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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不信,哀家不信。”若是因為她逗留此地,慧清高僧才寧愿遠行也不愿葉落歸根,那她將情何以堪。寧衡奇怪地看著她,不明白見過那么后宮鬼魅的手段,更曾經是其中的佼佼者的太后竟還會如此天真。屋外聽見太后質問聲和哭聲的琪玉姑姑終于等不住了,她進屋來見太后憤恨地看著寧衡的目光不由心中一顫。她矮身道:“家主,太后娘娘進來深思不定并非有意如此,請您不要見怪?!?/br>寧衡應了一聲,琪玉姑姑急忙上前安撫住太后將她扣在自己懷中。臨走時,寧衡道:“太后娘娘心緒不定便請大師來說教一二,塵緣既擾,斬斷了便好。”琪玉姑姑怔了怔,恭敬地應道:“奴謹遵家主教誨。”被她點了啞xue扣住手腳的太后只能眼睜睜看著寧衡踏出門外,一轉身,便隔絕在她視線之外。從護國寺歸來,隔日為慶賀賈家銘立府新居,幾人呼朋喚友很是熱鬧了一番。除了朱定北幾人攜禮而來,正在議親年齡的柳菲菲和高景寧也不避嫌,帶了幾個親密朋友。柳菲菲送了一副不送外男的繡品給表兄,高景寧幾人則有送畫的也有送擺件瓷器的,以示祝賀。蘇東海還帶著風流秀才柳章一同前來,對二人交往過密之事絲毫不避諱,兩人還合奏了一曲。但因此處曾是一代文儒陳閣老的居所,兩人不敢把花柳之地的靡靡之音帶到此處,難得奏了一曲雅樂,幾人敲瓷相合,自有樂趣。翌日一早在將牙婆送來的奴仆挑選出十來人,立了規矩,賈家銘便和留在陳府協理庶務的水生一起到鎮北侯府。酒菜未上桌,老夫人便等不及地細細過問他府上的安排,上至供奉陳閣老的祠堂下至新到的小廝婆子冬日的衣裳,聽他一一答了,察覺不妥的地方便等不及地吩咐人連忙補上一同送往的陳府上,那聲勢恨不得將整個侯府搬空了給他。老夫人生怕他吃得不好,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又讓廚房添了幾道擺了滿滿一桌子。她老人家時不時勸他多吃幾口,朱定北在一旁看著忍笑佯裝吃味道:“祖母,您這又是夾菜又是端湯的,也不知道誰才是您的親生孫兒呢。”“十一郎怎么就不是我的孫兒了?”老夫人嗔道,“十一啊,別聽他嘴碎。你從小就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咱們朱家兄弟不講血緣那一套,感情真那就是親兄弟。你是長生的弟兄,我老婆子也厚顏當你是我的孫兒,只要你不嫌棄……”“您千萬不要這么說,我知道好歹,不會與您生分的?!?/br>賈家銘忍住鼻酸,急忙說。老夫人疼惜地看著他,并不是憐憫,而是實實在在的心疼。這是個好孩子,只是老天給了他更多的考驗,讓他活得更艱難。“長生阿爺同你師父是莫逆之交的兄弟,隨他的情分,你合該教我一聲姨姥。”賈家銘忙擱筷,起身行了一禮,喊道:“姨姥?!?/br>老夫人頓時喜笑顏開,拉過他的手好生一番疼愛,見他面紅耳赤,才轉開話道:“你年紀還小,家室未成,府中庶務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盡管讓人來找老婆子。成一份家業不簡單,長生同你是兄弟理當相互幫襯,姨姥就怕你跟咱們見外。”賈家銘連連說不會,幾番保證才讓老人家寬了心。第214章雍州三郡臘月初六,鎮北侯府收到家書,信上說最晚十日老侯爺一行便可返回洛京。信上的日期是在三天前,見老侯爺歸期在即,鎮北侯府上下都一派喜氣。進了洛京,老侯爺也不回府整休,直奔皇宮而去。君臣二人深談了個把時辰,婉拒了皇帝陛下留膳的恩賜,趁天色還沒完全黑下來,歸心似箭的老侯爺急忙把家還。風雪歸來,除了旅途上的疲憊老侯爺仍然精神矍鑠,在戰場上走了一遭,幽居洛京多年的他仿佛活過來一般,渾身都是用不完的勁頭。倒頭睡了一覺,第二日他便急忙忙拉著他在前院書房討教他訓練精兵的法子,著實心癢難耐。爺孫兩人在沙盤上推演了大半日,完全不知時間流逝,連老夫人都沒叫動他們去用餐。知道寧衡上府來,才意猶未盡地休戰,老侯爺被管家朱三使了個臉色,頓時急吼吼會后院向發妻告罪去,由得孫兒自行招待長信侯爺。寧衡要去拜見老侯爺也被朱定北否了,言說老夫人就盼著重孫子,抓著老侯爺肯定有得話好說。寧衡這才罷了。這時,水生將溫熱的食物端上來,寧衡見狀便忍不住念叨他:“每次嘴上都答應我會自覺自律,可一遇事就廢寢忘食,非得要人眼睛盯著你才行么?”“這回可不怪我。”朱定北義正言辭地討伐了兩句老侯爺,輕易讓寧衡訕訕地閉了嘴。那是長生的祖父,他自己說來玩笑便罷,自己可不敢有二話。待他吃完了,撤下碗筷,寧衡才說起正事:“雍州那邊傳回消息了,查遍近十五年新立的墓地,有三處比較可疑。”他細細將那三處墳頭上所立的碑文,以及這些墳頭牽涉的主家背景現存的人丁娓娓道來。這其中,一家姓穆,雍州安定郡人士祖上幾代從商。一家姓周,雍州新平郡人士,祖輩出過一位進士一位秀才,二十年前便沒落淪為商賈。一家姓鄭,雍州扶風郡人士,這家人背景最復雜,三代務農,五代都有族親從官,嫡系有一官署在文宗帝年間位列一品中書令掌管中書省,后來因牽涉到李氏謀逆案中,被罷官貶為九品內吏謫至北境扶風。自那以后,鄭家人便無人再出仕,務農從商皆有,產業不溫不火,卻樂善好施,在扶風郡內薄有盛名。“安定、新平、扶風三郡鼎足而立,兩兩相望,從風水上說,此三處合圍,山水有游龍入海之勢,是個極好的麒麟地。”所謂的麒麟地,是大靖風水師為了避諱帝王龍脈才用的一個說法,這這樣的地方安葬的長輩福澤后代,會為后輩積渥福運,利官勢,甚至有可能養出天潢貴胄來。寧衡提了一句,便道:“胡爾朵慣用障眼法,這三處墳頭虛虛實實,也許都是真的,也或許沒有一處是真的?!?/br>朱定北沉吟道:“難說。這個鄭家偏偏和李家滅族一案車上關系,而且一查就能查出瓜葛,胡爾朵就算是局中人,也不會如此草率。或許他們在故布疑陣,也或許,他們就想讓我們猜疑,反而放過這個里?!?/br>“不論如何,須得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