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嗤笑，想了想淡淡地道，“一起吃個飯吧，畢竟我們也是因為一頓飯結的婚，離婚了吃頓散伙飯，也算有始有終。”

    姚舒寧猶豫片刻，明天一早的火車，今天也沒什么事，便答應下來：“好吧，去哪里？”

    也許，這是他們最后一次坐下來一起吃飯了，她和顧洵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以后怕是再也不會有交集了。

    附近就有顧氏旗下的會所，兩人也沒心思跑遠，顧洵就帶著她直接去了那里。

    時間還早，餐飲部剛開始準備午餐的工作，不過老板有要求，大家自然積極伺候。

    顧洵點了菜，還拿出自己珍藏在這里的好酒，親自倒了一杯給她：“喝點吧，慶祝我們各自恢復自由身。”

    姚舒寧心情煩悶，這些天壓抑著的心事一下子涌上來，不知不覺就喝完了一杯。

    顧洵嘲笑：“跟我離婚就這么開心？”

    說著一飲而盡。

    姚舒寧吃了兩口菜，主動拿過瓶子倒酒：“當然開心啊，為什么不開心，我恢復自由身才能去找我的第二春！”

    顧洵氣得奪過酒瓶：“那你別喝我的酒！”

    “小氣。”姚舒寧舉杯，“來，干杯！唔，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我知道我這人有時候脾氣挺壞的，說話還不留情面，有時候故意氣你……對不起了。”

    顧洵哼了聲：“早就知道你是故意氣我的，不過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

    姚舒寧喝得臉色緋紅，水汪汪的雙眼定定地看著他，突然一癟嘴，哭了起來。

    顧洵嚇了一跳：“你哭什么，我都說了不跟你計較……擦擦，擦擦。”

    顧洵抽了兩張紙給她胡亂擦了擦臉。

    姚舒寧趴在桌子上哭得十分傷心。

    顧洵簡直頭大如斗，嚇得酒都醒了大半，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別哭啊，你……你這么難過？”

    顧洵面上難掩得色，抿著的唇角泄露出一絲笑來：“既然不想離開我，為什么非要離婚？”

    姚舒寧哭個不停，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么。

    顧洵嘆了口氣，再也氣不起來了，坐過去摟著她的肩膀，輕聲哄道：“別哭了，大不了明天我們就復婚，這一次一定辦個盛大的婚禮。”

    姚舒寧終于抬起頭，滿臉淚水，茫然地看著他：“顧洵？”

    顧洵溫柔地給她擦了擦眼淚，笑著道：“哭得滿臉花……好了，你喝醉了，咱們回家，嗯？”

    姚舒寧搖了搖頭，委屈地控訴：“你個渣男！”

    顧洵：“……我怎么就渣了？”

    一個兩個的，怎么都說他渣。

    他工作努力，賺錢養家，還會做飯，簡直是感天動地好男人，哪里就渣了！

    姚舒寧伸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什么都不說明白，就想著占便宜，誰跟你不清不楚玩曖昧！”

    顧洵皺了皺眉，試探著問：“你想我跟你說明白什么？”

    “還說自己是齊格弗里德，有倆錢就以為自己是王子了……”姚舒寧憤恨地呸了他一臉，“你比癩蛤/蟆還丑陋！”

    顧洵：“……你這不是聽明白了么，還要我說多明白？”

    “還騙我給你人工呼吸！”

    顧洵委屈：“這不也沒得逞嗎，還差點被你按斷胸骨。”

    姚舒寧絮絮叨叨地細數他的渣男言行，雞毛蒜皮的小事全被翻了出來。

    顧洵哭笑不得，竟然覺得這樣的她可可愛愛，捏了捏她的臉：“你都知道，還一直裝傻，你也沒比我好多少。”

    姚舒寧忽然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手上沒個輕重，擠得顧洵的俊臉變了形。

    “你這么渣，我還喜歡你，我是不是賤啊……”

    顧洵的心驟然一停，緊接著陡然一熱，整個人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說什么，你……你再說一遍。”

    姚舒寧噘嘴，完全沉浸在自己醉意熏染的世界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嘿嘿地笑，湊近他的耳朵，神神秘秘小聲道：“告訴你一個秘密。”

    顧洵現在哪有心思聽什么秘密，他只想抓著她讓她把剛剛的那四個字再說無數遍。

    “其實那天，我知道你不是……”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顧洵聽得一頭霧水。

    “我是見你長得帥，所以假裝認錯人！”姚舒寧露出狡黠的小表情，笑嘻嘻地趴在他肩頭，“我是不是很厲害！”

    顧洵怔怔地聽著她得意的笑，突然轉過身，捧著她的臉，狠狠吻了下去。

    笑聲戛然而止，姚舒寧不舒服地唔了聲，用力掙了掙。

    顧洵不管不顧地親著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心里恨不得將她嚼碎了咽進肚子里，又怕真的傷了她，唇舌輾轉間充滿了憐惜和難以控制的侵占欲。

    他終于徹底看清了一件事：他喜歡她，他愛她。

    在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離不開她了。

    原來這場婚姻里，他從來都不是占據主導地位的甲方。

    吻來得霸道又溫柔，姚舒寧漸漸放松下來，閉著眼任由他作為。

    酒氣熏陶，有點酸有點澀，余味卻是無窮的甜，讓人沉醉，讓人淪陷。

    顧洵慢慢放緩了節奏，剛要稍稍離開，后腦勺一緊，居然被人按了回去。

    顧洵：“……”

    姚舒寧化被動為主動，像最好的學生，將剛剛所學全都如數還了回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姚舒寧才猛地放開他，抹了把嘴得意地笑：“跟我比肺活量……我可是專業游泳運動員！肺活量是你能比的？”

    顧洵：“……剛剛不算，三局兩勝，我們再比一比？”

    姚舒寧默默地盯著他，語出驚人：“那我贏了，你給我睡一次。”

    顧洵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見她一臉認真，笑著問：“那如果你輸了呢？”

    “那我給你睡！”

    顧洵咽了咽口水，艱難地道：“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姚舒寧突然捂著臉又哭起來：“我什么都沒有了，你們都要離開我，我知道我以后都睡不到你了……”

    趙雪純的“找男人定律”還沒有實踐，她跟顧洵就離了婚。

    顧洵無奈地將她抱在懷里，拍了拍她的后背哄道：“好好好，別哭了，我保證永遠不會離開你。”

    姚舒寧在他胸前蹭了蹭眼淚，抬起頭望著他：“那你答應了嗎？”

    “答應答應，我以后天天給你睡。”

    姚舒寧立馬扒他的衣服：“那趕緊，來個離婚炮……”

    顧洵捉住她的手，苦笑道：“你別鬧了，我可不敢保證不會趁人之危。”

    姚舒寧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奮力掙脫開雙手，在他胸前又抓又撓，可惜顧洵穿的是套頭毛衣，半天都扒拉不開。

    顧洵呼吸粗了幾分，盯著她的眼神明明滅滅，一派天人交戰后，終于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