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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可是聶王之子身份一旦公開,北滄上下必然震動。”“那對你東玥而言,豈非是最好的事?”白舒歌話盡于此,北辰襄已完全明了他的用意。原本他想鳳太后與蕭家彼此內(nèi)斗互相消耗,但如今蕭府已敗,許南風就是打擊北滄最好的矛。北滄一亂,東玥大軍便可趁虛而入,到那時北滄無兵可用,而許南風亦無稱王之志,要拿下北滄易如反掌。“還有一件事。”北辰襄喊住欲策馬離開的白舒歌:“賀凡現(xiàn)在何處?”這些天北辰襄一直刻意回避去想這個問題,因為他怕得到的答案是自己不能承受的。他寧可抱著虛無的幻想來欺騙自己也不愿接受他可能已經(jīng)命喪黃泉的現(xiàn)實。“陛下放心,他還活著。”白舒歌有些意外北辰襄這般涼薄無情之人竟會對一個侍衛(wèi)如此在意。不過那人就算活著其實也與死人無異。他已經(jīng)被項天陵震斷了全身經(jīng)脈,找到他時雖一息尚存,但武功盡廢,已再無任何價值可言。但是對于北辰襄而言,只要他活著,這就是最大的意義。第78章盡釋前嫌對于瀾城的尋常百姓而言,這一夜與平日似乎并無什么不同,但是對于一些人來說,這一夜卻是漫長而煎熬的。整個瀾城之中都涌動著一股不安的暗流,仿佛隨時可能會沖破這表面的平靜,從而掀起一片狂風巨浪。許南風在君疏月的床前枯坐了整整一夜,他從中毒昏迷之后便一直沒有醒來,除了偶爾能看到他在昏睡中眉頭微蹙以外,其他時候都平靜得像是會就此一睡不醒。許南風永遠記得自己第一次試毒時的情形,那種糾纏入骨的痛楚他一生都不會忘記,他把自己關在不見天日的密室之中,疼得恨不得挖出自己的心狠狠碾碎,那個時候他只有一個信念,就是要活下去要找到君疏月要永遠和他在一起。而如今,他愛的人正承受著與他一樣的痛苦,可是他越是平靜,許南風的心就越痛。他究竟是經(jīng)歷了多少,才能夠這樣不動聲色地忍受住這種絕世的痛苦。君疏月自回來之后,從來沒有跟自己提過他是如何從千里之外的南山藥廬來到瀾城,每次自己問起這移魂轉(zhuǎn)生的君家秘法時他也總是閉口不言,他為了活著走到自己面前究竟付出了多少?“阿疏,快點醒過來吧,我知道你生氣了,你可以打我罵我甚至可以不理我,但是你不能用傷害自己來懲罰我,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他握著君疏月的手輕輕摩挲著自己的臉:“我聽你的話,我跟你回乾州,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們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再也不管外面的恩恩怨怨……”許南風在床邊坐了一夜,不知對著昏迷不醒的君疏月說了多少話,仿佛要將他們從相識以來發(fā)生的每一件事都細細重述一遍,但是他還覺得不夠,因為他們未來還會有很多很多美好的日子,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說給君疏月聽,一邊說一邊笑一邊卻又不停地流淚。他也許只是太害怕那種天地俱寂的感覺。“阿疏,我都已經(jīng)想好了,乾州以南有個叫什幻海的地方,聽說那里是星河的源頭,我們就在海邊搭一間小屋,種上你喜歡的海棠,再釀上幾壇好酒,待來年春歸之時便可相對而飲,說起來你酒量那么好,我好像只贏過你一次……”“那次斗酒的事你居然還敢提?”許南風正說到動情之處,忽然間聽到身下傳來君疏月那清冷迷離的聲音,他微微愣了一下,泛紅的眼睛突然之間又濕潤了。“阿,阿疏……”“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在酒里下了藥?”許南風醞釀了一整晚的情緒似乎都因為這句話而瞬間破了功,他怔怔地望著君疏月那張雖然虛弱卻生動的面孔,突然抬手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嘖……好疼!”君疏月嘆了口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被掐紅的臉:“別人都說你聰明絕頂,我看就是個傻子。”“傻子總是做一些惹你生氣的蠢事,你能原諒他嗎?”“如果我說不,你是不是又要在我耳邊說上一整晚?”“哈?”君疏月心疼地看著許南風那張憔悴的面孔,他雖然昏迷了,但意識卻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有好幾次他都隱約能聽到許南風在自己耳邊說話,但是怎么都醒不過來。其實他想告訴許南風,這件事他從頭到尾就沒有責怪過他,他只是怨恨自己無能,把自己心愛之人連累至此。“你,你都聽到了嗎?”“我聽到你說要放下北滄的一切跟我離開,這次不會反悔了吧?”“當然!”許南風恨不得把心掏出來以示決心。經(jīng)此一事他是真的怕了,外面那些牛鬼蛇神他一個都不會放在眼里,但是君疏月這個冤家他一輩子都斗不過。“那好,我也要跟你坦白一件事。”君疏月說這話的時候,許南風的心中就像是突然有了某種預感,猛烈而不安地跳動起來。他忐忑地看著君疏月,小心翼翼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君疏月本想把這個秘密一直帶進墳墓,可是在兩人一起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之后,他終于明白那些自以為是的隱瞞其實才是對彼此最大的傷害。所以現(xiàn)在我向你坦誠一切,將來無論面臨什么風雨,我們都一起面對,一起活下去。“我的這個身體只有三個月的壽命。”君疏月說罷就感覺到許南風的手驀地一緊,仿佛一剎那間連呼吸聲都停止了。半晌之后他才啞著聲音問道:“有辦法續(xù)命的對不對?一定有的對不對?”“對。”君疏月澀然地點了點頭,還未來得及多說就被許南風狠狠抱住:“我知道一定有的,必須有!”“南風……你先放開我,聽我慢慢說……”聽到這話,許南風突然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猛地松手向后退去。他大概又想起自己之前對君疏月所做的事,他現(xiàn)在的情緒極不穩(wěn)定,很有可能激動之下再失去控制。他剛剛那一下是不是又弄疼君疏月了?“你別怕,別離我那么遠。”看到許南風故意躲開,君疏月連忙伸手