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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定北笑起來,“算算時間,陛下的旨意也應該快到了,到時候咱們就等著看他們是繼續當縮頭烏龜還是如何。”在天火之后,寧家錢莊劣銀重現,寧衡便上了密折要借此時機揭露劣銀一事,已經過去五天,皇帝的批復也該送到了。屆時,就是他們主動出擊的時刻。而在皇帝對劣銀一事的條陳送進寧府之前,朱定北先一步受到了洛京鎮北侯府的來信。上面說的正是關于烏孫國一戰。看畢后,朱定北攤了攤信箋,笑道:“沒想到咱們的武舉狀元郎敢為人先,竟然以三百兵力讓匈奴吃了大虧,哈哈,實在大快人心!”他口中的武狀元并非去年新科狀元,認識上一屆狀元郎田益。那信上寫的正是狀元田益和榜眼杜輝在率領三百兵士把匈奴偷挖鐵礦的據點逐一擊破,而后讓烏孫國民看守住,又請兵保護這些為護國寶拼盡全力的忠義良民。就是朱定北也不得不嘆一聲,絕了!也不知是田益還是杜輝的主意,當真喝了一肚子黑墨水,盡出壞招。哈哈,不過大靖的重兵將這些精鐵礦一個一個圍起來,背后還有烏孫國民聲援,端的是大義凜然。妙極了!第144章追查劣銀廣州府南海郡青蒼城繼天火焚街之后,又刮起劣銀風暴。寧家錢莊的銀庫里發現劣銀,一夜之間,所有寧家名下的錢莊開始整頓銀庫糾察銀子純度。此外,寧家錢莊又聯合各大錢莊盤查,并貼出告示,但凡在兩年之內在寧家錢莊兌換大筆金銀的人都可在寧家錢莊進行核驗。廣州府的商戶最先反應過來,爭先響應號召,縱使有財不外露的也請專人校驗自家金銀,就怕發現自家有劣銀存在。一時之間,所有商鋪都緊張起來,連老百姓都被感染。他們日常都用銅板,但也只有使喚銀子的時候,但一旦拿出來,就得被掌柜查上半晌才能購換糧布,單只這個細節就能讓他們知道——劣銀又來了!上一次劣銀的風波才過去多少年,老一輩的人不少都親身經歷過。當時多少人家被劣銀坑害得傾家蕩產家破人亡,又有多少人因為劣銀作弄鬼祟被拉到菜市場砍頭!他們都不愿回憶起那段提心吊膽的日子,可沒想到,那些黑心腸的劣銀賊竟然還敢卷土重來!只是看著別人倒霉哭天搶地的老百姓看見了都要把那劣銀賊大罵幾句,何況是那些身在其中受害極深的人?因此劣銀再現,不論是替當年的自己還是替已故的長輩討回公道,商戶們上下一心,擰足了氣要將劣銀賊捉出來五馬分尸,都配合得不得了。當然,也有趁亂摸魚的人。“又有人來騙?府衙地牢都快裝滿了吧。”朱定北聽著寧叔說起外面發生的事,不由嘖嘖有聲。向來只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許多人見銀號召回劣銀,自己做了偽銀企圖牟利,被抓了一批又一批,卻還是有人前仆后繼。朱定北簡直要佩服這些人的膽氣,若是真這樣下去,說不準制造劣銀的人沒被揪出來,黑市里就得有好幾家劣銀的作坊開起來了。寧叔笑說:“過兩日應當就好了。官府收容不下這么多人,還得伺候他們吃飯,許多地痞乞丐就趁機尋釁,那些人多在等候審查被扭進了府衙也不挨板子,他們也不怕事。縣令也受不了,等重懲的告示貼出來,有賊心沒賊膽的人就知道收斂了。”重典之下,勇夫就少了。當下確實要下狠手才能控制住局面。寧衡正給梁老夫人診脈——梁老夫人的身份畢竟特殊,就算在寧家主院寧衡也十分謹慎,盡可能減少知情人,因此梁老夫人的病癥便由寧衡親自治療,一律藥物也以寧衡的“傷藥”煎熬。梁老夫人眼睛雖然不好使了,但耳朵卻還是不錯的,此時聽他們說起劣銀,也不由說道:“劣銀賊確實可恨,當年在洛京的胭脂坊生意也做的十分大,豈料便是因為有人用大筆劣銀同他做生意,因此賠了一半家底進去,生意也經營不下去了。最初這些人造了一兩劣銀,或許只是買了一袋米,但經了十個人的手,那便是一兩銀子不花便買足了十兩銀子的東西,栽在最后一個人手上,那便賠慘了。”以梁老夫人的年紀,先帝年間那場劣銀禍事卻是親身經歷的。那時候,還有一些官家人甚至拿不出真銀子花用,多少人家業一覺醒來就沒了。想不開尋短見的人都沒錢安葬,實在是可憐。朱定北沒與梁老夫人說大道理,跟腔與她將那劣銀賊好生數落了一番,等她出了一口惡氣,才算罷了。待出了客房門,朱定北才偷笑道:“想不到,梁祖婆竟是這么好玩的人,怪不得朝安阿叔——咳咳,阿爺和阿爹都說他特別頑劣。”他上一世在古朝安手上受了不少教訓,私底下總說他是老不羞,今時今日回憶起來,當真懷念那時總是笑得惡劣瞧他熱鬧的軍師大人。寧衡道:“梁祖婆性子堅忍豁達,對她的病情極好。”朱定北瞟了他一眼,總覺得寧衡這是拿話教訓他不夠豁達。寧衡恍若未覺,同他說起他期盼了許久的一個好消息:“出逃的八名李家逆黨,已經有五名落網,其中三人都已自盡。剩下兩人,再過五日便能送達。”朱定北眸光霎時變亮,終于要到了嗎!他壓抑著心中激動,冷靜道:“連自裁都不敢的家伙,也不知道能從他們身上挖到多少有用的東西。”活捉了五名,有三個人當場就自我了斷了,他們身上當有不能為人知的秘密,而其他二人就不知道能有多大的價值了。不過聊勝于無,朱定北一直沒有機會與李家人正面交鋒,這兩個人倒成了第一個。“甄右相和葉大人也已到寧州了吧?”朱定北關心道。寧衡:“昨天的消息一經到寧州邊境,再有半日路程當能到永昌。”寧州的戰事一直分不出高下,蠻族人兇悍,一向難以驅使。這一次不僅聽人指使潛入寧州少了阮家主宅,更甘愿當馬前卒,他們的戰力再加上盤越人的詭計,撣國人的兵器,著實讓寧州駐軍頭疼。如果能夠瓦解他們的聯盟,寧州這戰就贏了一半了。朱定北想了想,又道:“還是得派人在盤越和撣國查探,不是還有三個李家的逆賊沒找到嗎,興許在西南興風作浪的也有他們。”“我省得。”他已經加派人去查了。朱定北便看著寧衡道:“寧叔說寧州現在的商戶亂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