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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江湖上少有你這么知心知趣的后輩了,對了,你叫什么來著?”“在下舒方晴。”這個問題曲靈溪在來的路上起碼問了不下十遍,老爺子這么大的忘性,舒方晴真擔心他一個走神把藥開錯了那君疏月可就殘咯。“原來是舒家的后人,好得很,好得很。你爹近來可好?”“托您的福,他老人家近來潛心禮佛,一切都好。”“哈哈,你爹性子太烈,確實是該修身養(yǎng)性,去去戾氣。”“是,您說的對。”舒方晴自將曲靈溪請來瑤歌之后就一直寸步不離地親自侍奉,事無巨細全都安排得精細妥帖,饒是曲靈溪再挑剔,對他還是十分滿意的。“對了曲前輩,關于君疏月的事您可前外得費心幫忙。”玉飛塵的人把乾州翻了個遍兒也找不到曲靈溪,而舒方晴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請他出山,這當然不是巧合,關鍵就在于君疏月交給舒方晴的那樣東西。那玉佩乃是曲靈溪留給君疏月的信物,玉佩背面所寫的正是他的藏身之地。舒方晴口口聲聲說不愿攪這渾水,可是許南風這些日子音訊全無,而君疏月亦命懸一線,他萬般無奈不得不親自上門去請曲靈溪。曲靈溪與谷墨笙本是一門所出,而君疏月既是谷墨笙的徒兒,也算是他半個徒兒,豈有不救的道理?“唉,死不了,他們君家的人就是喜歡自己折騰自己。他師傅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別的本事沒教會他,盡教他一些歪門邪道,這下好了,一個為了情人搞得武功盡毀,另一個又陽壽大損。”曲靈溪搖了搖頭,他話音剛落,玉飛塵已經(jīng)帶人匆匆趕到了。舒方晴連忙大步迎了上去,玉飛塵方一進屋就看到了正坐在座上飲茶的曲靈溪,多年前他和這位老前輩有過半面之緣,雖只有匆匆半面但對他一直記憶深刻,沒想到這么多年未見,他果然還是風采依舊。“曲老前輩,晚輩有禮了。”曲靈溪一口香茶剛剛?cè)牒恚W云返脚d頭上,微微閉著眼一副十分愜意的模樣。玉飛塵見他一副傲慢的模樣,心里雖有些不快但也不敢發(fā)作,正想再喊一聲,這時舒方晴擺了擺手,輕輕走到曲靈溪的面前,俯身輕輕道:“前輩,玉盟主來了。”“哪個玉盟主?”“九天七圣盟的玉盟主啊。”“什么盟?”“九天七圣盟。”“哪個盟主?”說到這里玉飛塵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有點僵了,但是此刻他有求于曲靈溪,再有不滿也只能忍著,他陪笑道:“前輩,您不記得我了嗎?十年前我們在乾州見過。”曲靈溪這才恍然地哦了一聲,然后搖了搖頭:“老頭子記性不好,你是哪位?”舒方晴見此情形忍著笑已經(jīng)快要忍出內(nèi)傷來了。天底下最有意思的事莫過于看到玉飛塵吃癟又不能發(fā)作的樣子,日后他一定要學給阿阮和許南風看,準能樂死他們。“咳……前輩不認得晚輩不要緊,但有一事晚輩請前輩務必要出手幫忙。”要不是為了君疏月,玉飛塵斷然不會如此低聲下氣。舒方晴在一旁幫腔道:“前輩,就是來的路上我跟您說的那事兒,玉盟主的朋友重病垂危,只有您能妙手回春。”“哦,哦,想起來了。”玉飛塵見他點頭,心頭不由一喜,正要再說,這時曲靈溪又道:“玉飛塵啊,老頭子想起來了,十年前乾州名劍會武的時候是曾經(jīng)見過一次。”“……”玉飛塵萬般無奈地看了一眼舒方晴,對方看上去也有些憂心忡忡,把君疏月交給他來治會不會太兒戲了一點?第86章誅心之計曲靈溪有句話說得好,除非君家人自己者折騰自己,否則沒有人能真的傷害到他們。所以當舒方晴拿著曲靈溪的信物找到他時,他幾乎馬上就明了了君疏月的用意。要不是答應了師傅會好好照顧谷墨笙這個不省心的小師弟,曲靈溪根本懶得管他徒子徒孫的這些閑事。“我老頭子都已經(jīng)來了,你這病還要裝到什么時候?”曲靈溪甫一見到君疏月就把玉飛塵等一眾人趕出了屋子。醫(yī)圣脾氣古怪是人人盡知的事,所以縱然玉飛塵關心君疏月的病情也不敢忤逆曲靈溪,只好跟其他人一樣乖乖在屋外等著。而他們一離開,一直昏迷不醒的君疏月便馬上從床上坐了起來。其實在他無意中叫出許南風名字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清醒了,他做了一場詭異而莫名真實的夢,他夢見許南風正深陷危險之中,他的周圍晃動著無數(shù)鬼魅的黑影,它們纏繞在許南風的周圍,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君疏月想要帶他離開險境,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許南風被不知名的危險所吞噬。那場夢的最后,他看到許南風的身影在無盡的黑暗中碎散成沙粒和塵埃,無論他怎樣叫喊,都不得到任何的回應。不過幸好那只是一場夢,他的南風是天下間最聰明之人,不管遇到什么危險,他一定都能安然度過。盡管不斷地在心里這樣安慰自己,但君疏月醒來時面色依舊蒼白。他并沒有‘病入膏肓’,只是為了騙過玉飛塵的眼睛不得已演了這場苦rou計。這幾天里他故意散去了自己的武功,甚至不惜將體內(nèi)的劇毒擴散入五臟六腑,為的就是險中求勝,賭一次玉飛塵的真心。而他賭贏了,他終于在絕境中求得了一線生機。而這生機就是曲靈溪。“師伯……”“說罷,又想讓老頭子怎么幫你?”曲靈溪嘴上雖說君疏月是禍害活千年,但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他的死活。所以一見到他就用雪蠶冰絲纏住了他的手腕,這也正是曲靈溪的獨門絕學,當年沈秋為求曲靈溪傳他此術,不惜在南山藥廬外替曲靈溪整整種了五年的草藥。不過想到沈秋,君疏月的心又不免沉重了幾分。“師伯,沈秋他……”“死不了。”一句死不了讓君疏月一直空懸著的心終于穩(wěn)穩(wěn)落了地。當日他失控之時險些錯手殺了沈秋,好在他及時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以閉息之法裝死逃過了一劫。不過命雖保住了,可終究還是被君疏月震傷了肺腑,逃回南山藥廬的時候只剩下小半條命,要不是曲靈溪醫(yī)術高明,只怕也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