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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小姐與海二少聊得入迷,聽莊大少忽然插嘴,當下沒反應過來,只愣愣問了一句:“表哥想去哪?”海二少心胸寬廣,有容乃大,不與莊大少計較,熱情絲毫不減,提議道:“咱們去城郊放風箏吧!今天風和日麗,適合郊游!”莊大少心里暗道:……咱們?誰告訴你是咱們?胸口又不適起來,小心眼地沒接話。袁小姐覺出氣氛尷尬,立馬道:“那咱們就去放風箏吧,走吧走吧,呃……表哥給我買一個大的風箏吧,二少也一起去啊。”海二少自小內心敏感,察覺到莊大少的意思,本來有些不開心,但袁小姐給了個臺階,他也就順著下了,于是點頭答應,不過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心情。莊大少見海二少終于安靜下來,卻也沒有得到一絲舒適之意,看他臉上透出受傷的樣子,莊大少有些后悔。海二少小時候家貧,對于此類的情境尤為敏感。孩童尚小不懂事,卻也知道貧窮使人挨餓,總之是個不好的東西,唯恐被二少傳染,所以甚少與海二少一起玩耍,心眼直的、或是故意耍壞的,往往直接拒絕,脆生生的一句“我不要跟你玩”可謂是打入了海二少的內心里,成為消不掉的一塊傷口;而性格軟的孩子,便選擇在此刻沉默,也算是一聲有力的拒絕。海二少被拒絕慣了,也就甚少對他人提出游玩邀約。這幾日確實是得意忘形了,原以為與袁小姐成為了朋友以后,可以有這個邀請的權利的……“我從未去過城郊,請二少帶我們一同去吧,我再吩咐廚房準備一些糕點,方便游玩。”莊大少的聲音適時傳來,打斷了海二少自顧自的鉆牛角尖。一聽莊大少微帶歉意的示好,海二少也就不再偏執,陳年往事總被拿出來反復咀嚼翻炒,也不像是男子漢作為,況且還有蛋糕吃,這次就勉強原諒莊大少。海二少心里想著,臉上的神情也松快了起來。袁小姐坐副駕,海二少與莊大少并排于后座。海二少很有些緊張,他并不想在袁小姐面前出糗,可偏偏回憶起了第一次坐小汽車的不愉快經歷。擔心那樣的不適感卷土重來,尚好的那只手悄悄緊握成拳,也不再說話了,像根木頭似的直愣愣地挺在位置上。不過多久,鼻尖捕捉到了一絲涼意。定眼一看,是莊大少手指上涂了一塊涼膏,正預備往他的人中上涂,海二少不知莊大少的用意,條件反射地向后靠了靠。莊大少另一只手則很快扶住了他的后腦勺,將他的臉輕輕帶到自己面前。“別害怕”,莊大少低聲道:“我問了家庭醫師,他說涼膏能緩解你坐汽車的不適。”海二少有些感動。“那……那我自己來吧。”語畢想拿過莊大少掌心里的小鐵盒。“別動。”誰知莊大少絲毫給他的意思都沒有,只好乖乖的不動彈,任憑涼膏涂到了人中和太陽xue。兩人的距離太近,海二少不是很自在,于是閉上了雙眼,卻不曾想沒由來地回憶起了那個綺夢,臉頓時變得通紅。擦涼膏的時間很短,海二少卻感覺過了半個鐘頭。張開雙眼的時候,莊大少已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薄荷和冰片的味道在鼻腔縈繞,像極了那個夢里莊大少帶來的,清爽的香氣。第29章海二少確實是存著一點兒私心的,要不然也不會不顧莊大少臉色成天往莊公館跑。海二少沒有jiejie,第一眼看見袁小姐的時候只覺得單純的好看,多聊兩句覺得這位受過西方教育的女子哪哪兒都優秀,熱情開朗,見多識廣。受盡了十里鎮姑娘嫌棄的海二少自然知道自己與袁小姐戀愛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他也不犟這口氣,心里琢磨著把她當個jiejie也挺好的,于是越看越喜歡,自然與袁小姐來往得勤。如同孩童般幼稚,雖然沒了戀愛這層心思,但海二少還是秉持著“我沒有的大家也不許有”的惡霸心態來看待袁夏梨周圍的男人。這一看就把海二少看得氣鼓鼓,莊大少對袁小姐可謂是體貼入微,各方面照顧得相當細致,海二少心理不平衡了:你們倆本是表兄妹,表兄妹用得著如此……嘖!他倒是給忘了,表兄妹怎么了,表兄妹在三姨太的唱詞本里戀愛那叫親上加親!一路想著氣著不忿著,果真沒有出現上次的不適,剛上車的擔憂全叫他忘光了,如今海二少的腦子里全是“親上加親”四個字,就連提醒他下車的莊大少,也變得面目可憎起來。袁夏梨見到城郊好景致,分外開心,拿起風箏就想向前沖。山坡一片延綿的嫩綠色,點綴著小簇野花,不留神遠處林子里會閃過松鼠的身影,還有嘰嘰喳喳叫著的鳥兒與清新的空氣,是一派優美的春天景象。海二少深吸一口氣,神清氣爽,心情暢快無比。莊大少卻喊住袁小姐。“芝荷,鞋帶要系好,不然摔傷了可不好。”袁夏梨嫌莊大少啰嗦,但還是蹲下身迅速將小皮鞋綁得緊緊的,末了起身做個鬼臉:“好了吧,表哥你可真是個老媽子。”莊大少不惱,朝她笑笑,讓她自在奔跑去了。海二少剛剛吸進去的清新空氣頓時郁結了。打情罵俏?要不要臉?看看跑到遠處的袁小姐,再低頭瞧瞧自己依舊掛著石膏的手,海二少頓感失策,跟他們來放風箏,不是特意看他們恩恩愛愛,給自己找不痛快嗎!——也不知從何時開始,莊大少與袁小姐在海二少心中已經稱得上是勾勾搭搭,是頂不文明,頂不西式,頂不要臉的行為了。天地良心,莊大少和袁小姐可沒有一絲逾越之行為,只怪海二少嫉妒灌了滿腔,看什么都礙眼,整個人如同一盞醋壺,胸襟雖大,里面裝的全是酸水,心眼倒是如同壺嘴一般,細細小小。袁小姐的風箏緩緩升上了天空,給青藍的廣闊里添了一抹紅色。莊大少與海二少席地而坐,身旁放著廚娘準備的兩盒吃食。兩人卻都不吃,望著天空發呆。無言也不會覺得尷尬,時間緩緩流走,海二少揉了揉眼睛,他盯著風箏看太久了,有些累。“莊大少。”“嗯?”“英格利是有沒有這樣的晴天啊?”莊大少想了想,搖頭:“那兒常常有雨,大概是有的,可我沒有注意過。”海二少又問:“你在英格利是,不這樣看看天嗎?”莊大少笑了:“說出來怕你笑話,我不太敢看,看了總有些想家。”海二少心里有些隱約的得意,看來莊大少也沒什么了不得嘛,原來他也會想家。莊大少打開食盒,拿起一塊餅干送到海二少嘴邊。“嘗嘗。”海二少懶得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