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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一擊,什么大靖軍兵力強盛,三人殺一人遲早能把敵軍殺光,什么戰后官爵厚餉的重賞——總之,給寧州軍畫了一個足以讓他們前仆后繼,奮勇殺敵的大餅。而朱振梁在軍中的號召令也是無人能及。大靖國內唯一的一個兵馬大元帥,統御大靖精銳朱家軍的將首,打了無數次勝仗,斬殺過匈奴王的實力戰將,此時就在他們的眼前,告訴他們我軍會贏,很快會贏。那他們,還有什么好怕的?上??!敵人都紙老虎,砍了軍功都是自己的!朱振梁滿意回營,轉臉卻盯著兒子派給他的精兵越看越稀奇。精英啊,不僅連胡語都說得那么順溜,甚至連敵軍的號角、暗語、手勢都了如指掌,簡直是斥候中的王者。有他們在,要是打不了勝仗,那自己的一世英名豈非要被拆招牌。朱振梁摸著下巴,暗自想道:兒子孝敬老子的時候到了,嘿嘿,這幾個小子還有朱家軍中的那些精兵,他是不打算歸還了,哈哈哈。還不知道自己被老子盯上的朱定北,在寧州大捷的戰報送回來后終于松了一口氣。寧衡笑話他道:“朱帥在戰場上戰無不勝,又怎會沖動行事,若是讓他知道你這么不放心他,肯定得好好感謝你的孝心?!?/br>朱定北翻了一個白眼,“他是不沖動,但也是個惹事精!這才到幾天,就把姚讓面子里子都掏空了,還把姚讓提拔的人打了個半死。姓姚的在軍機處混這么多年也不是白當二品大將的,這時候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參他呢。還有陛下安排在寧州的監軍,他招呼都不打一個,直接出兵了。哎……秋后算賬的時候有他頭疼的。”“不過說幾句閑話罷了。說能打勝仗誰才有說話的權利,你呀,就等著他們給你找點不痛快,好在里頭煽風點火,是也不是?”寧衡忍俊不禁。朱定北嘿然笑道:“什么煽風點火,頂多推波助瀾。再說,軍機處一個個老東西都等著大展身手把朱家軍從鮮卑府踢走好接手徙兵呢,我這也算早日讓他們看明白自己的斤兩,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量力而行。”他一點都不擔心皇帝會否了鮮卑府建軍的議案,在鮮卑府的兵說白了,培養起來都是皇帝自己的兵,不論是朱家軍還是其他什么人都不能越過他掌控這些兵將。大好的機會送上門,皇帝不但不會錯過,更不會容許別人壞了他的好事。軍機處那些給朱家軍穿小鞋的人,想撈功勞的人,不用等到他出手,皇帝就先收拾了。至于朱家軍以后在鮮卑府的處境,朱定北也不為此憂心。不過是先前五六年時間里會有摩擦罷了,等鮮卑府第一批軍力培養起來,也該到他們給揮軍向匈奴和羌族的時候了。朱定北瞇起眼睛,遙想那時情景一時之間心中涌出無限渴望來。寧衡眼神微暗,出聲打斷他的思緒道:“文官那邊,你打算如何爭???”現在是戰時文武之爭才算溫和,但一旦等到局勢平定下來,誰都能預見到文臣武將將會因鮮卑徙軍一事爭斗到何種程度。涼州和鮮卑府兩境有勝有敗,但終歸已經保住了大靖內州的安危,杜絕了羌族匈奴聯軍南下的危險。現在寧州也有朱振梁親自坐鎮,取勝也是時日問題,那么文武雙方這場戰斗馬上就要起大風浪了。朱定北撓了撓頭,對此他雖有預料,但他自己還真沒有兩全的辦法。“別管了,此事自有皇帝頭疼,咱們先不費這個腦子?!背腔实坌纳艘庖釛夁@一次大好的機會,朱定北不準備插手干預太多。他現在牽掛的是另一件事:“胡爾朵還沒找到嗎?我這邊的消息怕是瞞不了太久了?!?/br>匈奴王也是個滑不溜手的狐貍,逃了這么久,他們的人居然都沒能給他來一個“弄假成真”。想來過不了多久,匈奴王“死而復生”的消息就會傳過來,不僅會讓匈奴的軍心大振,使得戰事變得越發激烈,想要揪出胡爾朵恐怕也會因此失去這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他為此憂心,寧衡卻道:“胡爾朵,已經找到了?!?/br>“什么?!”第192章劍指匈奴胡爾朵找到了?朱定北此前可從沒聽說過,寧衡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卻是為何?不等他細想,寧衡便道:“寧家查到,胡爾朵本人應該在已經去世,現在替她辦事的另有其人?!?/br>“……什么!”朱定北沒想到竟然會查到這個結果,擰眉道:“胡爾朵死了,匈奴王族怎會沒有一點風聲?她什么時候死的?”前世可沒有這回事,胡爾朵那老妖婆命可長了,而且行蹤不定行事詭秘,朱家和寧家還有匈奴王族想殺她的人這么多,都沒有這個本事要她的命,那到底是誰搶在他們前頭殺了胡爾朵?何況,若是胡爾朵死了,那為何李黨和匈奴的合作依然如此緊密?難道他之前的判斷全都失真了?寧衡給出的答案,再一次讓朱定北心驚。“胡爾朵代表的是匈奴一方勢力,只要能掌握住權柄,是不是胡爾朵本人,并不重要。”寧衡道,“之所以還一直用胡爾朵的身份,想必也是時局所迫。五年前,甚至更早之前,那是匈奴新王才立,不論是聲望還是能力都不足以服眾,必須由胡爾朵出面控制局面。后來再借胡爾朵的身份,只是順勢而為?!?/br>五年之前,那時候朱家軍對胡爾朵已經關注有加,對于這位匈奴太后換了人當的事情卻一無所覺。“那現在,胡爾朵的代替者,仍在匈奴境內?”“或許吧。”對于讓注定臉色大變的問題,寧衡輕描淡寫,語氣中還透露著些許漫不經心。他說道:“我想,另一件事,長生肯定更感興趣?!?/br>朱定北沒好氣地給了他腦袋瓜子一下,“兜什么圈子,有話直說!”寧衡笑起來,他就是見不得對方煩心才打亂這個氣氛,現在見他眼中火力滿滿,才算放心,于是也不賣關子直接道:“她的棺槨,安葬在大靖境內。”“大靖?”朱定北握緊拳頭,他聽出寧衡的未竟之意,但這怎么可能呢?胡爾朵安葬在大靖總不可能是因為匈奴王族中有人恨到要對她挖墳鞭尸吧?那只能說明,她是想葉落歸根。可,赫赫有名的匈奴太后,怎么可能會是大靖人?“阿衡,你對此事有幾分把握?”不是他不相信寧衡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