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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對此置之一笑,“長生,你說的沒錯,皇帝陛下對鮮卑新軍早就心有成算了,我現(xiàn)在不過是推了一把,等日后陛下雷厲風行對鮮卑新軍和監(jiān)軍再有大動作的時候,百官都會明白皇帝陛下的心意,到時候肯定不會明面上和我這個替陛下傳聲的人過不去。我只要安心完成皇帝陛下交代的差事,不作jian犯科,他們私底下想為難我也不是那么容易了。再說了,在鮮卑府多呆上幾年,我難道會沒有長進?你只管放心,雖然不敢托大,但自保之力我還是有的。”說著,他有些苦惱道:“倒是馬超,今日確實記恨在心,我這一走,只怕他會為難你們?!?/br>馬超為了這一次的國試可以說是費盡心思,這一年來連出門的時候都少,更為了名聲把以前種種劣跡都收起來。他和馬超同科同齡同窗,本就是被人們對比的對象,如今他贏得一籌馬超想必不僅僅是惱怒遺憾那么簡單了。只是他馬上就要遠走鮮卑,遠寧侯府再能耐也奈何不了他,只是怕他私底下給朱定北找麻煩——至于寧衡,料他們還沒有那么大的本事。朱定北嗤了一聲,“你也太看得起他們了,他往后是文官,我好歹是武門,他若腦子還算清楚,就不會算計到我頭上。”賈家銘也是多嘴提醒一句,就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罷了,見他心里有數(shù)就沒有再多言。三人痛快地喝了一場,瓊林宴后,皇帝果然召集六部大臣與軍機處商議鮮卑監(jiān)軍代行吏治一事,見皇帝陛下心意已定,文武百官都沒有做過多無謂的掙扎,紛紛將監(jiān)軍的人選提出,生怕被誰搶了先。貞元二十八年,九月初,皇帝以雷霆之勢定下鮮卑監(jiān)軍的新政,又授命當朝吏部刑部兩位中年主司擔綱監(jiān)軍親使,令賈家銘在內(nèi)的百名監(jiān)軍即日前往鮮卑府,就職任命。送別賈家銘之后,朱定北才覺得有些冷清起來,他看著長大的小娃娃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展翅高飛鵬程萬里,他心里多少有些為人長輩的惆悵——唔,看看賴在身邊沒走翅膀卻又比誰都硬的寧衡,他心里的寂寥便霎時被沖淡了。很快他也沒精力拘泥這些私事,匈奴終于有了新動作——匈奴王吉爾令宣布了胡爾朵太后的死訊,舉國大喪!胡爾朵在匈奴四朝積威,權(quán)勢滔天,她一死,多少人朝她留下的勢力瓜分而來,但匈奴親王們?nèi)紵o功而返。他們到此時才發(fā)現(xiàn),老謀深算的胡爾朵太后,若是沒有讓匈奴王真正消化自己的勢力的話,是絕對舍不得“咽下最后一口氣”的。大靖皇室和羌族等各國受到訃告,也發(fā)了國書致哀,這個代表著匈奴王室最高權(quán)勢的女人隕落,各方心思便就動起來了。幾國之間私底下如何較勁尚且不提,胡爾朵終于“死了”,朱定北得到消息十分高興。自從發(fā)現(xiàn)胡爾朵身死人替之后,他和寧衡都沒有聲張,反而接著這個缺口安插了一些人在胡爾朵給匈奴王留下的親信之中,此時匈奴王終于要將這些人抬上明面,化為己用,朱定北如何不高興?他早就等不及這一天了!寧衡同他合計了幾天,但這些人都得不少時間才能得到匈奴王的器重,因此收網(wǎng)的時間尚早,便也沒有多做設想。朱定北又說:“胡爾朵不是新喪嗎?