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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眼的位置,卻站了個光彩奪目的人。阿寧挑了挑眉,瞄向西法·特蘭澤的目光登時有些瀕臨笑場的古怪。或許是覺得軍校制服審美低下,設計太過死板,三殿下此行并沒有像其他新人那樣熱衷于試試新衣服,而是依喜好穿了身華美昂貴的冬裝,面料講究設計精致不說,不偏不倚還是非常保暖的類型,于是站在一群凍成狗的同齡人當中,他自然是最從容不迫的那一個。只不過看情形,似乎是被邊緣化了。這也難怪,三殿下的作風問題向來為人詬病,這里沒有對他前呼后擁的二世祖們,不招人待見才是正常的。阿寧心里好奇感爆表,十分期待自家那位嚴肅且嚴格的總教大人究竟會怎么處理這位特立獨行的殿下。就在這時,面前的幾排新生側目朝某處看了一眼。阿寧心領神會,適時轉過身,快走幾步迎上去。他在恰當位置停下,軍靴后跟一磕,雙腿并緊,左臂背后,右掌按上左肩,朝來人行了個規范漂亮的帝*禮,正色道:“蘇教,您來了。”蘇逝川身形高挑挺直,步伐沉穩,身后大氅翻飛揚起一路雪花,他邊走邊戴上黑色全指戰術手套,軍帽壓低,帽檐下的一雙眼睛疏冷幽暗,眸光猶如巋然不動的深水,觸目冰封。他旁邊還跟著只體型健壯的雪橇犬,那狗一看就是骨量飽滿的好品種,一身毛發油光水滑,眼珠子跟狼似的,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哆嗦,總夾著尾巴走。“都準備好了?”蘇逝川掃了阿寧一眼,然后便輕輕將視線移向了不遠處的新生們。他的嗓音沉緩干凈,吐字清晰,音量不大,但氣勢一點都不弱。有些人天生頭頂光環、走路帶風,在見面以前阿寧還有點不忿總教是個比自己還新的新人,結果見了真人以后,要不是資料上寫得明明白白,他實在是沒法把蘇逝川跟“應屆生”這個字眼聯系在一起。“老道”是一種氣場,狼狽就算披上了虎皮也嚇不住圈里人,大家都是善于察言觀色、捕獲細枝末節的特工,有些東西即便乍一看覺得不靠譜,但經驗往往能一錘定音的告訴你“錯不了”。阿寧下意識收斂起方才漫無邊際的心思,跟在蘇逝川另一側,回道:“是,已經準備好了。”發放完物資的工作人員自覺站成一排,朝蘇逝川點頭示意。蘇逝川回禮,然后有條不紊地停在了方陣正前,抬眸,不緊不慢地掃視過正對自己的五十個新人,最后在末尾的某個家伙身上停頓住。那個目光直白露骨且意味深長,帶著幾分溫涼不清的笑意,像一柄抹了蜜糖的鋒銳利刃。原本一直心不在焉地三殿下沒來由地一陣心慌,繼而若有所感地抬頭看過來。穿透重重雪幕,兩人的視線凌空相遇,但緊接著對方便從容不迫地抽離了目光,似乎方才一切都是錯覺。這種感覺……怎么有點熟悉?時隔已久,再加上視野受阻,西法眉心淺蹙,眼睛受迎面刮來的雪片子影響不禁稍稍瞇緊,一錯不錯地盯著那位姍姍來遲的教官。數秒之后,他的眼神發生了變化,胸口的茫然一掃而空,只留下長久的、揮之不去的訝異。眼睫微垂,目光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三殿下舔了舔被凍得干冷的唇縫,腦子里緩緩涌上來兩個念頭。其一:這教官長得真正,軍部審美見長!其二:有些面熟,是在哪兒見過來著?其實第二點多多少少都有點自欺欺人的成分。那晚醉酒,回到行宮光線又暗,可一夜旖旎畢竟*蝕骨,第二天發現床空了西法還郁悶了一陣子,那種感覺回味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把初夜對象徹底拋到腦后?只不過“入校第一天發現頂頭總教被自己睡了”的這種事,西法掂了掂“炮|友”這種走腎不走心的關系,再回想兩人勾搭上的情形——那天,這位少將大人床下舉止得體,寡言慎行。床上花樣百出,技術到位,還生生把前戲做成了現場教學。西法:“……”西法恍然,有種“自己才是被睡了的那個”的心塞。然而這種“被玩了”的挫敗感并沒有持續太久,以三殿下的心胸并不會讓自己在陰謀的氛圍下浸yin下去,你情我愿的事想那么多沒必要,畢竟大家都爽了,這波還是不虧。與此同時,雪橇犬抖了抖雷達似的耳朵,揚起長臉看向蘇逝川,以腦電波傳音。十七說:“主人,我不得不提醒您,根據系統程序對面部表情的解析,三殿下可能在腹誹您,而且內容還不是很健康。”聞言,蘇逝川又朝方陣末尾斜睨了一眼,微微勾起嘴角,沒做回應。“阿寧,”他對助教說,“讓他們準備飛行器。”“是。”接受命令,阿寧本人沒動,回頭以眼神示意候在一旁的幾位工作人員。眾人會意,立馬訓練有素地折返回駐軍基地。蘇逝川抬眼重新看向新生們,淡淡開口:“你們好,我是這屆‘特殊戰術’的總負責人,名叫蘇逝川。這位——”他側頭一揚下巴,示意阿寧,介紹道,“是助理教官,阿寧。”“我看過你們之前三項考核的成績,分數都不錯,軍校面試官的綜合評價也很高。而且被空投至此后應對突發狀況的心理素質過關,沒人有發出不合時宜的質疑聲,這一點我非常滿意。”說這話時,蘇逝川的聲音溫雅耐心,收斂了氣場,態度甚至算得上平易近人,“但是我現在必須要宣布一件事。”他頓了頓,然后用更加心平氣和地聲音說:“在場各位的筆試及面試成績全部作廢,能否入校完全由接下來的一場加試決定。”此話一出,眾人嘩然,方才提到的心理素質仿佛一場空談。新人畢竟年輕氣盛,況且已經被莫名其妙地凍了一個小時,耐心和理智早就被消磨掉了七七八八。原本看總教態度可以,火氣才削減了一些,可單方面宣布成績作廢這種言論,其本質無異于濺入熱油的冷水,瞬間炸開,將將熄滅的火氣卷土重來,而且燒得更旺。“這不公平!”有人按捺不住,出口質問,“軍部都承認的成績,憑什么你說作廢就作廢?”蘇逝川尋聲看過去,發現是第一排打頭的學生。那名新生五官硬朗英俊,身高超過一米九,即便披了抗風斗篷,也不難看出他手長腳長,肌rou健碩,單從身體條件來說絕對是新生里數一數二的。蘇逝川瀏覽成績單時有意記下了新生的樣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