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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我也有過相似的念頭。”蘇逝川深吸口氣,“從前我不信命,現(xiàn)在信了,我謝它,給了我們重新相遇的機會。”玄凰:“您考慮得很全面,我沒法反駁,但是我只知道一件事——”“你說。”蘇逝川眉眼間的笑意消失了,認真等待下文。“殿下一定會反對,他會責怪您對他隱瞞真相,他不忍……讓您獨自背負帝國的命運!”“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他若是真想跟我計較這些,那我就由著他賭氣任性,沒什么不可以。”玄凰不再說話,只是輕輕嘆了口氣。蘇逝川看向蒼星隕,說:“距離差不多了,扶我起來。”不用他多說,意識觸自動退去,玄凰離開,備用艙再次暗了下來。蒼星隕依言扶他起身,沒按捺住,低聲說:“它稱呼你‘統(tǒng)帥’,你又讓我驚訝了一次。”這話說得很聰明,點到為止,并沒有追問理由,很好地控制住了好奇心。蘇逝川很欣賞蒼星隕的這個優(yōu)點,笑了笑,道:“這說明我信任你,讓你知道了很多原本應該死守的機密。”“你不是信任我。”蒼星隕淡定道,“只是我這枚棋子被你用到了這一步,你認為可以被我知道了,所以才會找契機當面談論這件事,讓我聽個皮毛,再聯(lián)想一部分內(nèi)里,卻并不會告訴我真相。”蘇逝川啞然失笑,靜了幾秒,難以置信地說:“你什么時候把我看穿了?”蒼星隕斜睨了他一眼,卻沒有惡意,反倒是顯得十分熟稔:“誰讓你每次算計別人的時候都是當著我的面?”話剛脫口,他立刻意識到什么,又道,“該不會……這也是故意的吧?!”蘇逝川笑得一臉狡黠,不緊不慢地說:“因為你戒心重,不會輕易相信別人,我要是不表現(xiàn)出真實的一面,你早晚還會叛我第二次。我真心想留下你,所以只好選擇暴露自己,換取你的信任。”兩人來到門邊,蒼星隕手動開啟備用艙的閘門,冷風呼嘯著灌進來,他撫開眼前的長發(fā)探身查看高度和海面狀況,淡淡道:“以后在我這里不用再這么累,我信你,你贏了。”“謝謝你們趕來救我,”蘇逝川單手握住蒼星隕的手,轉身面向他,將身體傾斜出機甲,“回去也替我謝謝佩莉和博士。”“你什么時候回來?”蒼星隕問。“很快。”蘇逝川松手,整個人墜向海面。緊隨其后的黑鳥飛爆了CPU好不容易趕上玄凰,一抬頭正看見自家主人被拋出機甲,在短暫震驚過后,十七直接炸了。于是,剛剛關上艙門、準備去駕駛室跟極月會合的刺客先生接到了語音申請,一看對方ID便很痛快地接起來。“蒼星隕!”十七怒而喊麥。這是智能體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刺客先生差點被震落耳膜,忙不迭地把耳麥取下來。“你他媽給我等著!老子不會放過你!”蒼星隕:“……”又沒撕票,怎么突然就生氣了?刺客先生百思不得其解,正打算問問。那邊十七已經(jīng)扯下耳麥,調(diào)動程序改虎鯨擬態(tài),跟蘇逝川一起沖進海面。……等再恢復意識時,包圍住身體的冰冷海水已經(jīng)消失了,蘇逝川茫然望著黑暗中的天花板,直到感知全部歸位,他逐漸察覺到傷口的疼,繼而在那種疼痛下徹底清醒過來。“逝川,”注意到床上有動靜,西法連忙起身打開一盞不晃眼的床頭蹬,然后看向蘇逝川,“感覺怎么樣?用不用叫醫(yī)生過來看看?”蘇逝川搖頭示意沒事,啞著嗓子問:“這是哪兒?過去多久了?”“軍校的醫(yī)務室,不過給你主治的醫(yī)生都是從帝都調(diào)來的。”西法重新坐下,伸手刮了刮他的側臉,“你睡了三天,總算醒了。”“十七呢?”蘇逝川說。“無菌病房,我進來都是破例,怎么可能讓狗陪護?”西法笑得眼睛彎起來,“在你宿舍,等你回去呢。”蘇逝川定了定神,過了很久,忽然輕聲開口:“你有什么想問的,可以直接說出來,我都會告訴你。”西法極不明顯地微微一怔,旋即又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那樣,他確實是有滿腹的狐疑,但說出來就變成了:“沒有,你好好養(yǎng)傷就行了,別多說話,再睡一會兒。”“那天跟你分開以后,我跟十七從后面潛入了紅色要塞。”蘇逝川說,“他是智能體,借助電路和網(wǎng)絡會更容易找到終端,所以我臨時改變主意讓他去聯(lián)絡封塵,然后在雷克斯見你以前在地下的書房先把他截住了。”聞言,西法眸底的笑意隱去,一瞬不瞬地看著蘇逝川的眼睛,猶豫片刻,還是問道:“為什么是烏鴉?”這句話問得很巧妙,并沒有蓋棺定論的說“你是烏鴉”,而是通過設問的角度一舉引發(fā)出了目的和結果。蘇逝川很了解這類文字游戲,沉默了足有一分多鐘,才緩緩開口:“因為這是唯一可以讓雷克斯愿意聽我說話的身份,也是唯一可能合理出現(xiàn)在海格要塞的第三方組織。”“過去一年‘無名者’進行的活動足以說明他們對帝國的態(tài)度,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和聯(lián)盟更容易達成共識,而且你我都參與了這場演習,這符合他們一貫的行動目標,是個完美無缺的假身份。”“雷克斯信了?”西法道。蘇逝川搖了搖頭:“一開始沒信,所以才會要求我跟他一起去見你。我當時猜測他可能會試探我的態(tài)度,但沒想到貝拉他們會貿(mào)然進來,更沒想到我的學生里會有聯(lián)盟的臥底……所以后來場面就有些失控了。”這些話沒有經(jīng)過提前組織,蘇逝川也是抱著走一步算一步的試探態(tài)度,可說到這里頓時豁然開朗——還得謝謝那個臥底,簡直提供了無懈可擊的脫身借口。“你怎么發(fā)現(xiàn)是我的?”蘇逝川適時發(fā)問,免得自己一直處在被動回答的位置。“很多細節(jié),尤其是你用淬了鮫毒的暗器打死奧斯汀的時候。”西法說,“但是后來十七擬態(tài)成你的樣貌進來,我感覺到了不對,可心里的猜測還是動搖了。”“直到在林地里十七接到了語音通信,我聽出是你出事了,聯(lián)想之前發(fā)生過的事,認為你可能返回去救奧斯汀的時候出了意外,所以才徹底肯定跟雷克斯進門的‘烏鴉’就是你。”“是宋霄傷了你,他為什么也會回去?”蘇逝川:“因為他懷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