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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哪里知道的?你究竟是什么人?”韓衡面無表情地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縮著肩膀顯得格外瘦小的老柴頭。“我是一個早就該死的人。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我不會幫你做指環,隨便你找什么人去做。如果你帶著我的信去,明天你可以再來。”“再來?”韓衡沒反應過來。“拿圖稿。”隨著“滋”的一聲,白煙從被水突然澆滅的劣質煤炭上升起,老柴頭不發一言,轉過身去,從他的擺滿雕刻工具的矮案上,拿起拳頭大小的一段木頭。韓衡站在他身后,看了他良久,緩慢地說:“你還藏著不少事沒說,你和殷家的關系,你和兇手的關系,你在懷疑誰?十五年你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找到。既然兇手不是你,你為什么讓莊靈以為你是兇手,你不覺得這樣很危險嗎?只要什么時候他騰出手來,隨時可以收拾你。”而現在莊靈什么都沒做,極有可能是因為他沒有十足把握兇手是老柴頭,“那時候你要是還沒有成功報仇怎么辦?還是說這些都是幌子,你只想吸引莊靈的注意,誤導他是你殺了他母妃。”刻刀沉穩地落在木頭上,削掉拇指大小的一塊。“你考過科舉,取得了什么名次?做過官嗎?不會剛好在老相爺手下當過官吧?”背對韓衡的身形猛然一僵,凌厲的風劈面而來,老柴頭那根烏黑拐杖直指韓衡的臉,威逼的意味顯而易見。“臭糟老頭子你在做什么?”陡然一聲暴喝。韓衡突然眼前一亮,他一把拽住老柴頭手里的木杖,嬰兒拳頭粗的木杖底部栩栩如生刻著一幅圖案。“你怎么有這個?這只鷹,這個……這是那個徽記。”韓衡拉著木杖示意貢克看。貢克剛瞄了一眼,眼角余光就瞥到寒光一閃,他抬腿就踹,情急之下,右手緊緊攥起,噼里啪啦一陣電火亂竄的聲音。韓衡拖過木杖一下頂向人體最脆弱的腹部。貢克來不及防備,這一下力氣不小,差點把他五臟六腑頂得從嘴巴吐出來,而且皮膚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想尖叫。手持雕刻刀朝韓衡撲過來的老柴頭突然停下了動作,他微微張著嘴,駭得嘴唇不住顫抖,刀子掉在地上,他瞪大著眼睛驚恐地看著貢克。作者有話要說: 眼睛辣個疼,明天見不要慫,就是穿秋褲第69章六十九“野狼……你是野狼。”老柴頭恢復了鎮定,他盡量平靜地看著韓衡,警惕戒備的眼神把他從頭到腳掃了一遍,“你是誰?你的能力是什么?”韓衡感到一陣口干舌燥,聲音不自覺低啞,灼熱的眼神盯緊老柴頭,不想放過他任何一點細微的反應。韓衡故作高深地瞇起眼,沒有立刻回答。經年累月的陳舊記憶涌上心頭,起初的震驚過去,老柴頭彎腰去撿刀。貢克一個跨步,直接踩在老柴頭又干又皺、長滿老人斑的手背上。老柴頭痛哼出聲,但沒有求饒,只是以蒼老的嗓音緩慢地說:“難道你怕我殺了他嗎?”“笑話,我只要動動小指頭,就能把你劈成一堆焦炭,用不用試試?”“貢克。”韓衡警告地叫他的名字,聽上去就像不滿貢克泄露了什么秘密。貢克撇撇嘴,他拍拍鼓鼓囊囊的前襟,“還吃嗎?跟你說要不是我回來得及時,你就完蛋了,回去叫人多給我弄點好吃的知道嗎?”他揚起下巴得意洋洋地說,同時移開了腳,彎下身撿起老柴頭的刻刀,對著鋒利的刀片他吹了口氣,眼角余光瞥老柴頭,“這個歸我了,你沒意見吧?”老柴頭苦笑了一下。“說吧,你到底是誰,藏了這么些年,想不到,還是藏不住了。既然他是野狼,那么……”老柴頭沉吟片刻,渾濁的眼神清晰起來,語氣確定,“貓鼬。”這不是丁穆的代號嗎?在訓練點時,貢克和貓鼬應該是一對好搭檔,雖然不在一個小隊,但很可能他們的親密關系在這個組織的上層眼里是重要的信息。韓衡故意想了一會,神色猶豫,他頭部微微擺動,正要搖頭否認,老柴頭打斷了他要說的話。“其他人呢?都去了哪兒?你們互相還有聯系嗎?大家……都怎么樣了?”反應遲鈍的貢克才聽出門道,難以置信地濃眉倒豎起來,猶帶著稚氣的臉皺著,“你什么人啊你?你知道貓鼬……”貢克側了側頭,“鬼火,忘川,驚風……”他一個一個名字數下去。老柴頭接了過去:“九泉,出云,奪魄,麒麟,為鹿……”“你怎么知道?”貢克緊促地深吸一口氣。老柴頭沒答話,轉向韓衡,話語里暗含威壓,肅容道:“其他人呢?只有你們倆逃出來了?”韓衡咳嗽一聲,冷冷掃了一眼想說話的貢克,目光如同尖錐釘在老柴頭的臉上。他拇指緩緩在食指上摩挲,斬釘截鐵道:“老爺子您這話我聽不太懂,你們在說什么?什么逃不逃的,我從來就沒逃過。貢克,你今天話這么多,是不想吃晚飯了吧?”貢克氣鼓鼓地要說話,硬生生憋了回去。“柴老,今天我還有事,趕著去找您的徒弟,恕不奉陪了。”韓衡起身就走,走到門邊,扭頭瞥一眼貢克,努了努嘴,“東西留下。”貢克一臉“我什么都不知道”,走到韓衡身邊,那刀子一樣割人的眼神還粘著他。他只得掏出兩個紙包往桌上一拍,哼了一聲跟著韓衡走了。聽見老柴頭在后面叫他,韓衡也沒搭理。出門之后,他真打聽著路去了多寶閣,找到柴老的徒弟,給他看了柴老的信。那徒弟很是老實,本來手上還有活兒,見到柴老的信,騰出小半個時辰跟韓衡仔細商量了一番,指環做成什么樣,什么尺寸,用什么材質。韓衡也暫時把心神收攏回來,跟他細細交代。畢竟這是要給莊靈的定情信物,韓衡挺上心,邊說他邊想象著莊靈戴上去的樣子,給男人的戒指,簡潔大方最好。多寶閣很是氣派,不輸現代那些珠寶店,款式各種風格都有,復古的,閃瞎眼的,連鉆石都有。不過男人戴鉆戒怎么都有點怪,最后韓衡定下來,讓他把花紋用金屬做成碎鉆的效果,內側寫上倆人名字的首字母。但不是Z&H,而是Z&P。出來韓衡才覺著怎么他沒定P&Z呢?真是一日為受,終身為受,他連思想都受了起來。一時間反攻的心愿熊熊燃起,終于無奈摸了摸懷著孕的肚皮,暫且把這想法束之高閣。晚上,莊靈回來得挺早,倆人一起吃了飯,沒什么事兒,早早就洗了上床。韓衡相當罕見的沒怎么犯困,四天后莊靈就走了,一去估計要好幾個月。這還沒分開呢,他就有點牽腸掛肚,好像誰拿著鉤子在撓他。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