扶風郡那邊也不能太安靜了,咱們不妨炸掉一處山腳,使人散播山體滑落墳墓被被山神沖垮之類的,我卻要看看,會有什么人來探望胡爾朵這個老祖宗。”寧衡應允,鄭家那里查不到有價值的事情,胡爾朵墓這一條藏得如此之深的線索竟然也沒能讓他們掌握多少有用的東西,實在讓人不甘心。既然山不就我,我便去山,正好胡爾朵新喪,想必除了匈奴王之外還有很多人要懷念故人,正是他們動手的好時機。等他安排好這件事,朱定北忽然聽寧衡轉(zhuǎn)開話題道:“胡爾朵國喪后,陛下召我入宮動用寧家在匈奴埋的暗線在匈奴做了些小動作。他當時,問起你我,我同他說,你的身體已經(jīng)被寧家的大夫調(diào)理得差不多了,定是長壽之人……往后,你便不用再那么小心翼翼在府中藏匿鋒芒了,多在外走動走動,否則等你襲爵,洛京的世家人怕是要以為鎮(zhèn)北侯府是好欺負的?!?/br>他說著,面容帶笑。朱定北錯愕,驚了一會兒才吶吶道:“怎么忽然便提起這一遭了?”寧衡笑著道:“你該體諒你阿爺,他老人家歲數(shù)漸長,如今他重入鮮卑的戰(zhàn)績慢慢淡下來,洛京的世家想必有人想動些歪腦筋,不如趁勢讓你襲爵,讓鎮(zhèn)北侯府一展新銳的面貌?!?/br>朱定北牽了牽嘴角,半晌才嘆了一聲道:“阿衡,你不必為我如此費心……不論是鮮卑新軍還是朱家軍,我都沒有再入軍中的想法了……”寧衡卻是不信,低聲道:“我知你已經(jīng)在謀劃攻打匈奴羌族,到時候,你還忍得住待在洛京這個小地方嗎?”朱定北語塞,終于承認了自己蠢蠢欲動的野心,嘆道:“阿衡,果然最懂我的人,非你莫屬?!?/br>第228章罪大惡極賈家銘等新派監(jiān)軍抵達鮮卑入駐各營的時候,正值鮮卑府新軍立軍半年的校驗。校場上整齊的吼聲震天,他們遠遠地卻只見聽見一個人演示的腳步聲,走進了才發(fā)現(xiàn),正被校驗的是沖鋒步兵,近萬人但腳步完全一致,使得他們落地的聲音化作了一個人整齊的聲音。單只是這一點,就讓人神情一肅,賈家銘和另兩名分派到這里的監(jiān)軍被這單刀直入的表現(xiàn)震懾住了,紛紛看得目瞪口呆,看著不斷變換方陣,腳步聲始終保持一致,霎時有千軍萬馬行如鬼魅的震撼。他們聽來佩服,但還是不斷有人被領教從中挑出,那些都是腳步快慢已經(jīng)不符合全軍節(jié)奏的人,在這么多的士兵里也不知道是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被冷面領教毫不留情地挑飛摔到沙坑里發(fā)出重重的掉落聲,讓聞者也莫名感受到一陣疼痛。最后步兵撤退,腳步聲仍然紋絲不亂。緊接著便是幾千名騎兵和馬上場——馬匹發(fā)出整齊的噠噠聲,讓已經(jīng)對步兵的神鬼莫測麻木的三名監(jiān)軍再一次被驚呆。緊接著,萬箭齊發(fā),毫不例外地射中了前方一個箭靶的靶心,只有寥寥數(shù)箭落在了外頭,但很快這些射歪的人就被領將甩繩毫無例外地一個個逃走。沙坑里霎時有多了五個人。而射箭之后,騎兵揮出長槍,隨著震耳欲聾的整齊呼喝聲,進行斬,刺等動作的演練,長槍破空的聲音讓賈家銘身旁的兩位文儒監(jiān)軍終于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賈家銘失笑,這場校驗何嘗不是對他們這些新來乍到的天子使臣的下馬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