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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搶占鮮卑族及色目少女為奴為婢肆意羞辱,致使五十余起自殺案件。其后更將其親屬滅口,致使民怨滔天逼民反靖!”“此項罪狀為罪臣親身經歷,證據確鑿!定陽郡守及其下屬官為官不仁,更賊喊做賊,濫用職權,肆意征用軍隊殘害無辜百姓。”“此外,罪臣探訪此前誅殺之叛民之地,皆獲悉有官府壓榨我鮮卑族民財帛,殺人侵占,肆意jianyin之罪行,民怨鼎沸,人證物證俱全。罪臣誤殺良民心中大恨,卻悔之晚矣,望陛下為罪臣主持公道!”“這些蠹蟲逆黨吞食我大靖根基,分裂鮮卑歸屬,其罪行之惡劣天地不容,人人得而誅之!罪臣將狗官尸首懸于城門暴尸,來往百姓亂石轟砸,恨不能打成rou泥方泄心頭之恨!”“罪臣先斬后奏,愿領大不敬之罪責。”東升太監念到這里已是心驚膽戰,卻一口氣不敢停歇。“罪臣朱振梁有負皇恩,伏罪前,惟愿陛下明晰事態。罪臣茍且以戴罪之身狀告正二品鮮卑州牧司馬御棋,其罪滔天,望陛下明察。”“其罪一,縱容屬官為禍鄉里,涉嫌謀害萬千百姓性命!”“其罪二,借由開荒之故,驅趕我大靖鮮卑族民為奴隸,任意打殺驅使,待如牲畜。鮮卑族民歸屬我大靖已久,非是屬國,而是我大靖黎民百姓,入我大靖戶部籍貫。如此打殺,天理不容!”“其罪三,借由開化之故,以游牧不恥之名,強行侵占我大靖鮮卑族民牛羊馬匹。更將百姓成批驅趕開荒,致使我大靖族民饑荒致死近萬人!”“其罪三,貪墨瀆職,姑息養jian!”“圣明陛下體察鮮卑民眾疾苦,擢令運送糧食棉布和良種撫恤黎民。但據臣查證,我大靖鮮卑族民百戶堪得一戶所得糧布,溫飽根本無法維持,而其余物資皆被亂臣賊子貪瀆。因罪證不足,罪臣尚不知涉案官員幾何。但幾乎全數朝餉被吞沒,事態之嚴酷,司馬御棋定身涉其中。就算狡辯其持身清白,下屬如此不堪毫無所覺,簡直無能至極!辜負陛下隆恩!”“其罪四,濫用職權,以朱家軍兵刃殘殺百姓,掩蓋其人神共憤之罪行!”“不論司馬御棋是否為殘害百姓主謀,鮮卑府百姓動亂,身為一州父母官不曾自省,查明真相,反而每遇動亂就請令朱家軍絞殺平叛。此等行徑可一不可再,屢屢為之,分明做賊心虛!”“司馬御棋有陛下欽賜行軍令在身,罪臣服從皇命,從未猶疑。而平叛請令上皆附有鮮卑府州牧及叛亂之地層層往上的官員印章,罪臣受此蒙蔽,自鮮卑建府以來,已受命平亂三百二十七次,誅殺叛賊頭目及不服者近五千人。罪臣刀染無辜鮮血,助紂為孽,愿一死告慰冤死亡靈。”“司馬御棋陷我于大不義大不忠境地,罪臣恨不能殺之而后快!請陛下明察秋毫,還我朱家世代清正名聲,唯定罪罪臣朱振梁一人。”東升太監往下再看,腿軟了一瞬,狠狠閉了閉眼睛,努力克制住聲音中的顫抖,繼續念道:“其罪五,禍亂朝綱,動搖國本!”“陛下皇恩浩蕩,鮮卑初入我大靖版圖便托付于狗賊司馬御棋。其意為揚我大靖國威,定百姓之民心,成就我大靖千秋萬業。”“司馬御棋不但辜負圣上美意,更逼得大靖鮮卑族人家破人亡,深陷水深火熱之境地。而今,族人談及大靖朝廷便痛哭求饒,或恨暴虐政統,已有族民悚然駭怕,寧冒死逃離鮮卑之境,但求茍活。一應罪行竟都歸結到陛下及我大靖朝綱,此等威名傳到外境,邦交若信以為真,我大靖何以立國?”“鮮卑府第在司馬御棋治理之下如此慘烈,罪臣目睹,心痛難安。今割發代首,將項上人頭奉呈陛下,愿領失職偏信爛殺及不敬之死罪。惟愿陛下不再受司馬御棋蒙騙,致使鮮卑分崩離析,百姓離心,我大靖十年征戰之心血毀于一旦!”“皇恩在上,罪臣朱振梁叩跪以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東升念完,已覺渾身虛脫搖晃。長篇大論,其實不過片刻時間,東升卻覺得一輩子都活到頭了。他在這高堂之上念了十多年的圣旨,哪怕株連九族的旨意也數不勝數,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竟讓他雙目獰紅,渾身發抖,滿身冷汗。他讀完奏本,甚至不敢回頭看皇帝陛下盛怒的表情,也不敢看下面跪著大氣不敢出一聲的群臣,僵在原地不敢動彈。只聽靜的落針可聽的金鑾殿上,傳來貞元皇帝毫無溫度的聲音。“司馬御棋,朱帥的奏折上,可有一條信口開河?可有一條無中生有?可有一條夸大其詞?”他連發三問,沒有人敢回答。司馬御棋不敢對其鋒芒,砰砰砰地叩著額頭,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只恨不能就此磕死在金鑾殿上,才能不如此誅心。“呵。”貞元皇帝又是一聲笑,但聽在眾臣耳中猶如催命符。只聽九五之尊冷聲道:“司馬御棋,你干得好差事啊。干得好,朕的江山,都要毀在你,還有你們這些亂臣賊子手里了!”貞元皇帝暴喝,猛地起身,還要再罵,卻是一口氣上不了,硬撐幾下直接倒在了龍椅上。人事不知。第41章五十軍棍貞元皇帝當廷昏厥的消息一經傳出,整個洛京陷入一片死寂之中。遠在千里之外的鮮卑府,此時還沒有聽到這個震驚朝野的消息。朱家軍主帥雷厲風行,短短半個月時間打殺大小官員近百人,鮮卑族人們奔走相告,朱振梁因勢導利很快將這些大動作傳遍了整個鮮卑府。鮮卑族人報得大仇的同時,更派親將前往各郡縣駐兵,調兵遣將掏了府衙的公庫和官員們的私囊,將糧食和衣物發放到百姓手中。窮苦人家不分漢族還是鮮卑人,有奶便是娘。握著手上的實實在在的糧食——這些原本要他們的父親兄弟朝南邊的大靖打戰用性命才能換來的糧食,此時此刻竟就這么輕易地到了他們手中。一時之間,仿佛風暴過后大浪平息,鮮卑族人與大靖官府士兵進入前所未有和平共處的時段。與此同時,卻有一人鮮血淋漓地趴在軍營大帳里,咬著枕頭讓軍醫上藥。不正是朱家軍主帥,朱振梁。軍醫劉毅收拾了他腰背上的傷,才走出大帳。高娘子和朱征北與朱振梁的副將焦慮地等在外面,見他出來忙迎上去:“劉大夫,我爹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