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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劃的,到底是什么?”顧九命把北黎拽到眼前,殺意滿滿。 陶罐下的北黎僵硬地抿直了唇線,強行冷靜下來:“你殺了我吧!” …… 在沙面之上的眾人形勢也并不好到哪里去,白云宗跟其他修士形成了兩派,打得激烈。 但白云宗的人顯然有備而來,雖然是無靈之地,但是凡間用的武器收集了不少。 □□、□□、炮彈、捕殺大型動物的陷阱。 全是群攻性武器,單是那些炮彈,擺著就夠唬人的了,現在無靈之地大概拼的就是這些,誰也沒想過白云宗這么狠,一列排開數十架炮彈。 大家都想過進來會傭兵團之間打起來,可都沒想過要準備數量如此龐大的,這顯然是打算以一己之力打全部人才這樣準備。 可謂是早準備著打一對多的群戰了,根本就不是什么找小分隊才進來的。 而最壓倒性的是,白云宗雖然人數少,但那個所謂失蹤的小分隊不知從哪里突然冒出來,整整上百人! 而且這以羅戰meimei為首的上百人又是帶著數量讓眾人目瞪口呆的大型群攻武器而來。 “艸他娘的,說好的失蹤的只是小分隊呢!?” “混蛋,埋伏了這么多人,分明就是把我們甕中捉鱉,把我們趕著走了整整二十天,等我們都累得不行了,才來開始收割韭菜呢!” “這是什么鬼?白云宗這樣做,就不怕我們之中誰有機會出去,消息泄露出去你們宗就是眾矢之的!” 聽著這些罵聲,整個人坐在一個炮架上的羅戰屈起一只腳,吊兒郎當的模樣,滿身戾氣和尖銳,絲毫沒了之前的溫和,他大笑數聲才譏諷道: “有機會出去?誰告訴你們有機會出去的?不管你們是死是活,對我來說都有用,不怕死的就闖一闖看看,反正炮下亡魂不少,不缺誰一個,反正出去是不可能的事。” 羅戰的meimei羅溪長相與兄長酷似,氣質卻比兄長還要陰森,半張臉藏在故意梳下來的長發底下,穿衣更是一身黑,包得嚴嚴實實,手指都不露出來。 她咧開半邊嘴無聲笑得放肆:“歡迎來到我……家,我還真想多些人來陪我。” 說罷,她扭頭問羅戰:“哥,怎樣?還少了幾個人?不能讓他們壞了我們的事。” “沒事,包括北黎那個蠢材在內的三個人已經先一步下去了,章魚會替我們解決他們,現在還少了一個……一個空神域來的楚水怨。” 羅溪一歪嘴,露出尖得不像常人的牙齒:“這樣好了,她一天不出來,我丟三個人下去喂章魚,哥,我們賭一賭,丟到第幾個人的時候她會出來?” “正合我意。”羅戰應和。 伏在遠處沙丘注視著這里一切的楚水怨收回小心翼翼試探的神識,也聽到他們故意揚聲的對話。 她壓低身子伏在沙上,連呼吸都是滿鼻腔的沙子,她手里死死握了一把沙,咬破了唇角,血腥的味道讓她渾身熱血沸騰,赤紅了眼眸: “不能出去,不能,我不能,我要活著回去見到娘親和師父!” “他們殺人威脅我,不是我的錯,是殺人犯的錯,所以……所以……別管!” “知道嗎?楚水怨,別管!!” 第99章 顧九命覺得這個地方給她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具體哪里相似卻無法說清楚。 但她摒棄無感后的“心”告訴她,這里的一切都她都很熟悉,她曾到過這樣的一個地方。 她手里拽著捆成粽子的北黎身上延伸出來的繩子, 面無表情地越過一具又一具陶人。 受傷的梁畫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后,偶爾瞥來一道復雜的目光, 其余時間都默默無聲。 然而由顧九命領頭,他們走了整整數日, 都走不出這個陶人隊, 反而越走陶人越密集。 這個地方太詭異, 陰森之感從四面八方而來沉重地壓在他們心頭,朝著他們張牙舞爪,他們一如溺水的人,有一種深深的無助感。 “唔……”北黎悶哼一聲,打擾了顧九命的節奏。 顧九命回頭,看見北黎痛苦地彎下腰,陶罐上通過兩個孔看見的眼睛緊閉著,顯然十分痛苦。 “出口在哪?”顧九命冷聲開口。 北黎渾身抽搐了一下, 艱難道:“痛……” “別裝了,你說悶我還能信你,套個陶罐還能痛?”梁畫插嘴說了一句,“你既然跟羅戰合謀有備而來, 定知道不少事,出口在哪?再不說真的讓你痛一痛。” 他說著,走上去扒拉北黎的肩膀, 把他整個人扭過來,誰知道四目相對的時刻,看見的東西愣是讓他這樣見多識廣的人都給愣住了。 “你……怎么回事?” 梁畫遲疑問。 他看見的一雙眼睛,有些腫脹得不像正常人,鼓起來的眼珠子布滿了紅血絲,黑色瞳孔的部分擴張,比正常人大上不少,幾乎要把白色的部分占領。 這看著就不正常,忽然的,他似乎有些信北黎喊痛是真的痛。 顧九命也看見了,這雙眼睛也很熟悉,“前幾日砸碎的陶人,也有一雙這樣的眼睛。” 說罷,她手起刀落,砍了身旁的另一具陶人,哐當巨響,揚起漫天灰塵,然后他們看見陶瓷倒地,摔碎了外層的陶瓷,露出了里面被顧九命的刀一分為二的人。 這次的人的眼睛是完全黑色的,一樣的腫脹,面目灰青,不像正常人。 氣氛靜了一瞬,毫無疑問,這里數量龐大的陶人里,都是這樣的……東西。 “這些之前都是活人。”梁畫沉重道。 他還在意前幾日一腳踹掉腦袋的那個會動的陶人,他無法接受自己或許親手殺了一個無辜活人的事實。 顧九命舉著珠子環顧四周,“還有小孩。” 不少身型矮小的陶人,里面顯然都是身量未足的小孩子。 “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梁畫忍無可忍地踹了北黎一腳,誰知道北黎忽然就著他的一腳力氣,轟然倒地一陣抽搐。 看著就駭人。 顧九命蹲下身,把刀柄一劈,北黎腦袋上的陶罐應聲而碎。 卻露出了一個險些讓她沒認出來的臉,一張臉像是泡皺了皮,黑色的斑點蔓延,發霉了一樣。 北黎翻著眼睛,渾身抽搐,似乎還沒失去意識,不知是痛還是情緒激動,眼睛的淚水奔涌,一發不可收拾:“救……痛!” “我……后悔了,救我,我告訴……你。” 顧九命看著他的樣子,眉一斂,篤定:“是陶罐有問題。” “怎么救他?”梁畫當機立斷解開了北黎身上的繩子,把他松開。 顧九命稍微清理了一下周圍的陶人,爾后席地而坐,“沒的救,撐得過來就活,撐不過來就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