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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觀禮臺往下望去,只見靈姑浮一身戎裝,手執(zhí)令旗,站立于指揮臺上。校場中央的隊伍陣型隨著靈姑浮的指揮呈現(xiàn)出各種不同變化。只見那一字長蛇陣,另一頭轉(zhuǎn)過來,形成了二龍出水陣。緊接著,中間向前,形成天地三才陣。兩頭回撤,形成四門兜底陣,互相穿插,變成五虎群羊陣。然后按照六丁六甲排列,即六丁六甲陣。隨后一半拉成線,一半如同四門兜底陣一般,形成了北斗七星陣。環(huán)繞一圈,按八卦陣布陣,留八個出口,變成方形,即八門金鎖陣。按九宮排列,每格兵將穿插,逐漸如同一體,互相交穿,即九字連環(huán)陣。“妙哉,此陣!”靈姑浮連連稱贊道。看完整個陣法的演練,觀禮臺上幾乎所有人都被深深震撼,久久無語。就連最不喜歡陣法的姒汐也看得目瞪口呆,看到靈姑浮英姿颯爽地朝觀禮臺走來,這才反應(yīng)過來,拍手稱贊道:“太精彩了,越國有姑浮表哥這樣的驃騎大將軍,何愁敵國來犯。”“三殿下過獎,陣型雖好,也需諸位將士配合才能成事。”靈姑浮對于對陣法一竅不通,只懂一味奉承他的姒汐越發(fā)沒有好感,所以便淡淡地敷衍了一句。“菼之,你覺得此陣如何?”文種突然轉(zhuǎn)身對著站在其身后一言不發(fā)的勾踐問道。勾踐顯然已經(jīng)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感。被文種這么一問,顯得有些猝不及防。他沉思了一會便道:“此陣絕妙!”“呵……”靈姑浮唇角微揚,桀驁的眉宇間滿是不屑之色。像勾踐這種在后宮被當(dāng)做女人一般嬌生慣養(yǎng)的王子,又哪里有資格評判他精心專研出的絕妙好陣。不過是跟姒汐一樣,只會奉承他罷了。……“啟稟將軍,楚使子期求見。”聽聞下人稟報,靈姑浮和文種面面相覷。“明日閱兵在即,今日楚國突然來使,不知有何意圖?”文種捋著下頜長須思忖道。“將軍,閱兵在即,楚國突然來使,謹(jǐn)防來者不善啊。”靈姑浮身邊的愛將姬山有些擔(dān)憂道。勾踐細(xì)看姬山,此人高顴骨,尖下巴,小眼睛,一副小人之相,不知為何,心里有些不舒服。“無妨,待本將軍會會他。”靈姑浮朝姬山擺擺手,對著文種道,“姨夫暫且回驛站休息,我去去就來。”回驛站的路上,勾踐與文種共乘一輛馬車。“姨夫,這姬山是什么人?”勾踐突然問文種道。“他原本是伍子胥手下一員猛將,在吳楚之戰(zhàn)中,姬山未聽軍令,一心搶功,單槍匹馬闖入楚營,燒了楚國的糧倉,引起楚兵警覺,誤了伍子胥深夜偷襲楚君的精心布局。伍子胥下令捉捕姬山,處以極刑,姬山不得已逃至越國,因其驍勇善戰(zhàn),熟稔兵法,靈姑浮便讓他在其手下做了個副將。”文種對姬山的身世可謂如數(shù)家珍,說完之后,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問勾踐道,“對了,二殿下,你怎么會問起他?”“也沒什么,只是觀其相貌,覺得此人有些不可靠。”勾踐說著,突然又補了一句道,“也許……是我多慮了。”“二殿下所慮甚是,雖然姬山歸越之后,殺伐果敢,勇猛無敵,畢竟是敵國叛將,不得不防。”勾踐在驛站中小憩一陣,醒來時覺得無聊,便往文種所住客房走去。勾踐正欲推開門時,卻聽得文種房內(nèi)靈姑浮的聲音道,“姨夫,你不必勸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姬山對我的衷心又豈是后宮中那些嬌生慣養(yǎng)的王子王孫一眼就能看穿的。”勾踐心知靈姑浮在嘲諷自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調(diào)整了下呼吸,輕輕將門推了開去。顯然沒有料到勾踐會在此刻出現(xiàn),靈姑浮眸中閃過一絲訝異之色,“二殿下怎么不好好休息,莫非是床榻太硬,硌著殿下了?”知道靈姑浮對自己有成見,勾踐卻也不惱,微微一揖,默然不語。靈姑浮以為勾踐這是默認(rèn)了他的猜測,眼中更是鄙夷。文種明知靈姑浮對勾踐成見頗深,雖有心相幫,卻也沒有適當(dāng)時機,故輕輕嘆了口氣,望著勾踐道,“二殿下,今日楚使到訪,提出楚越聯(lián)盟,將吳國驅(qū)逐出合路之地,不知你有何高見?”“萬萬不可!”勾踐斬釘截鐵道,“三國之中,屬我國實力最弱,楚國欲利用我國驅(qū)逐吳國,然后再將合路之地占為己有。我國若助楚,就如為他人作嫁衣裳,得不償失。”“嗯……”聽到勾踐一番評論,文種捋須,頻頻點頭,“可我們?nèi)舨慌c之聯(lián)盟,萬一吳楚組成聯(lián)盟,我們就只有被動挨打了。”“若是十年前,也許有可能。但是現(xiàn)在,吳國大將伍子胥又怎會同意?”自從十年前,伍子胥父兄伍奢伍舉慘遭楚平王殺害后,伍子胥便與楚國有不共戴天之仇,雖然后來伍子胥攻入郢都,掘平王尸泄憤,但是這一切又怎能平息伍子胥的雷霆之怒。勾踐雖話不多多,卻句句點中要害,不精讓靈姑浮有些刮目相看。“不過楚王熊珍,為人陰險狡詐,我們不答應(yīng)他的要求,他勢必懷恨在心,不知道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所以我們需小心才是。勾踐對靈姑浮和文中說道。作者有話要說:求收藏求評論~~啦啦~~~第14章校場之亂合路之地的月色似乎比會稽城的要美許多。臨近中秋,月滿如盤,十里桂花,滿城飄香。加之此處無王權(quán)干涉,民風(fēng)自由,每至晚上,大街上便熙熙攘攘,擺攤的、賣藝的、吃酒聊天兒的……眾生萬象,應(yīng)有盡有,再加之三國閱兵在即,進駐的軍隊,觀禮的各國使節(jié)和百姓紛紛前來,合路的夜色比往常更多了三分人氣兒。“合路無人治理,可是竟然比會稽還要繁庶幾分,莫非這便是老子所說的‘無為而治’?”勾踐望著江面之上來來往往的船只,舉杯輕抿一口杯中酒,似有所思。忽江面上有人引棹而歌曰:“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勾踐循聲望去,只見一畫舫上立著一年輕男子,手執(zhí)紈扇,長身玉立,鑲著金線的淡藍(lán)色衣袍在夜風(fēng)中翻飛舞動,遠(yuǎn)遠(yuǎn)望去,宛如下凡的謫仙。他來了!看到夫差的身影,勾踐心中不覺一動,一種復(fù)雜的情緒涌上心頭。“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