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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修討好的笑著拉回來了葉青。“謝謝青總,奴才用完了。”葉青滿臉的不耐煩:“你手上都是藥膏蹭到瓶身上了,給我干嘛?”褚修忙把自己的里衣拽起,仔細的擦拭著瓶身,恭敬的站起身,諂媚的遞給了葉青:“奴才擦過了。”“擦過了有什么用?”葉青的嘴巴還是刻薄的很:“你手上都是藥膏不又是蹭到了嗎?”褚修以為這便是他的刁難了,忙仔仔細細的把手擦干凈,再去擦瓶身,卻被葉青一臉厭惡的打斷:“算了算了,你也不必擦了,這個瓶子送你了,又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你都擦了吧,什么時候藥膏干了什么時候再上床。”褚修如蒙大赦,忙應了一聲,以為這次這么輕松的過去。從瓶子里又倒出一點藥膏,唯恐自己力氣大了會倒出來多了,褚修謹慎的細細在傷口上繼續涂抹著,本來火辣辣痛得不得了的傷口瞬間被安撫了下來,開始覺得舒服了。褚修的神情里帶著細微的滿足和幸福,葉青心里生出鄙夷,還真是好打發,沒見過東西到什么程度?一瓶藥膏就給打發了?當真是沒見識!葉青站在原地徘徊許久,終究是問出了口:“那個…用不用我幫你涂一下身后?”“不用!”褚修毫不猶豫的一口回絕道,回頭正看見葉青面色不豫,快速想了下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忙改口道:“奴才不用青總費心,奴才自己可以的。”“這身后,你怎么涂得到?”“沒事,拿毛巾沾下,拍拍就好了。”褚修笑的風輕云淡,他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給自己上藥了。恍惚間,猛地想起,這話是葉青和他說過的。褚修不由得慌了神,只怕葉青多心,得罪葉青。葉青仿佛在思考什么,并沒有注意到,只是應了一聲。褚修里衣這樣的粗糙,這一身傷磨來磨去如何受得了?嘖嘖,葉青不禁鄙夷著自己,竟然會對這等粗人起了這等心思?看著褚修拿著里衣攪成一條,再沾上藥膏向身后打去,不知輕重,噼里啪啦的響聲,褚修不受控的呲牙咧嘴著,想必……會痛的吧……褚修身后紅成一片,褚修呲牙咧嘴的無聲嘶哈著,并不敢大聲呼痛。“你上藥未免太慢,這個速度今晚干脆不要睡了!”葉青的神色不耐,褚修有些誠惶誠恐不敢和他爭辯。“你過來!我幫你上藥!”簡直比天下掉餡餅還要難得,砸的褚修頭昏眼花,回過神發現,不知怎么就厚著臉皮走到了葉青面前。褚修目不轉睛的看著葉青,猛然注意到,葉青是從另一個瓶子里倒出的膏體,眼底隱約閃現些怯生生的懇求,不由得繃直了脊背,準備迎接未知的疼痛。葉青伸手把藥膏涂到褚修的背上,手在褚修的背上游離著,感知到褚修僵硬的肌rou,不由得奇怪:“你不是已經涂了一瓶嗎?這個藥膏最是清涼解熱消腫,你怎么身體還會緊繃到這個程度?”褚修不敢說實話,尷尬的笑著,一點點的放松了下來。作者有話要說:☆、38章葉青的目光游走在褚修身上,帶著打量和深思的考量,心底不斷的權衡利弊。眼前這個人啊,最好是形同陌路,最好是棄若弊履,最好是不再牽扯,可自己的這些反常舉動,到底是因為什么呢?自己已經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了。他為和什么對辛兆云癡之欲狂呢,葉青皺緊眉頭用力的回想著,因為辛兆云過出了一種,他想過但是不能過的,隨心所欲的人生。他不是辛兆云,他被寄予了太多厚望,他只能保持在江湖中樹立的形象,并且一直保持下去。喜歡上兆云,大約是他做過的最任性的事了。所以他一直不敢放棄辛兆云,好像放棄了,就放棄了自己所有的自由。可是,眼前這個人呢?褚修被葉青絲毫不掩飾的放肆目光打量的渾身不自在,膏藥已經抹好,實在不知為何留在這里。“青總…”褚修欲言又止,想著如何才能委婉的將自己想要離開的想法表達出來。葉青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轉向其他方向掃視了幾眼后,方才望向褚修。“天色已晚,宵禁已經上了,這個時候你回去只會被別人發現,你這種人,支支吾吾的如何說得清楚。”葉青的眉宇中是他熟悉的鄙視,褚修不知如何應對才是。“你可以在這睡下,不過天亮人起之前,你必須要回到你的房間去,我不想被人看到和你有所瓜葛。”葉青的話從來說的都是不留余地,好似只怕他存了什么不該存的心思。褚修很想對葉青說出口,我沒有存什么其他的心思。我對你再無他想。這些話縈繞在褚修心底,無時無刻不想要沖破褚修理智的束縛,都想對葉青說出口,證明自己沒有輸。然而,還是輸了。“奴才謝過青總。”好似沒有什么所謂的愛情,可是對于這樣的生活,褚修卻不知道該怎樣張嘴拒絕,他好似一點點正在適應習慣。他正在一點點無聲無息的,慢慢死去。他不是主子,沒有主子的地位沒有主子的金錢,沒有主子的一切,單單純純一個不討人喜歡卑微的人。走在馬路上,又有誰會多看這樣的人一眼呢。他們可能襤褸,為生活弓彎了腰,日復一日麻木的活著,和這樣干巴巴無趣的人生活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人貴自知之明,他晚來的自知之明但愿還有點用途,能夠彌補。“藥膏差不多要干了吧。”葉青沒話找話的問道。褚修應了一聲,找了把椅子自己坐了下去,憨憨笑道:“青總您睡,沒幾個時辰天就亮了,奴才在這呆一會就好。”葉青皺著眉頭:“熄了蠟燭,一個黑漆漆的人影在那里,讓我如何睡得著?”“那我去外間書房……”“你是要為周瑾,偷看莊中信件了嗎?”這與周瑾有什么關系?褚修不知如何反駁,其實他可以去商胄的房間過夜的,褚修的疑惑縈繞心底,想要問出口,終究是沒有問出口。腦筋還未轉完,葉青又發話了。“我這沒有多余的被褥了,你小心不要把藥膏弄到床上,我倦了。”葉青的眉目間寫滿厭煩,不耐的走向床鋪,將自己完全放松的躺了上去,轉身用背對著褚修。褚修不敢再多說話,唯恐被葉青呵責為廢話,穿妥里衣后,躡手躡腳的把燭火熄滅。褚修小心翼翼的蜷縮在床邊,唯恐翻身驚擾了葉青,被子只在他身上搭了個角,雙臂環胸緊緊將自己裹好,不敢呼吸更大不敢有過多的動作不敢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