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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倫德重新變回人形,沒有絲毫遲疑的果斷后撤,但他還是慢了,荊棘便好似一張大網(wǎng)封鎖住了他的每一條退路。 在被荊棘纏上的瞬間,布倫德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的力量仿佛瞬間被荊棘抽干,別說是吸血鬼那變化身體的能力了,他現(xiàn)在就連閉上眼或是動動手指都做不到,只能任由荊棘推動著他來到了安德魯面前。 “明明大預(yù)言術(shù)并沒有關(guān)于這部分的預(yù)言,而我也有自信沒有對您露出過任何的敵意,為什么您能擋住!?” 布倫德勉強開口問道: “您怎么做到的?” “現(xiàn)在應(yīng)該由我來提問——告訴我,為什么?” 安德魯?shù)哪樕蠜]有惱怒,也沒有驚訝,他只是緩緩地轉(zhuǎn)過頭,平靜的問道。 不過越是如此,越是讓布倫德感到恐懼:那是一種仿佛面對著即將爆發(fā)火山般,來自本能的恐懼。 “父親,您覺得是為什么呢?” 布倫德用盡力氣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為什么?” 但安德魯卻沒有和他繞圈子的意思,只是再一次詢問道。 同時,布倫德能感覺到纏住自己的荊棘猛然收緊,那密密麻麻的尖刺深深的扎入了他的身體。 “你不是稱我為父親嗎? 我也將你與伊麗莎白看著自己的親生孩子。 金錢?權(quán)力? 他們可以承諾的東西你靠自己也能得到,而且可以得到更多。 我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能讓你背叛我……” “是的,您在我心中就是我的父親! 是您從身體劇變心靈扭曲的絕望中拯救了我! 是您擋住了那些愚昧無知想要燒死我的村民! 我尊敬您!愛戴您!您的理想與力量在我眼中就好像天上的太陽報耀眼!” 布倫德在一陣沉默后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喊了起來: “但您實在太自私了! 我和伊麗莎白那個笨蛋不同,她就和她那狼人的野獸血統(tǒng)一樣,只知道像動物一樣的生存! 只要能讓自己繼續(xù)生存,她不在乎自己有沒有力量。 但我不同,我一點兒也不想要您計劃中給我準(zhǔn)備的什么‘正常人’生活! 我是您的孩子——是天生應(yīng)該支配萬民的“神”的孩子! 我想要最最強大的力量! 我想嘗試一下頂級富豪才能擁有的生活! 我想嘗試作為一個王者去推行自己認(rèn)可正確的一切!” 說到這里,布倫德的聲音變得低沉了起來: “而我這些渺小的愿望,父親您本來都可以給我 ——非常非常簡單,只需要您不要阻止我便足夠,我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做到那一切! 原本只要您認(rèn)可我,我就會用生命去回報您的認(rèn)可,去完成您的理想! 但您沒有,一點都沒有關(guān)心過我的想法,甚至擅自決定要給我一個我一點都不想要的未來……” “是這樣嗎? 但來到這個世界這么久,你難道沒有看清那份力量的本質(zhì)嗎?” 安德魯看著布倫德加重了語氣,他指著兩人腳下的法陣大聲說道: “這份力量的本質(zhì)是扭曲!是混亂! 這些都不是作為‘人’該擁有的力量! 這里的一切對整個人類而言都是有害無利的東西!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這樣的話,從一個引發(fā)了全世界的混亂,并且即將成為‘神’的人口中說出來,您就不覺得諷刺嗎?” 布倫德十分激動的反問道: “是的,您將您覺得好的東西強加給了我們,但您有問過我想要什么嗎!?” 安德魯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卻什么都沒有說。 他只是搖了搖頭后,轉(zhuǎn)身向著那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呆滯在原地的“人類”走去。 現(xiàn)在并不是糾結(jié)這些的時候,他還有更重要的“工作”需要完成。 “……無所謂了,以后你會明白的。” “不過我倒覺得應(yīng)該沒有什么‘以后’了……” 看著安德魯背對自己,布倫德突然笑了: “我知道自己遠(yuǎn)遠(yuǎn)不如父親您,我曾經(jīng)以您為目標(biāo)努力過,不過越是努力,我越是能感受到我們之間的差距。 我明白,如果沒有什么傳奇故事般的奇遇,我一生都不可能達(dá)成您的高度。 不過這些年的經(jīng)歷卻也讓我了解到,哪里能找到可以讓父親陷入絕境的人……” 安德魯聽到這話突然一愣,接著感知到了什么猛的再次回頭。 而這次回頭的瞬間,他看到的,是突然占據(jù)了所有視野的飛機機頭。 —————————————————————————— “咔嚓”、“咔嚓”…… 厚實的花崗巖讓燃燒的偉力更為集中,而密封良好的通道激發(fā)了煙囪效應(yīng),使得在爆炸范圍內(nèi)的一切都猶如身處鍋爐之中,根本沒有一處死角。 也因此,當(dāng)唐雪凝和空想進(jìn)到通道深處時,看到的就是在被燒得漆黑,足有數(shù)百米長的一段通道中,地面上鋪著的由蜘蛛殘肢所組成的厚厚一層“地毯”,前進(jìn)的每一步哪怕再小心,都難免會踩上五六支碳化后的蜘蛛腿,發(fā)出方法樹枝折斷的聲音。 燒烤味、焦臭味以及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味道隨著那些殘肢上的絲絲蒸汽蒸騰而上,讓人作嘔。 越過這段“地毯”則是一扇被火焰舔舐過的大門,只能從那焦黑的浮雕上隱約能變身出一些古埃及的神話故事。 此刻大門卻洞開著,詭異的嗚咽聲夾帶著密密麻麻的節(jié)肢敲擊聲從門洞中傳來,昭示這其中的危險。 “唐施主何故止步于此呢?” 看著唐雪凝在站大門外不再前行,空想有些好奇的問道。 “因為我不傻——里面雖然有‘真相’,但是同樣也有危險,就這么大刺刺的沖進(jìn)去,基本就等同于找死。” 唐雪凝指著門后那深邃的黑暗一邊說,一邊對著空想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所以如果還有什么是可以不需要我自己去‘悟’的,能否告知一二呢?” “哦~” 空想隨即就明白了唐雪凝話中的暗示。 “那么唐施主有什么想知道的?” “聽你的意思,所謂‘域外天魔’與其說是‘魔’,不如說是屬于人類被扭曲的欲望。” 唐雪凝一點也沒有客氣的意思,徑自問道: “但理論上既然古人能依靠特異粒子的特性創(chuàng)造出屬于他們的文明,他們沒道理不會考慮到這種可能性。 古人們修持的‘無為’、‘自然’、‘誓言’、‘信仰’等等法門無不是針對人類心理中的不可控因素,既然他們知道有可能出什么問題,難道就沒有相應(yīng)的應(yīng)急計劃?” “能‘成仙’者無一不是有大毅力大智慧之輩,再差再差也是有大機緣之人。 唐施主覺得這樣的一群人會是無謀無知之人?” 空想淡然的回答。 “雖然從知識量的積累上,仙人或許不如此刻,但也不要將他們當(dāng)成愚者。 仙人們當(dāng)然有他們的考量,甚至唐施主不是還親眼見過那個‘閻羅殿’嗎?” “那這一切又是怎么發(fā)生的?” 唐雪凝指了指腳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