變得陌生起來:“你……能不能再說一次。”待他說完,蘇逝川沒有急于回答,而是撐起身子站直,繼而轉身看向西法。“銀河歷437年,西塞當政,你是攝政王。那一年,雷克斯率領聯盟戰隊攻打白帝星,帝國抵抗無望,西塞打算棄國而逃,而你就在這里……”那聲音一滯,氣息隱隱發顫,蘇逝川眸光閃動,眼尾悄然滾下了兩行淚來,“就在這里,我永遠失去了你。”西法難以置信地擰緊眉心:“這怎么可能?”蘇逝川上前一步,見此情景,周圍戒備的機甲隊員當即緊張起來,有人驚呼:“殿下小心!”說話間,陸續有人跳下機甲,蘇逝川還沒來得及接近西法,就已經被趕來的士兵鉗制住,壓迫著再次跪下。然而他只是仰頭看著西法,全然沒有反抗拘捕的意思,淡淡道:“早在將你推往聯盟的那一天起,我就預見到了自己會有今天的結局。別忘記我離開前對你說過的話,別忘記你現在的身份,更別忘記你最應該做的是什么。”視線交錯,他們分明在彼此眼底看見了千言萬語,卻最終只是各自沉默下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西法收回目光不再去看蘇逝川的,轉而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