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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直接捏著他的下巴抬起來,俯身——牛大山如遭雷劈,瞪大眼睛看著他。段弘瑾一觸即走,放開手站直身,在他不敢置信的目光里,臉上紅暈一路蔓延。他避開他的眼,掩唇輕咳:“想要什么就得去爭取。爺在你身后站著,你怕什么?”然后又惡狠狠放話,“要是沒做出點樣子來,爺就把你腿給打折了!別以為出了爺的府邸,爺就治不了你!”巨大的驚喜淹沒牛大山,他抑制不住全身顫抖,目光灼灼地看著段弘瑾:“主子……”“叫什么叫!”段弘瑾羞惱地瞪他一眼,“還不起來,跪著干嘛?圖地上涼快嗎?”牛大山手忙腳亂爬起來,站直之前甚至還踉蹌了下。他踏前一步,靠近段弘瑾,眼神熾熱:“主子,屬下、屬下……”段弘瑾干脆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干什么?”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他雖然一向膽大妄為,但這種形等于表白心跡的行為,不能讓他緩一緩嗎?沒看到他都臉紅脖子粗了嗎?牛大山站在他身后,雙手無措地舉起放下,再舉起放下,終是忍不住激蕩的心情,猿臂一伸,珍而重之地把這放在心上多年的主子輕輕擁入懷中。不管主子將來如何待他,能得這片刻的靠近,他愿意付出所有……段弘瑾輕哼一聲,身體卻紋絲不動,若不是紅透了的耳根出賣了他的情緒,旁人還以為他真就如此淡定。牛大山扶著他的肩膀把他轉過來:“主子。”段弘瑾一臉不耐煩:“有話就說。”反應過來,又兇狠地補充了一句,“不該問的別問!”“嗯,不問。”牛大山顫著手抱緊他,另一手抬起,長滿粗繭的手掌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通紅的臉頰,眼神緊緊鎖住他的臉,生怕他有一絲一毫的厭惡。“主子……”段弘瑾翻了個白眼:“喊什么?”在他懷里的態度也是自然之極。“主子……”牛大山喟嘆一聲,終是忍不住長久的渴望,過于冷硬的薄唇緩緩貼上那嫣紅的柔軟,嘴里呢喃道,“我的主子……”他吻上來時,段弘瑾便順從地閉上雙眼,把主動權讓給這激動傻了的人。兩人的唇碰了碰,分開,又碰了碰,再分開,反復幾次,牛大山的親吻生澀又純然。兩輩子下來實則身經百戰的段弘瑾忍不住勾唇,為這頭牛難得的笨拙——嗯,果然還是讓他主動好,自己要是主動勾他,怕要把他嚇死。牛大山見他笑起來,更是心如蜜浸,無師自通地吮了一口那宛如桃花般迷人的唇角。霎時一發不可收拾,反復吸吮舔吻,如同品嘗稀世佳肴,一分一毫都不愿意遺落。手掌不自覺托在他腦后,壓著他一起沉淪,圈住他肩背的手也愈發收緊。如此這般過去好久,牛大山才依依不舍放開他。段弘瑾臉色酡紅,被吸吮了個遍的桃花唇更顯豐盈潤澤。牛大山雙眸幽深,再次低頭——段弘瑾忙輕輕推開他,避開他幽深渴慕的眼神:“該說正事了。”說完,他率先走到椅子那落座,端起桌上的杯子就想往嘴里灌。“不可。”跟在后面的牛大山連忙伸掌按住,“茶涼了。”順勢拿走他的杯子,快手重新泡了一壺茶。段弘瑾看他忙前忙后的,不耐煩抱怨:“你重新泡茶干嘛,一會還得等涼些才能喝。爺都快渴死了。”牛大山聞言,正在倒茶的手一頓,抬頭,幽深的眸直直停在他的唇上。段弘瑾羞惱,一拍桌子:“干活麻溜點兒!”牛大山唇角微勾,倒好茶端過來放到他手邊,聲音低沉溫柔:“小心燙。”段弘瑾輕哼,示意他坐下:“我需要你去西寧幫我做些事情。”牛大山在他旁邊落座,視線不離他分毫,雙眸帶著熾熱:“是,但憑主子吩咐。”“剛才是誰還死犟著不去來著?”段弘瑾斜睨他一眼,繼續往下說,“你現在是從三品的王府一等護衛,我這幾日會去跟父皇爭取,讓你平調西寧府指揮同知。不是京官,也不是什么富庶地方要職,想來應該沒有問題。”端起茶盞呼了呼,小口啜飲潤潤嗓子:“你到了那兒,什么派系斗爭都不要管,想盡辦法,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軍籍兵丁這一塊。”再喝一口,“我要留在京城做些準備,預計最快也要在八月才能過去與你會合。”牛大山詫異:“主子,您也要過去?”段弘瑾點點頭:“所以你只有,”數了數,“不到三個月時間。”放下茶盞,“也不需要做多,只需要掌握城防兵丁,能做到令行禁止即可。西寧不是邊城,府城官員應當不會太重視這塊。”“主子這是,要人?”牛大山深思,“若是掌握了是否需要擴編?”“不,不需要如此勞師動眾。”段弘瑾想了想,“估計會有空餉存在,你按編招滿員。”牛大山點頭。“對了,如果可以,盡量也打探一下糧、鹽等民生情況,哪塊地兒產糧多、屯糧多,鹽鋪子的鹽都囤積在哪兒等等。”牛大山再次點頭。“懂了?這幾日跟我好好做點功課,先熟悉熟悉西寧的情況。”段弘瑾敲著桌子。牛大山手指動了動,伸手輕輕捏住他的小指,低低地應了聲:“是。”段弘瑾指尖微顫,若無其事轉過頭去:“還得好好練字。你那手破字,就算寫信回來爺都看不懂。”所以,主子這是早早就存了讓他寄信回來的心思?牛大山眸光柔和:“是,屬下必定好好練。”一整天,牛大山眼光不離段弘瑾片刻,跟著他習字、看書,時不時拉拉他的手,卻再沒有上午那般激動的親密行為。段弘瑾也沒在意。這木頭向來如此,除了上輩子兩人的第一回,其余時候,何曾見過他主動的。慢慢來,日子還長著呢。躺在床上的段弘瑾勾畫著未來,慢慢陷入沉睡。夜半,或許是晚膳時候的菜太過重口,他渴醒了。吞了吞干疼的嗓子,他睜開眼——赫!帳子微微掀起,微弱的燭光里,床邊影影綽綽一團黑影。他大驚,立馬手肘撐床往后一退:“什么人?”“是我。”熟悉的嗓音響起,溫熱的大掌扶著他慢慢坐起來。不是牛大山還能是誰呢?段弘瑾松了口氣,繼而怒道:“大半夜的你坐在這里嚇人呢?”“嚇著您了?都是屬下的錯。”牛大山低聲請罪,掛起一邊床帳,站起來走到桌子邊撥亮燭火,臥室內頓時略微亮堂一些。他拎著茶壺走到外間角房,取溫在爐子上的熱水調了一壺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