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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慢了很多,好在湛王騎術好,在樹林里繞起來還算靈敏,不至于馬上就被那些刺客追到。梁二少哪里肯聽話,他取過宣世隸背上的弓,也不管自己技術爛,搭上箭就往后射去,可這力量太微弱了,根本不能阻擋那些人的步伐。“他們把我們往深山里逼,越進去人越少,救援的機會就越少。”“我的腰帶里插了一支竹哨。”“你不早說。”梁曲軒趕緊把那竹哨找出來,哨聲尖嘯,感覺一下子那聲音就竄入了天空。哨聲一出,后面箭雨來的更猛烈了。那幾個人分散開來,想要包抄他們。若是這樣下去,等不到援兵來,他們已經死在對方的箭下了。梁曲軒看著手中的箭,只有四支了。“要不一人兩支,沖上去和他們拼了,拖死一個算一個。”“把剩下的箭都給我。”右后方的路已經完全被截斷了,左邊是一道陡坡,梁曲軒感覺耳朵被咬了一口,后背一痛,整個人都騰空被甩下了那陡坡。他心里一驚,胡亂的擺動著雙手想抓住藤木或者樹根,可下落的勢頭太猛,根本止不住的隨著那陡坡碰碰撞撞的往下滾,他下意識的就去抱住腦袋,縮成一團,渾身被那些樹根和灌木刺的滿是傷口。待他覺得天旋地轉了,才終于抱住了一顆樹,停了下來。恐懼感很快就淹沒了梁曲軒,他腦子里就只有一個瘋狂的念頭,要爬上去,要去救宣世隸,他不能當逃兵,不能放宣世隸一個人死,而自己卻茍活著。可是,事實并不總是如愿,梁曲軒耳邊回旋起那尖利的竹哨聲,那哨聲便是他的期望。他只能用雙手攀著樹根,或者挖出可以踏腳的小洞。只一會兒,那汗水就跟小溪流一樣從額頭上順著臉龐滴入脖頸里,前襟后背都透出了水跡。“干他娘的!”梁曲軒咒罵了一句,本來已經快爬上之前的地方,腳下踩著的石頭卻突然從泥土中滑落,他也跟著往下掉了一小段。結果再抬頭看過去,剛剛停留的地方已經沒有任何可供攀爬的缺口了。路面上響起一大串馬蹄聲,應該聽到竹哨趕來的士兵,梁曲軒立刻呼喚起來。林七是聽到哨聲,覺得有些異常,便往聲音的方向靠近,結果遇到大批的禁衛軍趕了過來,他跟在后面,卻正巧聽到了梁曲軒的叫聲。“湛王出事了。”林七把梁曲軒拉上馬,見他全身衣服破破爛爛的,還有好幾處開了口,大概被劃傷了出了血,手掌更是傷得厲害,混著黑色的泥土,特別的狼狽。梁曲軒從來在他們面前都是光鮮的,沒見過這樣窩囊的時刻,林七心里有點意外,又擔心梁曲軒被牽連進這樣的事件中,畢竟他最后看到梁曲軒是和湛王在一起的,但這時候不便多問,便道:“禁衛軍已經趕過去了,前面的路全部被封鎖了,我們過不去。曲軒,你身上傷太多,還是跟我先回營地處理一下。”“他怎么樣?”“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是受了重傷,最先趕過去的是湛王自己的人,然后禁衛軍才到的。”雖然梁曲軒執意要過去看看,但是禁衛軍很快就封鎖了出事地方的所有活動,他們也看到了一排排穿著統一盔甲的士兵。梁曲軒找了個認識的打聽了一下,說是湛王已經被送走了,襲擊的七個刺客,全部當場死亡了。那士兵又悄悄告訴梁曲軒,說是他們趕過來的時候,湛王好像情況很糟糕,恐怕事情會很嚴重,讓梁曲軒還是別在這地方多呆了。梁曲軒還想再問,皇帝和一眾臣子已經全部趕了過來。梁曲言神情凝重,臉色像是鋪了一層灰一般,他上下打量了梁曲軒一會兒,并沒有問他怎么會弄成這樣,只道了一句話:“馬上回李大統領身邊。”湛王遇刺一事,事關重大,一個不小心就是掉腦袋的事情。梁曲言的話倒是直接把梁曲軒給點醒了,他一直顧著宣世隸的情況,反倒是忘了自己的處境,若是有人看到他和湛王在一起,那么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不僅是他,連禁衛軍,梁家也必定到牽連。更何況,在皇家的獵場里,這么隆重的節日上,湛王卻遭受了性命之危,禁衛軍頭上,皇帝頭上都頂著莫大的壓力,恐怕如今各人都小心翼翼的踏著步子,生恐走錯路。此時,對于宣世隸的擔憂,梁曲軒也只能壓在心里,果真是又欠了他一次。☆、警告近日,京城里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秋狩湛王遇刺一事,被傳得沸沸揚揚,但是這事朝廷和民間卻呈現出完全不同的走勢。老百姓是憤怒,傷心,害怕,那是他們心中的英雄,卻被一些下三流的給使了壞,而如今生死不明,哪一個能放得下心。朝廷里卻因為皇帝的旨意,出現了截然不同的反應。皇帝很快就給出了交代,雖然那幾個刺客當場就已經死亡,可禁衛軍卻萬萬逃不掉疏于防衛的責難,整個皇城三萬禁衛軍,一個一個全部徹底清查。這些刺客是從哪個士兵手下鉆進獵場的?又是哪些長官對這事一點都不知情的?就是當時趕到現場最慢的是誰都被一一清理了出來。可這些人的名單往上一報,整個朝廷都震驚了。名單中的那些人,大部分都和湛王有千絲萬縷的聯系,皇帝這動作,明面上是在給湛王一個交代,背地里卻是趁著重傷的機會,完全肅清禁衛營中湛王留下的人脈,這可是實打實的在收權了,皇帝是打算大換血,從禁衛營開始,新人一上來,也就意味著老人要挨個挨個的踢走,朝廷上的官員,特別是以前和湛王走得近的,無一人不膽戰心驚,火已經要燒到屁股上了。是進還是退,這個問題迫在眉睫,可是群龍無首,能夠和皇帝直接對話的人,現在卻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又有哪個敢站出來說話呢?高興的也不是沒有,湛王在朝廷上的死敵,中書監梅惟梅大人是其中一個。“大人,湛王那邊是一點消息都沒透出來,皇帝這么大手筆,他卻什么動作都沒有,未出過王府,恐怕是真的受了重傷,性命有礙。”“哼,不管他是真傷了,還是躲在王府不出來。皇帝的意思明確得很,這次是下了決心要削他權了,不進就退,我們的機會來了。”“大人,梁侍郎那邊的消息那么準,我們是不是把他再拉攏些?”梅惟半沉著臉,皮笑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