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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也就越多,將來很難學會真正的英語。” 魯盼兒就有些慒了,“那怎么辦呢?” 楊瑾覺得自己有些太急了,便笑了笑緩和了語氣,“你別著急,英語就是一門語言,與我們平時用的漢語一樣,你能學會漢語,當然也能學會英語。” “不過,你想想你平時怎么用漢語的?每說到一個字詞都要想想它怎么念?是什么意思嗎?” 魯盼兒就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想說什么就隨口說出來了。” “對,你想想九隊有一些不識字的老人,他們是不是說話也很流暢?” 魯盼兒又點了點頭,“嗯。” “所以,要想真正學會外語,不是只記住單詞就可以了,而是要用外語的思維思考——也就是你說哪個單詞時,不要先把它翻譯成漢語,而是要直接去理解它的意思,明白嗎?” “明白是明白,”魯盼兒想了想,“但是我做不到啊。” “那要多聽多讀才行,”楊老師就說:“你讀一遍課文我聽聽。” 魯盼兒就拿出英語書,將最新學的一課讀了。 “這樣的發音是不行的,”楊瑾聽了就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你們上英語課時老師會放錄音嗎?” “會放,每次放的時候我就趕緊把發音記下來。”魯盼兒指著單詞下面的標注。 “‘hello’不能讀成‘哈羅’你跟我讀——‘hello’、‘thank you’……” 楊老師讀外語非常好聽,與錄音機里一樣,魯盼兒跟著讀了幾遍才慢慢找到感覺,“楊老師,我有點兒明白了,英語的語音語調和漢語是不一樣的。” “對,外國人說話有自己的方式,你要真正把自己放在外語的語境中。”楊老師看看天色,就說:“這樣吧,你先回家吃飯,飯后把躍進、建國幾個上高中的同學都找來,我帶你們讀一讀英語課文。” 魯盼兒才意識已經不早了,她一直很喜歡在楊老師這里說話,竟把時間都忘記了,“楊老師,我一會兒就回來。” 三步兩步回了家,飯菜早擺在桌上了,mama看到她就說:“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家里就等你吃飯——正要讓豐收去喊你呢。” 魯盼兒就說:“本來是替麗雯姐給楊老師送東西,順便說了一會兒話——然后楊老師發現我們英語讀得不對……”急忙放下書包洗了手吃飯,“一會兒還要到學校請楊老師帶著我們讀課文呢。” “現在正在秋收,楊老師勞動一整天,已經很累了,”爸爸喝了一口酒,“課文你們自己讀一讀就行,別再麻煩楊老師。” 魯盼兒這時才想起來,“襄平高中沒有農忙假,我也就忘記九隊的小學已經停課參加秋收了。”又解釋說:“不是我們自己不好好讀,而是英語發音不對——幸虧遇到楊老師,否則我還以為自己很聰明呢。” 躍進見開了飯,就把燜rou的湯倒進大米飯中拌了拌,風卷殘云般地吃了下去,又含糊地說:“要是襄平高中也放農忙假就好了,我可以天天回家吃飯了。” 王巧針心疼兒子,趕緊接過碗又給他盛了一碗大米飯,“多吃點兒,課文不念就念吧,楊老師累,孩子們也辛苦。”又夾了一塊rou放在大女兒的碗里。 魯盼兒就有點后悔,“我剛剛沒想到,只是已經與楊老師說好了。” “過去讀一遍就回來吧。” “也只好這樣了。”魯盼兒答應著,又問豐收和豐美,“在陳嬸兒家住得好嗎?” 雙胞胎就說:“挺好的,只要我們跟建設、建設打架,陳嬸兒就打他們。” 王巧針就笑了,“那是人家客氣,你們可別蹬鼻子上臉,欺負建設和建立。” 雙胞胎也正忙著吃rou,“我們才不能。” 王巧針就又告訴盼兒,“各隊都準備秋收,會戰暫時停了,我回來把豐收和豐美接回來,你爸說你們也要回來,特別買了rou……” 說起來一家人分成三處,差不多一個月才重新回到家里,都有無數的話要說,吃飯的時間要比平時長得多。魯盼兒放下碗時就有些著急,“躍進,我們趕緊去吧。” 躍進早躺在炕上,已經合上眼睛蒙眬欲睡,“姐,我太累了,又吃得太撐,不去學英語了。” 魯盼兒就生氣了,“英語本來就難學,我們又弄錯了,還不趕緊跟楊老師改回來!” 可是魯躍進自有理由,“姐,你學會了教我不就行了。” mama心疼兒子,“盼兒,要不你就自己去吧,回來再教躍進。” 爸爸也說:“英語有什么用?我們這里又沒有外國人。你去跟楊老師學一會兒就回來吧,別耽誤楊老師睡覺——明天開始要收水稻,地里的活兒一點兒也不能耽誤。”又對兩個孩子 說:“高中雖然不放農忙假,但你們休息的這三天也要下田。” 魯盼兒和魯躍進從小學起每年春秋放農忙假時都會下田,現在也沒覺得有什么不應該的,且他們雖然一直在上學,卻都知道收水稻是村最里重要的事,水稻收成好,九隊的工分就高,水稻收成不好,工分就低,工會的高低,正是決定下一年家里的日子,齊聲答應了。 至于去讀課文,魯盼兒只能一個人出了門,先到奶家,再到陳隊長家,結果大龍、二龍和陳建國都不肯去,去了學校,見了楊老師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應該要讀課文的,大家都太累了。” 楊老師就微微一笑,“累只是借口,我們還是要做自己應該做的事。” 魯盼兒心里的不安一下子就沒了,拿出英語課本跟著楊老師讀了起來。她本來只想讀上一會兒就回家,但是學習起來就忘記了,把學過的課文都跟著老師讀了幾遍。 “你的語言天賦很好,”楊瑾教得也很舒心,魯盼兒聰明又努力,早將所有的字母和單詞都牢記在心,現在只要稍一指點就學通了,看看時間,“今天就到這兒吧,再多你一時也接受不了,明天我們再接著學,。” 魯盼兒果然也覺得疲乏,又重新想起爸爸的話,“楊老師,你趕緊回去睡吧,我爸說明天要收水稻,我們也都要下田。” 在魯副書記的心中,糧食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楊瑾年少時很不以為然,但是到了農村,親手參加耕種,他就完全明白這種樸素的想法一點也不錯,糧食正是一切的基石,“正是,我也要回知青點了,先送你回家。” 魯盼兒跟著楊老師走出學校,“我不用送,路都熟得很,就是天黑也一樣找到家。” 楊老師啞然一笑,“讀了一會兒英語,我就忘記我們在紅旗九隊——按西方的禮節,男士有責任護送女士的。” 女士?魯盼兒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幾遍,楊老師竟然說自己是女士。平時大家是不會說“女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