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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真實身份,被小娘子知曉了,對方很生氣,以死相脅要求和離,黑衣抵不住壓力寫了。 可笑。 白衣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黑衣是抵不住壓力才寫的和離書,那混賬的司馬昭之心寫在末尾處,將秦嫀迎進攝政王府,或許才是他這封信所言之重點。 甚至不排除,黑衣為一己私心,故意泄露身份。 “狗東西……”趙允承越想越氣,低聲罵了一句,此刻的他不復溫吞,玉面上額露青筋,眼神駭人。 想到身份泄露之際,小娘子的錯愕,難受,想到她接過和離書的情形,白衣心疼得無以復加,等到難以支撐之時,猛地深吸口氣,眼皮一翻,軟倒在了榻上。 等他再醒來時,窗外仍是漆黑的夜。 “和離了……”趙允承喃喃自語,心空了一塊,疲憊的臉龐布滿自責,他感到很愧疚,玷污了妻子心中的完美郎君。 名喚趙允承的他,從來就不是笑笑眼中高情遠志,溫潤如玉的好郎君。 那黑衣無恥、自私、霸道,他亦不妨多讓,壞到了骨子里,否則怎忍心欺騙小娘子,將小娘子帶入旋渦,沾染他們兩個爛人。 還讓無辜的小寶背負非議…… 樁樁件件,每一件都讓趙允承無地自容,但是,事已至此,在這里自責無濟于事。 趙允承睜眼到天亮,第二日早晨,策馬去了南城沈府,他才發現,已然沒有什么沈府,現在掛在門楣上的匾額上寫著秦府,看字跡竟然還是黑衣寫的。 這會兒時間還早,秦嫀這幾日心情不佳,夜里睡得晚些,早晨都遲遲不起。 東西都收拾好了,準備今天離府。 早起的丫鬟們,正在將一抬一抬的行李運到前院,屆時雇人抬到秦府。 “姑爺?”月英眼尖地看到了趙允承,習慣性地喚出聲。 沐芮扯了扯她袖子,三娘子已經跟對方和離了,還喊姑爺成何體統。 據三娘子說,這位非是沈家子弟,卻其實他是當今攝政王殿下,兩頭娶妻,瞞得三娘子好苦。 待他走近,沐芮繃著臉福身一拜,聲音清冷:“拜見王爺。” 趙允承嘴中泛起苦意,抿唇點點頭,望向那些壘好的行李:“何時啟程?” 月英傻了一下,也福了福身,磕磕巴巴道:“回……回王爺,今日晌午。” 走得這么急嗎?趙允承神情微怔,頷首以示知曉,然后往后院走去。 “王……”沐芮想攔住這位王爺,但月英撞了一下姐妹,暗暗使眼色。 這是王爺唉,惹惱他沒有好果子吃,三娘子馬上就要帶小寶少爺離府了,沒得在這個節骨眼上生事端。 小娘子愛睡懶覺,郎君放輕腳步,他人還未走近,一顆扎著兩個小發髻的小腦袋,從賬中探頭出來,赫然是他的愛子沈嘉言。 粉雕玉鐲的小郎君,好幾日未見阿爹,今日一醒來竟然見到了,他開心地咧著嘴笑,張嘴就想喊人…… 趙允承看見兒子也很開心,連忙擺擺手,示意對方噤聲:“莫要吵醒你阿娘。” 小郎君明白,乖乖地點點頭,然后伸出兩節蓮藕般的手臂,向阿爹撒嬌要抱抱。 趙允承滿面溫柔,伸手將之抱起來,在懷中輕輕拍了拍,溫暖的小身子,撫慰了他的心。 “言言。”他壓低聲音。 “阿爹。”小郎君也壓低聲音。 父子倆相視一笑,抱著他的趙允承心想,這幾日自己不在,這個小家伙會找他嗎? 言言年歲尚小,他恐怕難以理解和離是什么罷? 趙允承心中難受,感覺自己真沒用,若是他們能劈成兩半,若他是個普通的世家子,言言便會有一個幸福完整的家。 他們要回去秦府,而他不能跟了,和小娘子同進同退整三年,已滿足矣。 小郎君突然從趙允承的懷里掙扎下地,然后拖著趙允承的手指,把他帶到收納衣物的柜子前,墊著小腳丫想要去打開。 趙允承察覺到兒子的意思,便伸手幫他打開,然后看見里面空了許多,唯一剩下的都是他的衣物。 “……”趙允承明白兒子的意思之后,心口處一陣發熱,言言是想他收拾衣裳同去嗎? 秦嫀幽幽睡醒,習慣性摸摸身旁,發現兒子不在身邊,她便清醒過來,抬手掀開了幔帳。 目光轉了一圈,看見了一道月白身影,和小郎君站在柜子前,秦嫀的視線不由也被柜子里的景象吸引。 偌大的柜子里,只剩下郎君的衣物,白衣在一處,黑衣在一處,涇渭分明,透著滿滿的寂寥之感。 因為秦嫀喜歡的大紅大紫已然收拾起來了,所以只剩下它們。 沒想到一早醒來便看見趙允承,但兩個人已經說過決絕的話就不是嗎? 秦嫀想提醒這位郎君,不過她的視線定格在兒子開心的小臉上,只得嘆氣,她和趙允承之間的恩怨,不該牽連孩子。 趙允承已然察覺小娘子在身后看,他挺拔的身形一陣繃緊,花了點時間,才有勇氣回頭,去看秦嫀的目光。 一定對他非常失望罷? 這是肯定的。 “攝政王殿下……”秦嫀其實不知道說什么好,但什么都不說又顯得尷尬。 離婚她可沒有經驗,離婚后如何跟前夫相處,她更沒有經驗。 趙允承的身體又是一繃,簡直被這聲‘攝政王殿下’喊沒…… “不必這樣,你不用在乎那層身份。”趙允承嗓子干啞,來之前他忘了收拾自己,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憔悴。 “……”秦嫀雖然不是個容易心軟的人但也替他難受,她問:“您是來看孩子的嗎?” 如果說敬稱讓人難受,那么這種完全疏離的態度,給趙允承造成的影響,不亞于在他身上劃一刀。 完全不占理的郎君,早已想過會有此一日,心想,比想象中難受千萬倍。 “不是。”趙允承搖搖頭,說道:“有些事還未與你交代清楚,事已至此,若不說出來,我心里難安。” 他作的惡,他犯的事,夠他下十八層地獄。 秦嫀和他對視片刻,經過一翻考慮,決定聽聽他要說什么,于是喚奶娘進來,把孩子抱去別處用朝食。 “你有什么要交代的?”他二人換了一個場地,兩兩對坐,秦嫀倒了一杯茶水推過去:“說罷。” 趙允承苦笑,端起茶潤了潤喉嚨,如今小娘子真的對他一絲留戀也無,否則如何做到如此坦然相對? 也是他活該,趙允承心想,斂眸開始交代罪行:“笑笑,因我欺瞞你這件事,我鄭重向你道歉。” “你已經道過歉了。”秦嫀打斷他,感覺自己并不想聽到這種無濟于事的馬后炮。 事后道歉,沒有任何用處。 “我知道,黑衣定然跟你道過歉了,他也的確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