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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藥圃,他也只是在天色大亮?xí)r才起身。他還未曾認全這里的路,所以也只能從天樞殿出發(fā),從這里左轉(zhuǎn),走上不到百米就有一處傳送陣,可傳到論劍臺頂,聶辰就這樣走了片刻后,邁步踏入了刻有繁雜咒文的法陣內(nèi),一陣眩暈,所處之地便換了個樣子。他是第一次體驗這種時空穿越的感覺,并不是很奇妙,反而有些像是暈了車,反胃,想嘔吐。他的師尊就站在不遠處的高臺上,負手而立,白衣勝雪,山頂寒風(fēng)凜冽,卻吹不動那人的衣角。烏發(fā)垂至腰際,發(fā)絲被梳得一絲不茍,絲毫未見凌亂,一時間,聶辰竟然看呆了。“你來遲了。”那人轉(zhuǎn)身,面色略帶不虞,但語氣卻沒有太過生硬,卻硬生生讓聶辰多出了幾分愧疚。雖然在他眼中,自己只遲到了不到兩分鐘。“師尊,弟子知錯。”他垂下頭,任由腹中一陣翻滾,昨日的腹瀉還未曾痊愈,今天又體驗了一把暈車的感覺,而且那高階弟子所戴道冠也束得太緊,讓他的頭皮有些疼痛,只是這時,他卻萬分不敢將‘我不舒服’這種話說出口的。“罷了。”景淵一聲嘆息,也沒將責(zé)備的話說出口,他抬手拍了拍聶辰的肩膀,似是帶了幾分安慰道:“念你尚未正式修仙,這次為師也不責(zé)備于你。”話音剛落,語氣卻又轉(zhuǎn)為嚴肅:“不過為師可要說清楚了,修煉一途,不進則退,故而要時時刻刻謹記勤勉二字,不得有絲毫憊懶之心,可記住了?”“是,師尊。”聶辰按景淵的吩咐盤膝閉目而坐,景淵的手掌按到他的額頭上,將修仙之輩須得知的常識灌注到他的腦海中。這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至少沒有一些本事是絕對不敢如此行事的,景淵倒是不怕,只是他在做完這些事情后,看了看已經(jīng)毫無意識的聶辰,收手搖了搖頭。“心性中等,資質(zhì)太差。”景淵起身搖頭:“只是不知道以后會如何。”“沒準人家就奮起直追成為人生贏家了呢。”小鏡在識海里打了個哈欠:“到那時候,你這個師尊也許就會成為他通往人生巔峰的踏腳石,也許以后別人提起你,不會說這是昆侖的天樞長老,只會說這是元……咳,元旦的無能師尊呢。”“你閉嘴會更好。”景淵沉穩(wěn)地制止了憋笑的小鏡子,表示他很喜聞樂見看到剛收的徒弟走上人生巔峰。雖然這個可能性不是很高。直到日頭爬上了半空,又降了下來,最終星辰漫天時,聶辰才從入定中清醒過來,將景淵傳到他腦子里的消息一次性消化完畢并不是簡單的事情,本就有些難受的聶辰如今更加頭昏腦漲,他站起身來一個踉蹌,差點就臉朝地撲到了地上。“師尊……?”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卻發(fā)現(xiàn)周圍已經(jīng)空無一人,星輝當(dāng)空,已是深夜,而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懊惱地以為自己又惹怒師尊的聶辰垂頭喪氣向傳送陣走去,卻沒想到傳送陣外又有一個從未見過的生面孔等著他。這次是一個男人,一個很清秀,很年輕,很仙風(fēng)道骨的男人。“元旦師兄,長老已吩咐我將這本養(yǎng)氣訣交到您手中,接下來幾日,您便在房內(nèi)參悟便好,何時養(yǎng)出氣感,何時去尋他便好。”“……多謝了。”聶辰抽了抽嘴角,果斷無視了元旦這個稱呼,從那人手中接過一本薄薄的冊子后,頷首道:“不知這位師弟如何稱呼?”“師兄太客氣了。”男子抿唇,露出了一個羞赧的笑容:“我道號清漣,若是師兄日后有事需要幫忙,找我便是。”清漣在天樞殿中也是能排的上號的高手,性情溫和,在眾仙侍中聲望頗高,若是這些仙侍都是景淵弟子的話,那么清漣就是大師兄之類的角色,只不過從未收徒的沐青長老居然也收了親傳弟子,這回清漣的地位也平白無故降了下來,被一個毫無根基的凡夫俗子占了去,天樞殿的仙侍們雖然心性頗好,倒也有憤憤不平之輩。清漣一直想拜景淵為師,只是入門許久也未能如愿以償,這次來了一個凡人,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地位,心里沒有疙瘩是不可能的,不過他向來豁達,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面對聶辰時,他也并沒有太過失落。“那……麻煩你了。”聶辰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并不是他臉皮薄,而是在進入天樞殿之后,這種情緒就一直在,從未消失過,自從來到這里,他才知道什么叫做自卑。“那師兄,我先告退了,今夜好好休息一下,明日還有早課。”清漣緩步離去,只剩拿著一本養(yǎng)氣書冊的聶辰發(fā)呆了好久方才轉(zhuǎn)回臥房。唉……看來還是要努力啊,不然在這天樞殿內(nèi),他遇到誰都會是自卑得要死,這樣可不符合他穿越者的風(fēng)格。而早已離去的清漣卻提著一袋從山下買來的糕點,急匆匆跑到了弟子臥房背后的雪松林中。“師姐師姐,今日那家鋪子里做了新式糕點,我買了些,不知你喜不喜歡。”平時溫潤如玉的清漣這時卻臉頰暈紅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聽那語氣中還夾雜著些許雀躍與羞澀。“你買的,肯定合我口味!”少女一巴掌拍在清漣肩上,只拍得他呼疼:“對了師弟,見到那家伙了么?怎么樣?”“見到了。”清漣點頭:“雖說看似平常無奇,但是長老收他為徒,想必定有過人之處吧。”當(dāng)然,穿越者嘛,肯定是與眾不同的了。第202章屬于天樞長老的居所是方圓百里最清凈的地方,長老不愛吵鬧,喜好獨處,就連清漣在無事的時候也鮮少敢打擾景淵。可是獨獨有兩個人是例外——或許其中之一不能稱為‘人’。一為天樞長老的器靈,名為鏡;另一人便為清漣口中的‘師姐’,沒有道號,別人稱她為阿瑾,她是天樞殿中極為特別的存在。別人叫她一聲師姐,事實上,她并不是這殿中仙侍的一員,更不是沐青長老的弟子,卻是這天樞殿中唯一的特權(quán)階級。理由很簡單,因為她強,因為她能夠讓所有人都真心服從與她,最主要的原因是……“父親!!!”阿瑾的聲音很好聽,但是這種聲音高到一定分貝的時候就變成噪音了。聲音的主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進沐青長老的書房里,擾了沐青長老作畫的興致。長老并未受影響,他一身常服,比之在其他人面前少了些許冰冷而顯得柔和了許多。他沒有理會闖進來的少女,徑自在紙上填完最后一筆。“過來,阿瑾。”他抬眼,像是招呼寵物一般沖著少女?dāng)[了擺手:“你瞧我這畫,如何?”他畫了一幅白梅傲雪圖,層層疊疊的花瓣于風(fēng)雪之中綻開,明明已經(jīng)被漫天的風(fēng)雪遮擋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