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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斯年覺得有些荒唐,“明明你自己也會起。” “不一樣,”顧九命搖頭,“我是局中人,已經迷失,起的卦不會準,你起一個。” 易斯年意識到事情的嚴重,眉頭一斂細思片刻,反手取出青銅鈴,他手掐一訣,在空氣中抓取一縷渺渺仙氣,得問天道,需得天助。 他這一次起卦,用了心頭精血,盡了畢生所能無比艱難地搖動了青銅鈴。 叮的一聲輕響,悠悠蕩蕩,直入人心。 半響,他從余韻中睜眼,神色糾結得五官都扭在一塊,連封嘉賜等人都注意到他。 “逆反者……”他抹去額頭的汗,“九命,你到底進了個什么局?卦象說你是逆反者。” “我,還是別人?”顧九命緊緊凝視著易斯年,想從他的視線中看出端倪。 她,還是禮秉,這個很重要。 易斯年被顧九命這個眼神盯得有些緊張起來,生怕自己遺漏了什么,反復查看卦象,最后才肯定地說:“我是以你起卦,并非別人,其余的涉及天機,無法窺探。” 只是這卦語也是語焉不詳,顧九命的情況遠比一般的要復雜。 顧九命聽完,卻不作回應,反而扭頭看向鬼王和書生:“給我說說前太子禮秉。” 誰知話音剛落,鬼王和書生臉色大變,對視一眼之后都咬著牙關說不出話,最后還是書生幾番開口,說出一句:“噓……別讓無塵聽見這個名字,否則我們怕是走不出這個戰場。” 就在此時,無塵布下的結界一陣波動,片刻后徹底打開,群眾激動地險些跳起來,一下子便簇擁上去,聲音一下子吵雜起來—— “團長!” “怎么樣了?!” “怎么都一副喪氣臉?” “裝的吧,不想讓我們知道拿到了什么寶貝。” 里面的幾個團長個個面色鐵青地從結界范圍走出來,不像是得到什么寶貝的模樣。 無塵看著眾人的反應,嘴角微翹,露出一個能讓人砸吧好久的神情,“諸位切記牢記本君之言,戰場此行結束,本屆傭兵大比將不再舉行,切記,切記。” 她的聲音飄忽起來,眾人回頭一看,驚覺身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也不知道是何時離開的,下一個呼吸之間,眾人只覺眼前一晃,眨眼便出了這個戰場。 歷時一年,再次回到上三界的那個草原,卻物是人非。 腳踏實地的瞬間,羅戰等人被群起而攻之,一時之間各式法寶,風火雷電,棍槍劍刀,無窮無盡。 “我日你奶奶個白云宗,你他娘的敢在戰場偷襲老子!” “狗雜種,把我團死去弟子的命還回來!” “艸!” 白云宗的人似乎早料到眾人會有此反應,就在各式攻擊到達之前,防護陣頓起,一位白眉道長從遠處而來,一揮法杖,截下所有攻擊: “諸位稍安勿躁!我們白云宗定會給眾人一個交代,今日給老夫一個面子,停一停可好!?” 這是白云宗的鎮宗長老,實力強悍,但此事涉及的人以及團體眾多,即便他出手,下面的弟子也還有憤憤不平想要繼續攻擊的。 “現在是仙界的事更重要,白云宗做的惡,我們各宗定會向他們討個說法,現在各宗弟子聽令,各自回宗門!” 別宗的長老出來說話,打斷了繼續攻擊的弟子: “若還有不服的,想想到時宗門可以談多少賠償,如今你們這樣一攻擊,若是白云宗再在眾目睽睽之下死十數個弟子,屆時在戰場里發生的事就是兩清了,所以請大家好歹克制一下。” 說完,他狠狠剜了白云宗的那名長老一眼,才抬手示意大家找回自己宗門所屬的帳篷。 這一年時間,各宗因為關心自家弟子,紛紛不約而同地在這片草原上安營扎寨,等著弟子們歸來。 這下大家一出現,可就熱鬧了,各宗急切地想要知道戰場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在仙界的事情面前,白云宗的事還得往后捎一捎。 顧九命看了一出鬧劇,帶著眾人回到藏山進去戰場以前就扎下的帳篷之中。 封嘉賜他們需要休息。 她卻不需要,于是安頓下藏山的人后,她便掀開帳篷出去,門簾一開,便看見舉著手準備敲門簾的梁畫,兩個人都是一頓,梁畫神色復雜。 “梁團長。” 梁畫下意識地布下一個防偷聽的結界,再苦澀地笑了笑:“說起來或許你不會相信,但那是事實,無塵仙君并沒有給我們任何物品。” 顧九命懶散地靠著帳篷支架,雙手抱胸:“哦?” “顧道友可是不信?”梁畫臉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局促,語氣也跟著急起來。 “說過的話,在我這里也算是物品。”顧九命提醒他。 梁畫猛地一怔,忽然明白顧九命要的到底是什么,他凝重地低了低頭,艱難道: “此事不是我能做主的,待我回過宗門長老們,我定來給顧道友一個交代!” 顧九命抬手示意他隨意,隨后轉身混入了人群之中,她要找找看空神域的隨凈幾人有沒有來上三界找過她。 她現在迫切地想知道空神域現在的形勢,這關系到她的下一步動作。 但她沒多久便發現,無論她怎么拐,身上都黏著四面八方而來的視線,還有無數投在她身上的、不知何人的神識,炙熱得能把她千刀萬剮。 想必是各宗門的弟子都把戰場上發生的事情告訴自家宗門的長輩了,藏山這一次,可謂大出風頭。 梁畫這才回去宗門的帳篷,打算回稟這次無塵仙君交代的事情,但在門口就被周圍給截住了,他腳步一停,面容嚴肅:“怎么了?” 周圍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壓低聲音對梁畫說:“團長,我聽到了,藏山的人說楚水怨跟顧九命是親姐妹。” “親……姐妹?”梁畫覺得荒唐到了極點,甚至不太相信,“行了,別胡說。” 在梁畫心里,周圍這個話特別多的家伙說話就不太靠譜,小道消息特別多,沒幾個是真的,加上這次說的內容實在荒謬,讓人無法相信。 “誒……”周圍就要繼續說下去,但梁畫抬腿就進了帳篷,這帳篷不能隨便進,周圍被攔在外面,氣得跳腳,“什么人!自大狂!我說什么都不信!” 梁畫一進門,便看見郁結于眉滿面哀思的文初,還有立在一側,為文初添茶的楚水怨。 以及一眾身份不低的長老,都在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壓力油然而生。 他目光在楚水怨身上停了停,腦海里忽然冒起周圍剛剛說過的話,最后才挪到文初身上,恭敬地作揖:“文初師叔。” 文初回神:“回來了,說說吧。” 梁畫原本想著一五一十從頭到尾把戰場里的事情說一遍,然而脫口而出的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